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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能理解徐曦迫切的心情,但是這樣就太顯眼了。
越是在這種時刻越是要平穩下來,不然這是在街上,人多口雜,難免會泄露出去。
細節可不能忽略。
徐曦點了點頭,目光緊緊粘在兒子身上。
花瀾把糖葫蘆給了仝安寶後就拉著他的衣袖朝一旁的茶樓裡走,仝安寶乖乖跟著,只是專注的吃著糖葫蘆,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是在去哪。
這讓看到的仝卓緊緊皺著眉,暗中著急不已。
這可不行啊,一點戒備心都沒有,誰帶著就跟誰走,這也太危險了。
以前的兒子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仍然不懂事,但是被教育的多了,有些行為也已經被他們調教固定了,面對陌生人時雖然好奇但會下意識的躲開。
大概……是兒子走散之後餓多了,實在太渴望吃的了,所以才會改變了習慣?
這讓仝卓不由得一陣心痛,而在看到兒子也由原先的圓潤變成現在的清瘦時更是面沉如水。
江楚等到花潤帶著仝安寶上了茶樓,這才讓馬車駛到茶樓前停下,她蒙著面紗和仝家的那三人一起上了茶樓。
徑自上了二樓,就看到花瀾在一間包廂門口朝他們擺手。
“小姐,在這。”
“你們過去吧。”江楚給仝家人示意說,“我知道你們激動開心,但是這是在茶樓,不宜鬧出太大的動靜,否則可能會引來變故,還請各位能克制一下。另外最好不要對安寶說你們的身份,如果他回去給張嬸學話,那可能會有不妙。”
“江姑娘放心,我們曉得了。”仝卓拱拱手說。
聽到她的話,徐曦第一個小跑著衝到了廂房裡,徐冉則是落後一步,等兩人都走進去,屋子裡已經傳來壓抑的哭聲時,仝卓這才最後走進。
江楚朝著花瀾使了個眼色,花瀾會意,把門給他們關上了。
門關後,裡面傳來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江楚聽了聽,覺得還行,不怎麽明顯,不至於引人注目。
“小姐,這幾人就是那個遊子的家人嗎?這可太好了,遊子總算是可以擺脫張嬸了。”
花瀾也有些唏噓。
她本來也是相信張嬸的,但是因為江楚,已經看清了張嬸的真面目。
誰能想到她竟然這麽會偽裝呢,幾乎都騙過了雨瀟全城人。
“是啊。”江楚也有些感歎。
屋子裡的哭聲在變小了,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不過自己已經提醒過了,他們應該不會非得現在去跟安寶認親,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什麽時候迷糊,什麽時候清醒。
如果現在非要認,回去後仝安寶跟張嬸講了爹娘找他,那張嬸可能急怒之下會傷害他,或者綁架勒索之類的。
雖然江楚並不認為仝安寶會變清醒,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大概過了有一刻鍾,包廂的門開了。
“江姑娘快快請進,是我們失禮了,還請姑娘勿怪。”
徐冉一臉的淚痕,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朝著江楚行了禮後就打開門請她們進來。
江楚看到他們都平靜下來了,這才帶著花瀾走了進去。
“如何?”她看著幾人問。
“他果然不認得我們了。”
徐曦擦擦臉上的淚,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不過他看著還算健康,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嗯,張嬸雖然對他不好,但也不至於太過苛責,不會讓他真出事的。”江楚道,“至於這一兩年他所缺空的,接下來你們給他好吃好喝的補回來就好了。”
張嬸對仝安寶的不好表現在:好吃的東西自己吃,仝安寶就是吃些便宜的,不至於餓壞;好用的好穿的東西留給自己,仝安寶只要能湊合就行。
但不管怎樣,她也給仝安寶提供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家,這比讓他在外流浪、衣不蔽體要強的多。
“姑娘說的是,那我們接下來是……”徐冉看過來。
“接下來還有一場好戲,你們且先跟我去張家附近吧。”江楚說道。
“那安寶他……”徐曦有些不舍。
“花瀾會把他送回張家的,不用擔心。”
“好,聽姑娘的。”
留下花瀾和仝安寶先留在包間,江楚等人則是下了樓,回到了馬車裡,然後駛向張家。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花瀾這才帶著仝安寶離開包間。
“不知姑娘說的好戲是什麽?”徐曦路上沒有忍住,問。
說來也是奇怪,這一年以來她一直沒有見到兒子,雖然相信但也能克制。
可反而現在見到了,卻覺得一刻也不想分離了,滿心都是兒子那瘦弱的樣子。
“且等等。”
江楚說道。
他們的馬車停在一個小巷口,車子是側著的,車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張嬸家的大門。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天色快黑了,但還沒有黑,仍可以清晰視物。
就在這時,卻是見到兩個婦人結伴而來,走到張嬸的門外就開始砰砰砰的砸門。
“張麗香,你開門!”
“快開門!”
這一聲聲的叫喊聲讓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不知道這一副要尋事的模樣是打算做什麽。
而有些人則是敏感的支起了耳朵,聽多了八卦的他們直覺即將有好戲發生了。
“幹嘛呢這是,誰啊!”
張嬸跑過來開了門,皺起眉頭,帶著些不明所以的怒意。
可在看到門外兩人時就成了疑惑不解,“孟嫂子,桂花?你們兩個這是要幹什麽。”
“張麗香,我們是來問你的!我們花錢給遊子買的衣服還有肉,你到底有沒有給他!”
“就是,你老實說,那些東西是不是被你給私吞了。”
兩人卷起袖子大聲喊道,生怕周圍的人聽不到一樣。
大家一聽這跟遊子有關,都面露異色,已經有人湊到兩婦人身邊看起了熱鬧。
馬車上的人也都精神一振,全都朝著那裡看過去。
“哎喲喂,你們這是在胡說什麽呢,我對大福怎麽樣你們心裡沒數嗎?”張嬸也沒假裝不認識遊子,直接就承認了她知道遊子並不是大福,但仍然按習慣叫著他大福,“我那是把他當親兒子來疼的,怎麽可能會私吞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