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漸大,已經從草地上燒到了樹上,江楚抬起頭,那參天的大樹上已經有了火苗攢動,那整棵樹的枝條葉脈都像是在火中舞動,發出無聲的痛嚎。
祁紹等人來的比江楚想象中更快,不知道是杜陽的叫聲讓他們聽到了,還是他們先看到了這邊的火,總之他們很快就趕來了。
眾人面色匆匆,先是碰了個面,幾乎讓江楚驚出一身冷汗的是他們碰面的位置竟然正是在自己先一次停留躲藏的地方。
如果自己沒有見勢不妙的退後,那好巧不巧的他們就會走過去……
那畫面可真就不忍直視了,自己死的未免太慘了一些。
“怎麽會這樣,杜陽沒有通知我們就出事了?”
“不一定就是他吧?也許是別的什麽人,或者是妖獸也不一定啊。”
“肯定是他出事了,就是他往這個方向來的,而且咱們都到了,只有他沒到。”
“看來那火鸞金剛鳥的傷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重。”
“也不一定,或許剛才的回擊就已經是它的強弩之末了呢。”
“大家還是小心一些吧,我先扔些天罡雷去試試它的底,他們暫且在這裡等著。”祁紹說著就要一個人往前走。
別人嚇了一跳,趕緊攔他,“你怎麽能這麽冒然過去,萬一它直接反擊呢?”
“是啊,那邊火勢也很旺,它的火一旦碰上身可就甩不掉了,太危險了!”
祁紹則是笑了笑,“總得有人過去,我身上寶貝多,我去總比你們去要好,你們在此等我,我會見機行事的。”
說完後就朝那邊走去。
余下幾人對視了一眼。
“祁兄他……當真是重情重義。”
“是啊,實在令人感動。”
“他對兄弟們如此掏心掏肺,不惜自己冒險上前,也不枉我們追隨一場。”
“祁兄如此心性,那祁家竟然還任由庶子爬到他的頭上,意欲從他手中奪權爭位,逼的祁兄不得不拚命表現好讓父母族人重視相待,當真可笑!”
“哼,這事我們必須要管上一管了,等到我們出去,說什麽也得替祁兄撐腰才是!”
“就是,他這麽優秀出眾,祁家人棄他而培養庶子,當真沒有眼光!”
大家很是義憤填膺的說著。
江楚聽的一頭霧水。
祁家?
庶子?
怎麽聽他們這意思,祁紹之所以為了奪鸞翎,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讓他所在的“祁家”高看他一眼,從而壓過被疼愛的庶子。
江楚聽了隻覺得荒唐。
暫且不說她知道祁紹不姓祁,就說這一番冒死的舉動也絕對不簡單,做這些隻為讓人高看?這根本說不通。
就仿佛你上刀山下火海,動靜頗大,但卻是只為了讓人知道你沒死一樣。
看似沾點邊,實際上邏輯卻是不通的。
還有,雖然江楚並不想誇祁紹,但此人心機手段相貌皆是上等,看他籠絡人心的樣子就知道絕不簡單,更別說他都能哄得原主那樣的天之驕女棄原有功法不練而去練一個並不合適的全新功法了,還因此丟了性命。
嗯,口才也是絕佳!
這樣的人會被一個庶子給壓住,還壓的他必須去靠搏命才能引來父母關注?
呵呵,江楚一萬個不信。
不過這些話也暴露了一個事實——這些人對祁紹來說也只是利用的關系,他們並不知曉祁紹的真正身份和真正所圖,所以他們實際上不是他的心腹手下。
也難怪,這些人的結局……
江楚看向祁紹的位置。
她並沒有錯過祁紹頭上的小字:
【姓名:東方紹】
【近日運勢:今日在朝火鸞金剛鳥藏身處扔天罡雷時染上火苗,
被灼傷】對此,江楚隻想說:這也太少了。
這運勢跟玩似的,最關鍵的結果沒有講,只是說了過程中的一個小細節。
不過江楚還是想要知道這個火苗他會怎麽處理,因為方才另幾人也說了,火苗只要碰上就甩不到,只會被燃的不死不休為止。
可既然這樣,那為什麽東方紹只是被灼傷,卻沒有死?
她遠遠看到祁紹停了下來,藏身在某棵樹後,然後就從袖中取出了個什麽,並朝著巨石那裡擲去!
江楚看了看祁紹所在的樹,這裡距離正在燃起來的樹還有段距離,這火是怎麽到他身上的?
正想著,卻是見祁紹擲完之後稍一停頓,再次抬起了手扔起了什麽。
“哈哈,先是煙霧雷,再是天罡雷,看那火鸞金剛鳥要怎麽躲!”叫許澤的那人笑說道,“除非它飛起來!”
“飛?它如果要飛,那再好不過了, 祁兄手中可是有長風箭的。它如果強行帶傷飛行,那中箭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了!”
江楚聽著這些話,目前卻是一直盯著後面的火樹。
火樹還沒反應,江楚就聽到了一聲帶著怒意的尖銳鳴叫聲。
下一瞬,一陣風吹來,樹上的一縷火苗就被風吹著飄了下來,然後就慢悠悠的落在了祁紹的肩頭上!
江楚那一瞬間就縮起了脖子,好像自己感受到了火燒的疼痛一樣。
“不好,祁兄!”
許澤叫喊道。
余下幾人也是非常著急,不由得朝著祁紹那邊走過去。
祁紹已經被火燒到了肩,他卻沒有尖叫,江楚看到他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他的手上憑空就出現了一抹藍色的塊狀物。
他也有乾坤袋!
塊狀物被他按到了肩上的火苗上,不一會兒,火苗就慢慢消退了下去。
他果然準備充足,還帶有止火的寶貝!
“啾嗚——”
鳥鳴尖叫聲一聲比一聲尖銳,然後江楚就聽到了火鸞金剛鳥揮動翅膀的聲音,下一瞬,視野中就出現了一隻飛起來的金紅色的大鳥。
它的羽毛極盡豔麗,光紋繁雜,頭上的羽冠更像是一個金色的王冠一般。
不過仔細看就能看到它翅膀上的羽毛似乎有些焦痕,這些焦痕不是打鬥造成的,反倒像是——
江楚想到了天罡雷。
這鳥真的中了招啊,那它的傷勢必不輕。
可能那些人說對了,它本來就是重傷,對付杜陽更是讓它情況加劇,現在很可能已經是虛弱至極了。
“迎戰!”
祁紹揚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