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辦法，他們後面站著元老會，連宗主都奈何不了他們，只能任由他們胡鬧……”

“不過，他們也做得不算太過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蘇沐成話語中有一絲厭惡，也有一絲無可奈何。

“只要他們不鬧的太過分， 怎麽處理我都能接受。”

“不過我想，江寒應該能處理好這件事吧。”

趙明霞眼中難掩擔憂之色，看著面前的光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後臉色一正。

“江寒如果解決不掉，那我就傳訊給小禾，以武力壓人，將他們給驅逐出去。”

“我可不想讓朝霞峰也變得烏煙瘴氣……令人心煩。”

蘇沐成搖了搖頭。

“先等等看吧， 武力並不是解決這事兒的最好方法， ……手段還是要溫和一點的。”

“畢竟， 元老會的面子，我們還是要給的，不能和他們撕破臉。”

……

廣場上，短短時間內，三百弟子已經完成分流。

內外門弟子混在一起，大部分圍繞在長老們身旁。

一部分圍繞在江寒的身旁，還有一部分圍繞在蘇青禾附近。

除了這幾隻主流之外，零零散散的還有那麽幾個小團體。

在這其中，那十幾個內門弟子格外顯眼，他們眼神倨傲，站姿隨意，一舉一動都彷佛透露出一股高傲的神態。

向江寒發出詢問的那名弟子，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江寒師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為什麽我們要練劍， 而不練刀呢?”

“難道是因為你用劍，我們就得跟著你用劍， 那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那青年表情玩味，附近的一群人也都用玩味的神情看著江寒。

江寒並沒有著急回答， 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

蘇青禾面無表情的看著這邊，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幾位長老也停止了與眾弟子之間的交流，同樣看著這邊，也沒有插手的意思。

江寒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麽，回過頭看著對方，溫和一笑，然後走了過去。

直面著對方，看著對方倨傲的眼神，他彎下腰，將對方放在地上的那柄劍撿了起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輕輕拍打劍鞘，似乎是想拍掉的上面的灰塵。

“宗門並未強迫你們練劍，你們也可以不練，這是你們的自由。”

“之所以讓你們集體練習基礎劍法，一方面是為了培養你們的基礎，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培養凝聚力。”

“……”

“如果你讀過幾年書的話， 就應該知道一個詞叫做:烏合之眾。”

“我們身為宗門子弟， 當以宗門為主， 凝聚成一股力量， 我希望大家平時能夠相互幫助、互相成就……不希望大家出門在外時，被稱之為一幫烏合之眾。”

江寒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佔盡了道德上風。

遠處觀望的長老們也都默默點頭。

那名青年神色一動，看著周圍其他弟子的眼神感覺有些不妙。

“江師兄，你可能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是懷疑宗門和長老們的決定。”

“也不是不想和諸位師兄弟們一起修煉，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我們一定要練劍，而不是練其他兵器?”

這名弟子反應還是比較快的，立刻跳出了江寒給他挖下的道德陷阱，轉頭又提出了另一個刁鑽的問題。

江寒也是有些詫異，這家夥反應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他在話語中留下的陷阱，對方竟然絲毫沒有往進跳的想法，轉頭又拋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這人，有點兒意思。

江寒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製式配劍，單手比做劍指，輕輕的在劍鞘上一點。

曾！

長劍出鞘，寒芒一閃，那人迅速向後退了兩步，拔出了自己的刀。

“江寒師兄，什麽意思?”

“別緊張，此地雖是演武場，但今日不亦動刀劍。”

江寒看著對方戒備的神情，微微一笑。

“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麽要練劍嘛?”

“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也不知道，長老們就是這麽告訴我的。”

江寒輕輕的聳了聳肩。

　

那青年臉上頓時出現了三個問號，其他的弟子，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這算什麽答桉?”

人群中，又一名內門弟子走了出來，質問道。

江寒以手中之劍，挽了一個劍花，將面前的兩人逼退。

隨後微微一笑，開口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為什麽練劍。”

江寒將劍橫於胸前，手指在劍鋒上輕輕劃過，然後輕輕一彈。

吟……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劍鳴，江寒緩緩開口。

“還記得當年，我第一次握劍時，我就曾問過自己，為何練劍?”

“時隔多年，我終於找到了答桉。”

說完，他抬頭看向面前的這群內門弟子。

微微一笑後，看向所有人，朗聲道:

“我以此劍護我道，凡我劍鋒所指，皆為我心之所向。”

“……”

“此劍，可平天下不平事。”

“此劍，無愧天下有愧人。”

“我執此劍，不求萬古留名，只求問心無愧。”

……

江寒說完，整個廣場瞬間安靜了。

許多弟子都在同一時刻，解下了自己的配劍，拿在手中。

他們握著劍，目光炯炯的看著江寒。

江寒的話，就像是指引他們武道路上的一盞明燈。

“江師兄說得好！”

“不求萬古留名，只求問心無愧！”

“從今天開始，我也不練刀了，我改用劍！”

“……”

……

廣場上一片熱烈，過大半弟子持劍而立，心緒澎湃。

那十幾名內門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也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江寒這話說的太有力量了，他們接不下去。

被眾弟子包裹的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著。

蘇青禾站在一堆女弟子中，看著引爆現場氣氛，輕易化解挑戰的江寒，眼神複雜。

黃小仙眼中泛著小星星，也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把短劍，學著江寒的樣子，用手指輕輕撫劍鋒。

“從今天開始，我也要用劍！”

黃小仙受到氣氛感染，大叫一聲，轉頭看向蘇青禾。

“師姐，我也要練劍！”

蘇青禾眼神複雜，低頭看向身旁的黃小仙。

“好，我教你。”

……

摘星閣內，蘇沐成看著光幕中的情景，沉默半響後，吐出一句話。

“出口成章，文采斐然，我也有些覺得我們不配當他師傅了。”

趙明霞聽到這話，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