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羽走進巷子。
十幾步後,左拐,剛拐過來,蘇清羽頓時就站住了身。
在巷子中間,七八個衣衫不整的街溜子一臉冷笑的看著蘇清羽。
“小子,將獸皮交出來,還能免一頓打,不然……”
為首的街溜子拿著木棒敲了敲巷子的牆壁,邦邦作響。
“對,腰上的劍也交出來!”
在街溜子小頭目身後,又有一個街溜子開口喊道,正是那個通風報信的街溜子。
“你們,要打劫我?!”
蘇清羽指了指自己,臉上浮現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打劫的就是你,快點將獸皮和鐵劍交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街溜子們自然看不懂蘇清羽臉上的神色,厲聲呵斥道,甚至還有街溜子已經上前要捆住他。
看他們的架勢,顯然這樣威脅別人,已經不止一次了。
蘇清羽臉色頓時一冷,看向他們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
幾分鍾後,蘇清羽從小巷子裡走出來,褲腳上還有一點血跡。
蘇清羽離開後不久,又有人走進了小巷子,看到一地哀嚎的街溜子們,頓時神色大驚。
蘇清羽沒有殺了他們,只是將他們的腳筋或手筋直接挑了,他要讓這些街溜子知道一件事,有時候活著比死了還要可怕。
走出巷子後,果然和那位老伯說的一樣,巷子對面就是典當行。
典當行裡,冷冷清清的,蘇清羽走進時,只有三個人。
櫃台後面的老板,一個夥計,和一位農夫打扮的中年男子。
走進典當行裡,蘇清羽第一眼就注意到那個中年農夫,不是農夫吸引他,而是農夫身上好似有什麽東西讓他覺得不舒服。
蘇清羽走進來後,掌櫃的和農夫都看了他一眼,那個典當行的夥計引著蘇清羽坐下,沏茶倒水。
蘇清羽將獸皮放在腳下,向掌櫃的笑了笑,他不著急,而且他也想看看那農夫身上有什麽東西。
掌櫃的點點頭。
“掌櫃的,你給我看看,這件玉瓶能當多少錢?!”
農夫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玉瓶,玉瓶也就巴掌可握,玉瓶上面有著奇怪的黑色花紋。
蘇清羽眼睛微微一縮,目光放在了玉瓶身上,他從農夫身上感知到的不舒服的源頭就是那個玉瓶。
他有些好奇,不知道那玉瓶是什麽東西,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掌櫃的拿起櫃台上的小玉瓶,就開始研究起來。
玉瓶的玉質,質地致密細潤,堅韌無比,形狀圓潤,仿佛整塊玉裡都浸著水一樣,水潤且有光澤。
而且,玉瓶顏色屬上乘,晶瑩剔透,溫潤淡雅,入手柔膩,似女子肌膚,輕放手中,隱隱有一絲涼意傳來,極具審美價值。
掌櫃的眼睛微微一亮,這玩意確實是件好東西!
農夫緊緊盯著掌櫃的的臉。
典當行,就是做著低買高賣的生意,一不小心就會被坑。
“這小玉瓶,也不值錢,十塊大洋,你要是賣,我就收著!不行您就找其他人吧!!”
“賣了!!”
農夫牙關一咬,他知道這家典當行的規矩,老板一口價,是多少就多少錢收,否則就不收了。
要是這家典當行不收,那就得去百裡外的其他鎮子。
旅途遙遠不說,荒郊野嶺的,吃人的野獸、匪徒可一點不少。
哪怕知道小玉瓶能賣更多錢,
但農夫家裡緊急著用,此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而且,這小玉瓶……
“好!!”
掌櫃的面色一喜,和農夫簽了字據後,給了農夫十塊大洋。
送走農夫後,掌櫃的就來到蘇清羽面前,一臉歉意道:“抱歉,之前有生意,這位客人怠慢了!”
“無事!老板做生意,有什麽怠慢的,還是看看我這獸皮,掌櫃的作價幾何?”
“獸皮都是新鮮的,皮下還有血絲,想來死了不到兩天,質量和品相也不錯。”
“這樣吧,客人,五塊大洋,您要是賣,我就收著它!!”
“可以!!”
蘇清羽想了想,賣了,本就是意外所得,也不在意賣多少錢。
掌櫃的看到蘇清羽身後還背著一張獸皮,那質地應該是黃鼠狼的皮毛,這得有小牛犢子大了。
‘該不會是成精了吧?’
“客人,您背後的那塊獸皮賣不賣?五塊大洋,我就收著!”
…………
幾分鍾後,蘇清羽拿著十塊大洋的小袋,走出了典當行,那張黃鼠狼精的皮毛,他還是給賣了。
若是會煉器術,蘇清羽或許還能拿皮毛煉製一件皮甲,但他現在一不會煉器術,二也沒有材料。
所以,只能把皮毛給賣了,他整天背著一張獸皮也不是事,而且黃鼠狼精的皮毛味道還很刺鼻。
轉眼間,夜晚來臨。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清水鎮,典當行後院。
典當行掌櫃的正熟睡著,一位少婦躺在他的懷裡。
中午,掌櫃的收的那個古怪的玉瓶,就擺放在窗台邊。
清瀝的月光撒在玉瓶上,玉瓶之上的黑色紋絡,竟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在玉瓶上蠕動了起來。
咕嚕嚕——
有沸騰的水聲響起,就看到玉瓶口出有黑色的粘稠液體湧出。
空氣中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玉瓶看著不大,但黑色的血液卻源源不斷的湧出,沒一會,落在地上的黑色血液就有了一灘。
很快,地上的黑色血液就有了動靜,一隻血淋淋的手伸了出來。
先是一隻手,然後是腦袋,然後另一隻手,身體,腿部,腳……
最終,一頭渾身流著黑色血液的鬼祟,從地下趴了出來。
那鬼祟灰白色的眼睛,盯著床上的掌櫃的,看了一眼,就將目光放在了那個少婦身上。
鬼祟怪笑一聲,向床邊走去。
腥臭的血腥味衝入鼻孔,掌櫃的嗅了嗅,卻是沒有醒來。
鬼祟爬上了床,它盯著少婦的肚子,手覆蓋上去,重新化為一灘黑血,竟然鑽進了少婦肚子裡。
少婦頓時皺起了眉頭,身上開始出汗,香汗淋漓,隱隱有黑光從她肚皮下亮起,顯然詭異不已。
“咯!咯咯!!”
轉眼過去,公雞打鳴。
天快要亮了。
少婦肚皮上開始滲出黑血。
然後,那頭鬼祟從少婦肚子裡鑽了出來,看著少婦,怪笑一聲,重新鑽進小玉瓶中不見。
而在少婦肚皮上,一道微不可察的黑線從下身蔓延到肚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