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天空剛剛泛起亮色,太陽還沒露頭,窗外的天空還只是魚肚白。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勞讓我睡的非常熟,所以雖然睡眠時長並不長不過精神還不錯,我迅速起身,用瓶裝水洗了把臉,讓自己迅速恢復清醒。感受了一下後背上的傷,幾乎已經痊愈,只有在拉伸到的時候還會有些隱隱作痛。
早起當然不只是為了看日出,得在大家起來之前檢查一下我昨天晚上設置的各種“小機關”。
先來到原本我自己的房間門口,當然,昨天離開前我當然也在自己門口做了防備。一方面是因為蘇紫楠還不能令我完全信任,而另一方面,也是給她一點保護。
門口一層極薄的餅乾沫並沒有任何變化,看起來昨晚並沒有人進出過。防盜門只能從內側上鎖,我昨天離開時只是幫她把門關上。如果有人圖謀不軌,蘇紫楠遭遇了什麽傷害,我的內心難免愧疚。
就在我剛彎著腰檢查完門口的餅乾沫,由於後背還有些酸痛而緩緩起身時,門突然打開了。
“喂,你在幹嘛?”蘇紫楠銀鈴般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
“呃,沒什麽……你起挺早啊”畢竟這種事被人發現了還怪尷尬的,我迅速岔開了話題。
“昨天你出去那麽久幹什麽去了,我等的都睡著了。”蘇紫楠臉上的睡意還沒有完全褪去,朦朧中帶著一絲慵懶。
“沒什麽,去檢查了一下之前沒檢查到的地方而已。”我避重就輕的應付了一下。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真名是?”看來一夜的休息並沒有打消她的好奇心。
“……”
“啊……”一聲凌厲而淒慘的尖叫在整棟建築裡回蕩。是白瑞的聲音。
我和蘇紫楠對視了一眼,迅速往樓下跑去,經過樓梯的時候我特意關注了一下地上的餅乾屑,絲毫沒有人經過的痕跡。
我們到第三層的時候,白瑞癱坐在走廊邊,神情呆滯;馮貴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嘴裡不停地小聲在念叨著什麽;唐子劍面色凝重;郝帥在我們身後姍姍來遲……
而唯一沒看到的朱文,此刻正在他的房間裡,倒在血泊之中。
雖然影視劇裡經常會出現殺人的情節,不過第一次直面屍體還是讓我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胃裡一陣翻湧。
身後的蘇梓楠顯然也沒見過這般場面,原來的一絲睡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煞白的面色,躲在我的身後緊緊拉著我的衣角。
“這……這是怎麽回事?”唐子劍鎮定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起來打算去衛生間……經過他的門口…看見門虛掩著…我以為他起得早…正想跟他打聲招呼…結果打開一看就……”白瑞艱難的回過神來,斷斷續續的說著事情的經過。
“該死的綁匪,竟然,在夜裡搞暗殺!”郝帥不忿。
“馮醫生,麻煩您,做個簡單的驗屍吧。”我突然想到馮貴是個醫生,具有醫學常識的他應該能從屍體上發現些什麽。
馮貴好像並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丟了魂一般,依舊躲在角落裡一邊嘟囔著什麽。一邊瑟瑟發抖。
“馮醫生?馮醫生?”
作為醫生,馮貴應該不會這麽害怕屍體,昨天雖然他也是在場表現的最恐懼的人,但是今天真的會因為有人身亡嚇成了這樣嗎?
唐子劍上前提醒, 馮貴才回過神來,
有些不情願的,緩緩地走進房間。 “從屍體的僵硬和血液的凝固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五六個小時以前,我不是專業的法醫,時間可能多少會有誤差……死亡原因是頸動脈被利器割斷導致的出血過多而死,頭部有打擊傷,可能是被綁匪打暈了然後割喉而死。”
我感覺到蘇紫楠松開了我的衣角,回頭一看,她看我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
是,跟我出去的時間挺符合的,我也沒做解釋,苦笑了一下,繼續觀察著現場。
“那麽綁匪為什麽要殺掉他呢,而且是在囚禁了一天之後,還隻偷偷摸摸的殺了他一個?”唐子劍不解道。
“或許是……綁匪昨天和他的家人談贖金談崩了?”郝帥提出一個合理但是大家都不想聽到的假設。
我偷偷觀察了朱文房間門口的餅乾屑,由於現場有人進出,已經遭到了破壞,我很從其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等一下……
眾人還在痛斥著綁匪的凶惡,猜想著綁匪的動機,我悄悄地離開,回到一層通向地面的門前。
“你在幹什麽?”蘇紫楠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你現在還會相信我嗎?”我也很無奈,總不能只允許我防備別人,不允許別人防備我吧。
“你的行為很可疑,我聽你解釋,至於信不信,那是我的事。”
我不置可否,從鐵門上沿取下了我昨晚放上去的那根毫無變化的頭髮,緩緩的說:“凶手,可能就在我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