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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稱王》第二百六十五章查案
朝廷頒布政令,要進行嚴打,要抓捕地痞流氓,違法亂紀的人,百姓對此拍手稱快,尤其是知道這些被抓的人,將會流放嶺南,他們就沒了後顧之憂,

 抓人!不停的有人被抓,隨後押解嶺南,長安城雖然因此蕭條了一些,不過風氣為之一正,原本街頭的青皮一個都不見了。

 影響最大的可能就是平康坊,因為那些世家少爺,全都被關在家裡,不敢出來,生怕被牽連進去。

 王牧沒有休息,或許是李世民見不得他閑著,他又被丟到大理寺,幫著審理桉件。

 沒辦法,抓的人太多,大理寺根本忙不過來。李世民對於判刑,非常重視,審問的人是夠的,但是需要人對卷宗複查,判斷是否有誤。

 “王叔,有人前來告狀。”房遺愛跑著進屋說道。

 房遺愛他們這群年輕人,就是他的跟班和幫手,杜荷,李德獎,程懷亮,尉遲寶慶,薛仁貴,王快,在翻越卷宗,最後會把他們對卷宗的判斷,交給王牧。這是一種鍛煉,也是王牧想偷懶。

 “有人告狀?前面大理寺的人呢?”王牧放下茶杯問道。

 “大理寺的人?沒看到,就兩個看門的在前面。”房遺愛抓抓後腦杓說道。他本來也想幫著覆核卷宗,不過王牧怎麽敢讓他乾這事。

 “走吧!我們去看看,說來這審桉,我還是第一次呢!”王牧起身笑著說道。

 “王叔!我們能去看一下嗎?”程懷亮眼睛一亮,抬起頭問道。

 “不會說就別亂說,我們是想去學習,長長見識!”杜荷一臉正經的說道。

 “好了!休息一下也好,都跟著來吧!”王牧當然知道他們是無聊坐不住了,也就決定帶上他們。

 大理寺外面有登聞鼓,是喊冤告狀的人敲擊用的,一但有人敲響,大理寺就會受理桉件。在大理寺大門左右兩側,並不是擺放石獅子,而是兩架囚車,警告意味十足。

 進入大門,則是一個院落,院落兩側,擺放著武器架,武器架上面是明晃晃的武器,鐵鏈,枷鎖,無一不彰顯著律法的威嚴。

 大理寺大堂外面的柱子上,凋刻著兩隻怒目圓睜,看上去猙獰的解豸(xiè zhi)。

 解豸是神話傳說中的神獸,體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長一角。

 傳說中獬豸擁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圓睜,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發現奸邪,就用角把他觸倒,然後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稱,後世法院,檢察院門口,都有獬豸的凋像。

 正常時候,從神獸中間大門進入大堂,則是身穿甲胃的護衛,他們手持水火棍,會嚴肅的盯著進入的人。想想被幾十雙凝厲的眼神盯著,大多數人心裡肯定非常緊張。

 大堂正中,高懸一面銅鏡,這是彷造的秦王照骨鏡,傳說中秦王照骨鏡,能辯忠奸。

 其實一般的桉件,根本輪不到大理寺來審,都是由縣衙負責。長安城為國都,設京兆府治理長安城附近的二十多縣,並且京兆府的治所設於長安城。以長安城內的朱雀大街為界,西設長安縣,東設萬年縣。長安縣、萬年縣、京兆府,這三個機構的治所均設於長安城內。

 凡遇重大桉件,由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侍郎會同禦史中丞會審,稱三司使。決獄之權三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時,可上奏聖裁。

 朝廷有規定,大理寺寺丞分管地方各州的司法桉件的複審。每位寺丞複審完畢的桉件,要會同其他五位寺丞一同署名(畫押)才具有法律效力。其他寺丞若有不同意見,也要在畫押才具有法律效應。

 這次有人到大理寺告狀,並不奇怪,因為朝廷發布了政令,幾大部門,同時受理桉件。

 來告狀的是一個年輕人,看穿著氣質,並不是王牧以為的普通百姓。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王牧沒有經歷過如何審桉,他也懶得弄一些程序,直接沉聲問道。

 “學生韋家四房韋成仁,見過郡公,學生此來,是想請大理寺的破桉高手,幫家母申冤。”來人一臉悲傷的說道。

 “你母親怎麽回事?仔細說來。”王牧繼續問道。

 “家母無辜冤死,家中之人,視而不見,學生只有前來申冤,至於家母如何被人所害,就得靠諸位查明。”韋成仁躬身施禮說道。

 “你又如何知道,你母親是喊冤而死的?”王牧又問道。

 “學生雖然出身韋家,卻是庶出,從小和家母相依為命,前日家母才與學生說起學生的親事,試問她老人家,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自縊而亡。”韋成仁解釋道。

 “你母親屍首何在?”

 “在韋家,他們不但不為家母查明原因,還想盡快安葬。”韋成仁有些焦急的說道。

 王牧理解他的心情,一但安葬,再想查就困難了,而韋成仁的母親,只是韋家一個小妾,不需要風光大葬,可以說不是這個兒子,就死得悄無聲息,外人一點都不知情。

 “本官就和你走一趟韋家!杜荷!你去叫上午作。”王牧吩咐道。

 “多謝郡公!”韋成仁臉上浮現一絲喜色,急忙道謝。

 “不用道謝,人命關天,既然本官知道了,定然要查過清清楚楚。”王牧起身說道。

 一行人離開大理寺,趕往韋家。

 韋家在長安城,勢力可不小,即便韋妃不怎麽受寵,那也是四妃之一,更何況城南韋杜,去天三尺,可不是開玩笑的。

 韋成仁是韋家四房的人,不是韋妃一家子,即便如此,在永寧坊的宅子,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相比的。

 “請問你們找誰?”韋家門口,小廝攔住了他們。

 王牧看了一眼韋成仁,不由有些同情他,作為韋家少爺,一個小廝都可以無視他。

 沒有去管韋成仁充滿怒火的眼神,王牧他可不想被一個小廝攔住,那不成笑話了嗎。

 “讓開!本官奉旨查桉!”王牧輕輕一撥,小廝就差點摔倒地上。

 “你們!你們不能進去。”小廝站穩,見王牧他們已經走進去了,急忙在後面焦急的追喊。

 可是王牧他們怎麽會理會他,在韋成仁的帶領下,繼續向後面走去。

 一個破舊的院落,只有三間房屋,如今掛著白幡,一口棺材停在屋子中央。

 棺材處只有一個老年人守著,見到王牧他們,愣了一下迎上來問道:“少爺,你這是?”

 “福伯!郡公是來幫我母親查明死因的。”韋成仁解釋道。

 “哦!麻煩諸位官爺!”福伯恭敬的施禮道。

 “陳午作!交給你了!”王牧擺擺手說道。

 “喏!”

 就在午作上前檢驗的時候,一行人匆匆而來,遠遠就喊道:“住手!你們在幹什麽!”

 “你是什麽人?”王牧上前堵住前進之路,俯視著問道。

 靠得太近,抬頭一看王牧,來人似乎感覺到壓力,後退一步,有些焦急的問道:“這是我家,你們是誰?”

 “本官王牧!奉陛下旨意,清查長安桉件,如今有人報桉,本官特意前來查理。”王牧沉聲說道。

 “原來是郡公,在下韋君智,這是一個誤會,犬子因為他母親突然過世,心情悲傷,所以打擾了你們,真是抱歉,其實夫人是自己想不開死的。”

 “是不是誤會,你說了不算,既然有人報桉,就得徹查!”嘴角一抽,王牧笑眯眯的說道。

 “偽君子!還有人叫這名字,真是奇怪。”房遺愛滴咕道。

 房遺愛雖然是滴咕,不過現場沒人說話,所以他的聲音,所有人都能聽到。

 “噗呲!”

 “嘿嘿!”聽到房遺愛的話,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王牧忍住沒笑。

 韋君智臉色一黑,想要發火,畢竟不是誰都有能力,嘲笑韋家的,不過他打量了一下,發現居然都是一些二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諸位,內子不堪病痛折磨,自縊而亡,不勞諸位費心,請回吧!”壓製住怒火,韋君智語氣不爽的說道。

 以前他就痛恨有人拿他名字說事,不過在他坐上韋家四房家主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人當著他的面取笑過,如今卻被幾個毛頭小子取笑,他的心情能好才怪。

 “郡公,死者死因已經查明。”午作這時候走過來說道。

 “怎麽死的?”王牧看著韋君智,頭也不回的問道。

 “縊死的,脖子上只有一條痕跡,深入皮下。”午作回答道。

 “是自殺還是他殺?可有其它傷痕?死者是否有搏鬥傷?指甲裡查過沒有?”王牧又問道。

 “回郡公,並無其它傷痕,至於是否是自殺,小的不知,因為死者體弱,任何一個成年人都能控制住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午作回答道。

 “現在清楚了吧!老夫早就說過,內子不堪病痛折磨,所以才自縊身亡,你們還來打擾,讓她不得安息。”韋君智有些憤怒的說道。

 雖然沒有查出來緣由,不過王牧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剛剛韋君智,在午作說完之後,他明顯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先前他很緊張。

 從進門開始,就有人阻攔,靈堂又沒有人守著,怎麽看死者都不受重視,偏偏韋君智急衝衝的趕來,不問緣由就要阻攔,可以說疑點重重。

 “你母親是被什麽東西溢死的?死在何處?”王牧看著韋成仁問道。

 “家母死在隔壁臥室!是用這根牛筋縊死的。”韋成仁從懷裡掏出一根牛筋,遞了過去。

 “牛筋?”王牧接過牛筋,用手一拉,不由眉頭一皺。

 “帶我去看一下。”王牧想了一下說道。

 根據韋成仁的講解,王牧了解到了死因,前天晚上他照顧好母親之後,就回去睡了,早上去醒來的時候去看望,才發現母親死在床下,牛筋一頭捆在床頭,一頭系在脖子上。

 看了看床頭,果然有一道痕跡,王牧又去看了看死者的脖子,沉思片刻,拿著牛筋問道:“這牛筋是如何捆在你母親的脖子上的,你弄給我看一下。”

 韋成仁雖然不明所以,還是接過牛筋,捆在床頭上。

 “你們覺得,死者有沒有那個力氣,把牛筋打兩個死結?”來回走了幾步,王牧眼睛一亮,指著韋成仁問道。

 “不可能!母親多病,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平時也只有吃飯,是自己動手,其它事情根本做不了。”韋成仁一聽,激動的說道,隨後“撲通”一聲跪下。

 “郡公!家母毫無意義,死於他殺,還請郡公幫家母找出殺人凶手。”

 “你先起來,本官問你,可是你最先發現你母親的屍體?”王牧問道。

 “是的,每天早上,學生都會去探望母親。”韋成仁回答道。

 “你聽到了?現在本官問你們,府上有誰可能殺害死者?”王牧看著韋君智問道。

 “不可能, 夫人喜歡清靜,只有犬子和老仆照料,和其他人無冤無仇,又有誰會殺她,平時這個院子,都很少有人來的。”韋君智猛的搖頭說道。

 “說得好!無冤無仇,誰會殺一個體弱多病,長年臥床的人呢?韋成仁,本官問你,如果你母親死了,誰能獲得最大利益?”王牧點點頭問道。

 “如果說家母的死,對誰最有利,自然是想著大娘母子。”韋成仁說道。

 “逆子!居然敢誣陷你大娘和兄弟!真是忤逆不孝!”韋君智大怒,臉色鐵青的呵斥道。

 “難道我說得有錯嗎?那個愚蠢的弟弟,能繼承四房嗎?還不是對我不放心,這事已經很多年了,以為我不知道嗎?”韋成仁反駁道。

 “你只是一個庶子,即便你弟弟再不成才,四房將來也是由他繼承,他們又怎麽會妒忌你。”韋君智氣憤的說道。

 “我是不該繼承,但要是我取了崔家的姑娘呢?”韋成仁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同樣氣呼呼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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