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蓋世口中提及的三元天師,自然不是麻將裡的‘大三元’。
三元者,指的是上元、中元和下元,一般代指三個節日。
然而,三元同樣對應道家三官,分別是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所謂三元天師,便是修行三元,具備賜福、赦罪、解厄三項其一,才能讓人死之後,赦罪解厄,賜予重生之福。
這玩笑開大了。
刀蓋世內心震驚,比起自己死而復活,發現一個三元天師才真正的驚世孩俗。
這樣神秘莫測的存在,怎麽可能隱藏在裘國這麽個小國家,還搞個地下組織……節氣堂。
五帝傳承的火帝一脈,有人死如燈滅的說法,這句話被廣為引用。
生死殊途,哪怕是再大神通也無法扭轉,強如鬼神、正仙也無法干涉。
但是,三元天師卻可以,操弄生死,易如反掌。
說起來,三元天師的傳承,應當屬於三清傳承中的上清一脈。
但是……
刀蓋世從小到大,都把三元天師當傳奇故事來聽的,道宮內,資格最老、壽命最長的老一輩,都聲稱世上根本沒有三元天師這種存在。
然而,他今天死而複生,親眼見識到這般詭異神奇的事情。
還有更加直觀的證據,剛才念誦的祈禱咒文中,有一句極為熟悉。
刀蓋世在雲中道宮,屬於武鬥風格,喜歡動手多過動口,什麽念經打坐的科目,都屬於最不擅長的。
小時候師父看的嚴,跟著後面囫圈吞棗,匆匆讀過大量道經,雖然記憶模湖,卻總還記得殘缺篇章。
其中,就有這句話的來源,如果他沒有記錯,應該是……
《太上靈寶天尊說攘災度厄真經》
遙想當年,自己讀得昏昏欲睡,師父用竹尺橋敲頭驚醒他。
“小子,你不是一直好奇,三元天師傳承何在嗎?這就是。”
當時,刀蓋世興奮許久,翻來覆去查看,沒有半點出奇地方,認定上當了。
“竟是真的。”
刀蓋世目瞪口呆,運轉法力,激發幾個破除幻術的法術,發現自己真真切切活著。
“前輩,究竟是我三清哪位高人?”
刀蓋世一改先前桀驁不不馴,畢恭畢敬向王福行禮。
客氣啦!
“別試探了,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人。”
王福毫不客氣,“入我節氣堂,今後就要守規矩。”
“叫我堂主。”
“堂主。”
刀蓋世正色道,“我身為雲中道宮弟子,三清嫡傳,事先聲明,不做違背師門訓導的事情,否則,還請堂主把我這條命收回去。”
“呵呵,雨水,你告訴他,我節氣堂的約法三章。”
雨水道了一聲是,開始和刀蓋世解釋起來。
刀蓋世聽完,將信將疑,一尊三元天師,藏在如此小國,只是為了掃蕩當地的鬼物?
說實話,按照刀蓋世的思路,對方隨便在外面振臂一呼,以三元天師的名望,應者如雲,摧毀一兩個鬼部主脈輕而易舉。
其中必有深意。
刀蓋世想到這裡,決定在節氣堂潛伏下來,也是為了雲中道宮監視這位神秘的三元天師。
王福通過命火,察覺到對方的小心思,笑得肚皮都脹破了。
好吧,刀蓋世這番心理歷程,總算給他普及了三元天師為何物。
然而,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太牢牛鬼,此刻正在趕往都城的路上,他們一行尚未撒離,若是當頭撞到,豈不是……
“大暑啊!”
“是。”
這孩子,進入角色挺快,妥妥的可造之材。
“你追上去,
再給那頭血厲鬼一刀,記住,只有一刀,捅完立刻走人,不要停留。”“接下來,你和節氣堂其他成員,掃蕩裘國所有鬼物,一個也不留。”
新鮮出爐的大暑,卻發表不同意見,“堂主,裘國旁邊的裂谷,下通九幽,鬼物連綿不絕,根本殺不乾淨。”
“殺不乾淨,就不去做了嗎?”
王福也嚴詞呵斥道,“就是因為這種想法的人太多,才讓裘國論為厲鬼的玩物,民風敗壞、修士墮落,百姓將惡鬼當成神靈膜拜,荒唐透頂。”
“我節氣堂應運而生,就是要做一做這世人眼中的傻事。”
雨水聽得熱血沸騰,“願為堂主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刀蓋世遲疑片刻,也行了一禮,縱身躍到高空,蒼穹劃過一縷刀痕。
……
“呼味,呼味。”
太牢牛鬼,全身學血氣蒸騰,他剛擊穿三座大興城池,將裡面人鬼吞吃一空,但卻僅僅是聊以解渴。
先前與刀蓋世一場大戰,雖然看似沒有傷痕,但鬼血都被打散了,憑空掉落一個層次。
“我要讓你生不如此。”
太牢牛鬼全身紅霉,背後拉出一條上千米的血色氣流,無數冤魂在裡面掙扎,然後消分解。
鬼血打散,意味著他在將來的數百年內,無緣衝刺邪鬼,還要大量進食修補,才能將損失的鬼血凝聚回來。
多年積累之功,一朝破盡。
更為嚴重的事,後院起火,有人闖入都城,接連殺了嬰殺鬼、怨女。
這兩員大將也就罷了,關鍵是都城內,還藏著一件極為要緊的事物,關乎他的未來。
鬼血被打散,事情無可挽回,若這件事物再有閃失,他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呼呼呼。”
太牢牛鬼,速度快如閃電,決定接下來的路程中,再不破城吃人,盡快趕回都城為第一要務,卻不知道,刀蓋世已經追殺過來。
“哎呀,我在怎麽忘了這件事情。”
都城外,裘不得一拍額頭,“五雷天師的丹性。”
此物藏在裘國宗廟內,地處王宮深處。
剛才入宮,大戰激烈,裘不得忘了這一茬,其他人也不了解地理情況也就沒有提醒。
如今到了城外,方才想起來。
“王師弟,你稍待,我回去取。”
裘不得咬咬牙,卻被王福一把拉住,“裘師兄,還是先將伯母他們送走為先。”
其他金冊弟不好勸說,畢竟王福這次過來,目的就是為了這道丹性,結果呢,人家出生入死,幫了大忙,許諾的東西卻沒了,實在說不過去。
一行人已經站在都城郊外,正式踏上歸程,這個時候再回去,添加多少變數!
裘不得懊惱不已,只差一步啊!
要是當時在王宮,順路從宗廟取走丹性,也就沒有這麽多事情。
“這樣,裘師兄,你帶伯母他們先行離開,我自己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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