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水鄉，比傳聞中的還要繁華。”

江寒站在甲板前端，張開雙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吸～

“嗯～就連空氣中都有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香味，真是令人沉醉啊。”

雲層之上的高空中，靈舟飛過，卻不留下絲毫痕跡。

靈舟的甲板上，江寒獨自一人欣賞著夜晚的風光。

此刻雖然已經是晚上，明月當空，但江寒卻沒有絲毫要休息的想法。

蘇沐成已經去休息了，而江寒卻精神抖擻，原因就是在腳下。

江南之地，號稱是太淵最富庶的一地，夜生活也是豐富。

這不，即便是夜晚，下面仍舊是燈火通明。

看著腳下繁華的夜景，讓江寒有點想念前世了。

十幾年過去了，曾經的記憶都開始模糊，重生一世，從頭開始，從弱小時掙扎求生……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多少年前，他也是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青年，遵紀守法，從來也不去欺凌別人，偶爾被欺凌，也都只是一笑而過。

看著腳下的夜景，看著燈火通明的江面，他逐漸陷入沉默。

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那個年代了。

過去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就站在這裡。

“呼～”

輕輕呼出一口氣後，江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看著這片天地，口中喃喃道:

“其實也還好，至少我還活著。”

江寒抬頭仰望著這片陌生的星空，心中一片坦然。

只要他還活著，剩下的什麽都不重要。

至於前世，那平平淡淡的日子有什麽好過的?

還是這裡精彩。

……

第2天清晨，蘇沐成一臉沒睡醒的模樣，伸著懶腰，從甲板的隔間裡走了出來，看著江寒還在甲板上，不由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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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看的?”

“不就是幾條河，和幾座長滿雜草的山麽?”

蘇沐成仿佛早就見識過江南水鄉的繁華，看江寒一夜不睡，就只會看下面這風景，表達出了自己的不屑。

江寒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微笑看，轉過頭，輕輕的行了一個禮。

“師傅。”

“嗯～”

蘇沐成。點頭應了一聲，隨後走到江寒身旁，站在甲板的前端，看著下面連綿的群山，還有用水道連起來的成片的精美建築:

“江南之地的繁華，對你這從漠北出來的小鬼而言，的確是有些新奇，不過看久了其實也就那樣，只不過人多一點而已。”

蘇沐成語氣淡然，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他轉過頭看向江寒，輕輕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江寒，環境的落差會讓人心緒不穩，各種你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也會迷惑你的心智……要不忘初心，堅守本心。”

“為師教你隨心，但你也要把握好一個度，須知武道才是一切的根源。”

“眼前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風一吹就散了，唯有武道永恆。”

蘇沐成以為江寒被腳下的繁華吸引，害怕他迷失本心，自此墮入享樂主義，所以從側面敲打一下他。

“師傅，弟子明白的。”

江寒對此也沒有過多解釋。

他看腳下，可不單單只是在看腳下的繁華，他是在看天地的風水走勢。

這江南之地，似乎就是天地操刀的鬼斧神工，無數群山峻嶺，同時出現在一片大地上，被無數水道相連……有大片的平原，但又多有高山。

兩種地貌融合在一起，竟然沒有絲毫的銜接跡象，一切仿佛都水到渠成，而且還有莫名的天地之勢在這裡守護。

仿佛這江南之地，也是受到天地所鍾愛，在天地之勢的守護下，這裡很難發生什麽大的災害，常年風調雨順，再加上水道的交通便利，難怪能夠發展的如此繁華。

……

到了江南之地，蘇沐成似乎也有些急不可耐了。

以前路途還遠，他們可以慢慢走，但是現在已經接近目的地，蘇沐成……

在蘇沐成強行撕裂空間，帶江寒體驗了一把如“激流山洞”般的感覺。

當光明再一次出現，江寒臉色煞白的衝到甲板邊緣，扶著甲板張嘴就……

“嘔～”

“嘁！”

蘇沐成看江寒吐的稀裡嘩啦，一臉的不屑。

“哎～差不多就行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不就是顛簸了一點嗎?至於嗎?”

蘇沐成滿臉不屑，背負著雙手，站在甲板前端，一副高人風范。

他微微側臉，用余光一瞟，江寒就如同一塊破布一樣搭在甲板邊緣，不斷地乾嘔著。

能吐的東西早就已經吐乾淨了，但是身體卻依舊在排除胃裡的東西。

“師～嘔……”

江寒臉色煞白地轉過頭，看向蘇沐成，剛想說些什麽，但是一張開嘴就又是一陣乾嘔。

“嘖～”

蘇沐成輕輕的搖了搖頭。

“為師都跟你說了，讓你不要睜眼……不聽啊～”

“嘖～哎呀～”

蘇沐成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江寒身旁，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

“別吐了， 差不多就行了，再吐的話，內髒都快吐出來了。”

蘇沐成一本正經的安慰著江寒，但江寒卻從中聽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現在頭昏腦脹的，也懶得去分析師傅話裡的意思，隻想趕緊昏迷過去。

雖然是頭昏腦脹的，但卻十分清醒，身體上不斷傳來那種眩暈感，讓他十分惡心。

蘇沐成看江寒這副樣子也不由得幸災樂禍，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一邊拍一邊安慰。

“為師都告訴你了，不要睜開眼，但你就是不聽啊，這回長記性了吧。”

“……臨時開辟的空間通道並不穩定，各種虛空亂流，和一些散發光芒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極具危險，尤其是你修為不夠……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會十分危險。”

“話說，你小子可以呀。”

“第一次面對虛空，竟然沒昏過去，心神夠強大的呀。”

蘇沐成發出一聲讚歎，他原本以為江寒在面對無垠的虛空時會徹底昏迷過去了，因為他當初就是……

沒想到江寒竟然扛住了，雖然現在也好不了多少，但起碼還醒著。

蘇沐成這樣想著對這個徒弟的天賦越發的滿意。

可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江寒又開始乾嘔。

“嘔～”

蘇沐成見狀搖了搖頭，自己果然是想多了，這小家夥比自己當初也好不到哪去。

“嘖～你這還不如直接昏迷過去呢。”

“活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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