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想到嶽芸鵬和孫悅。
石付寬也是聽著剛才孩子在舞台上場的那個小曲兒,被提醒起來。
嶽芸鵬的寡婦嗓,是最容易讓人記住的。
他這個當師爺的不可能忘記。
而且這一次的商演節目單上,的確是寫有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對於這一點,郭得剛也是一下想了起來,剛才好像是沒看見他們,趕緊招呼一下身邊的小孟。
“趕快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是個到底什麽情況,還沒來?平時不都是開場前就到了嗎?”
孟鶴糖知道具體情況,趕緊矮著身在旁邊解釋了一下,“不用了師父,好像也是因為堵車,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
聽見這,石付寬頓時想起自己在車上坐的那兩個小時,吐槽一聲,“瞧瞧燕京這交通情況,看來不止我們幾個人被堵著。
不過能到就行,應該不耽誤演出。”
“是!”
郭得剛跟著點點頭,可還是有點焦心。
因為齊雲成這些演出,就沒有不出現插曲的時候,今天能安安穩穩地演出完就算是不易。
但是當他把目光重新給向舞台,以及北展劇場滿坑滿谷的觀眾時。
心情又瞬間轉換了。
別看北展劇場他們都熟悉得不行了,多少座位,哪裡有什麽設施了解得一清二楚。
按理來說是沒什麽新鮮感,但是此時此刻就有。
因為這是自己徒弟雲成的第一場商演,而且來說真非常順利。
能到這種程度。
真的就是他的命。
同時也足夠令他驕傲。
不過也沒多想,拿出手機給小嶽發送一個詢問的短信之後,就繼續看他們演出。
此刻舞台上的齊雲成和欒芸萍說的段子不再是侯爺,也不能老說他。
於是換到了其他熟悉的演員身上,一換,包袱效果什麽的都還不錯。
觀眾笑聲不少。
且場子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狀態。
就這樣!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十分鍾之後。
兩個人在北展濃烈的掌聲當中落底鞠躬。
鞠躬後,他們沒有回去側幕的想法,直接站在原地,來了一段返場。
返場也是說的一個小段子。
雖然也有學唱曲兒的時候,但是齊雲成自己本身很少,畢竟他不以這個見長,關鍵最近也是在學習的過程當中。
能穩當一點就穩當一點。
所以說完之後,兩個人就和又一次邁步上來主持的侯鎮擦身而過。
只是這一個擦身,多少讓齊雲成心裡有點複雜了,因為一眼就和側幕的師爺、師父、大爺他們的目光對上了。
目光對視那一刻,雞皮疙瘩逐漸泛起。
不知道多久來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所幸是沒說那些不能播的東西。
要不然被師爺聽見了多尷尬。
不過還是快步過去,恭敬地喊了一聲。
這麽一喊,石付寬臉頰附近的皺紋微微上浮了一點,因為孫子輩都能到這種程度,他不可能不欣慰。
“孩子,你今天是露臉了,商演不容易。
尤其今天還能來這麽多人。
今兒滿了吧?”
“爺爺,滿了!但是您這話捧我了。”
齊雲成這麽一說。
石付寬的目光也不光看他一個人,身邊的欒芸萍也打量了不少,“小欒是吧?我聽你師父經常這麽叫你,剛才這一段量得不錯。
有幾處翻包袱,翻在了點上。
你們現在已經確定是正式搭檔了嗎?”
搭檔還沒回答,在旁邊的齊雲成先在內心肯定一下,畢竟之前綱絲節,專場、小劇場然後還有今天的商演都這麽過來的。
每場的效果都不錯。
而欒芸萍這裡也是同樣想法,於是回了一下師爺,“是,已經是正式搭檔了,但是您也知道我們合作沒太久。
當初出事,就是師父給臨時喊到一塊兒。
我當時是真慌。”
“叔,還真這樣,好在救了下來。”郭得剛補充一聲。
“這樣啊?”
石付寬一聽望著得剛,然後又轉頭看著倆孩子,總覺得有一種很嚴重的既視感。
然後雙眼緩緩一眨,莫名想起了一個人。
因為當初他和侯耀聞合作竟然也是差不多,且十分的巧合。
那時候他們兩個人在團裡,去到齊齊哈耳演出,他當時是打快板兒,結果碰到一位姓牛的老師有事回燕京去了。
結果領導過來一看,發現有一對十六歲左右的孩子。
覺得還挺般配。
乾脆一拍大腿,就直接讓他們先合作一場。
然後一合作,就是一輩子了。
彼此之間的交情,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但是別看他們這麽隨便。
可真要找到一個好的搭檔,並不容易,也並非兩個人站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事先準備好的詞就完了。
這裡面的門道也不小。
甚至比找對象還要麻煩和困難。
找對象找個稍微合得來的女的就行了。
而且就兩個人相處,別人也不會看你們到底怎麽樣。
但是相聲演員百人看,千人瞧的,觀眾要是對一個人不喜歡,那就是全部不喜歡。
沒了眼緣!
甚至有了那種刻板印象更完。
這種刻板就是,他也不了解你,但是你站在那就覺得不喜歡,然後走人,這種是最痛苦的。
另外就是兩個人的水平。
雖然經常有一老一少演出,但是都是老的帶著小的,演出一陣子可以,想要長久演出,那是很難的。
而且對相聲未來的方向,也得大概有個一致。
不然這位只是隨便表演,那位則是要乾職業,哪怕非常合適,也乾不到一塊兒。
總之找當搭檔並不容易,哪怕在一起了,也得磨合不少時間。
想到這裡,石付寬心裡有些在意了,好好的打看他們,因為這倆孩子的合作和他們太像了。
而且侯先生真的是令他們所有人懷念,誰能想到,在相聲演員最好年華的時候走了。
這時候,齊雲成還是有眼力見,在旁邊說了一句。
“師爺,師父、大爺,咱們別在這站著了吧,到後台現休息休息。
這堵車堵這麽久。
估計都累了。”
“對,爹,下去歇歇吧。”
於遷趕緊跟了一句,然後伸出手,扶著下到後台先歇著。
他現在這個年紀,的確是身體最重要,不然那真的是相聲界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