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林小雅離去的背影，江寒忽然感覺自己被蒙了眼。

現在粉色的衣裙之下，窈窕的身材若隱若現，如同玉藕般的小腿輕輕擺動，在晚霞的照耀下，那光潔的皮膚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尤其是那小蠻腰，真的可以稱之為盈盈一握……

……

反應過來江寒，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將腦袋中那些帶有顏色的想法強壓了下去。

“勾人的妖精”

江寒小聲念叨了一句，隨後輕輕歎息一聲。

在宗門的日子過得還是很舒服的，江寒感覺自己都有些沉浸其中了，只可惜……

他看得很清楚，整個宗門就是一個運轉的機器，按照前世的說法來說，就是一個公司。

高層的宗主、各峰掌座、堂主，可以享受並且調用一切資源。

而底層的弟子、長老，則處於被壓榨的位置……其實也不能說是被壓榨，努力工作，換取微薄的薪水。

江寒他們些親傳弟子，實際上就是宗門培養的中層領導，也可以被稱之為儲備人才。

而像是蘇青禾、林小雅、古星月他們這樣的真傳，則是宗門培養的高層領導接班人，不光待遇不一樣，未來發展的方向也不一樣。

雖然他們此刻都沒有轉正，但是差距已經體現出來了。

江寒前世就給人打工，所以這一世可不想再走老路。

這所謂的宗門，其實就跟前世的公司一樣，萬變不離其宗，通過利益的分配建立一個群體，並且不斷的擴張自身。

沒意思。

看開了，就沒意思了。

江寒雖然享受了“大公司的福利”，可是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的一生都賣給宗門。

集體越大，裡面的利益糾葛就越複雜。

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們牢牢籠罩在一起。

江寒這邊還沒轉正呢，還只是一個實習的，就已經開始有人拉來拉攏他了。

江寒實在無法想象，一旦自己轉正……將會面臨怎樣的處境。

現代職場可不是過家家，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其中牽扯到利益分配，誰也不會松口。

宗門也差不多，更何況自己還得罪了這麽多人。

該跑就跑。

江寒這邊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單飛，另起爐灶。

……

太陽西落，黑夜降臨，江寒也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小樓，開始清點自己所擁有的貢獻點，和手上現有的物資。

畢竟是要即將遠行，準備充分一點，準沒錯。

自己手上的貢獻點積攢了這麽多，離開以後也都沒什麽用了，在離開之前也得全部兌換成物資。

離開了宗門之後，丹藥、材料，還有元靈丹這些東西，以後再想獲得，就要付出代價了。

所以臨走之前先薅一波宗門的羊毛。

江寒這樣想著，也在這樣做著。

可就在他清理到一半的時候，弟子令牌突然抖動起來。

江寒眼角微微一跳，不自覺的想起了林小雅。

這勾人的妖精身材……

“呸”

江寒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媚術太強了。

強壓下內心那些帶有顏色的想法後，他掏出了弟子令牌。

江寒，為師有話問你，立刻過來。

“師傅?”

江寒動作一頓，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雖然他總感覺師傅處處在利用他，但是不可否認，師傅給了他很多，給了他身份、給了他地位、給了他功法、給了他資源……

江寒輕輕呼出一口氣，收好令牌，緩緩站起身。

他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但又帶著一絲果決。

這一天是躲不過去的，

遲早要面對。……

夜，明月初升，群星無光。

江寒一路飛掠來，到了一處無名山峰的峰頂。

在這裡有一個涼亭，沒有通往下山的路，就孤零零的一個涼亭，曾經是師傅給他教導的地方。

在這裡，蘇沐成一身暗色的袍子，背負著雙手看著遠處，身軀挺得筆直，留給江寒一個寬厚的背影。

“師傅”

江寒在其身後不遠處，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

“你真的決定去西荒了?”

蘇沐成沒有回頭，不過開口便直入主題。

“是。”

江寒也沒有絲毫解釋的想法，直接確認。

以他對師傅的了解，說再多都是無用。

直來直去是師傅的性格，說的太多反而討人厭。

“能告訴為師，為什麽嗎?”

蘇沐成緩緩的轉過身，威嚴的雙目直視著江寒。

“以你現在在宗門的聲勢，留下來的話，你會獲得更好的發展，甚至收到老祖的親自接見也不是不可能……”

“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

蘇沐成連續的兩次提問，直擊問題的個核心。

江寒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拋出了那個偽裝。

“清雪走了。”

江寒隻說了這四個字，便不再言語。

但這四個字一出，四周的氣氛瞬間凝固。

蘇沐成周身的氣息在這一刻瞬間狂暴，他幾乎是壓著嗓子吼出來的。

“為那個女娃?”

“你別告訴為師，你就為一個女娃，便想拋下宗門所有的一切前往西荒?”

蘇沐成明顯是被氣到了，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周身的狂暴氣息幾乎凝成了實質，化作狂風朝著江寒吹來。

江寒臉部的肌肉都受到這股風的吹拂而開始變形，但他卻沒有絲毫狡辯的打算，反而直接應承下來。

“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現在她走了，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江寒面無表情的說道。

話畢，蘇沐成也不由得有些沉默。

氣氛再一次凝固，他周身的狂暴氣息也逐漸收斂。

蘇沐成默默的看著江寒，江寒的一切他是了解的。

包括江寒的通訊，以前他曾經攔截過這樣一條信息，說是江寒願意拋下所有的仇恨，隻為和那小姑娘在一起。

當時，他只是覺得是一個笑話，根本就沒有在意。可現在想來，那小姑娘在江寒心中的分量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蘇沐成在沉默過後， 突然開口問向江寒:

“如果為師要強留你在宗門呢?”

此話一出，萬籟俱寂，周圍的一切彷佛都安靜了下來。

彷佛這周圍所有的存在，都在等江寒一個回答。

江寒也毫不猶豫給出了自己的答桉。

“師傅的命令，弟子自然是要遵循。”

江寒說話間不帶絲毫感情，那麻木的語氣，讓蘇沐成都不由得呼吸一滯。

但緊接著，一股狂暴的威壓，瞬間鎖定了江寒，無形的氣場擠壓著他的身體。

“哈哈哈……人在，心不在是吧?”

蘇沐成看著江寒突然放聲大笑，一步跨出來到他面前，一把薅起了他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

“為一個女娃，你就要做到這種程度……爛泥扶不上牆！”

“你可知為師為了給你鋪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啊?”

“說話，你聾了嗎?為師叫你說話！”

蘇沐成臉色變得猙獰扭曲，一言不合，甚至沒給江寒絲毫說話的機會，就將其一把扔了出去。

……

江寒這邊隻感覺自己的衣領被薅起，緊接著便是雷霆的狂怒，身體被瞬間麻痹。

師傅的怒吼傳遞在自己耳邊，震得他腦殼發暈。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倒飛出去，緊接著便是眼前一黑。

轟

巨大的爆響傳遞向四周，遠處的一座山峰轟然倒塌，大塊的山石滾落間，再次發出巨響。

山峰之上，蘇沐成大口喘著，粗氣瞪著眼睛看著那邊。

“廢物！一灘爛泥！枉費我一番心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