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接過地圖仔細看了下,這應該是艾青臨時畫的,有些粗糙,很不轉呀,但好在一些緊要具體的位置都已經標清楚了,通道和守衛分布的情況,也應有盡有,看來他還真的是費了一番心思去做。
“大人,我已經按照您吩咐的做了,您看,您能不能……”艾青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你覺得可能嗎?”丁浩冷笑一聲,還沒有去驗證地圖的真假,也沒有將自己的朋友從地下水牢之中救出來,現在解掉艾青【天厥】穴竅之中的禁製,那簡直就是找死。
艾青尷尬地笑了笑。
他也就是隨口這麽試探一下,其實也沒有抱什麽希望,這個時候,換做是他,也絕對不會解掉禁製,畢竟還在【裂天劍宗】控制的勢力范圍之內,做什麽事情都要留一手。
艾青留意了一下帳篷內外,驚訝地發現丁浩的那五個跟班居然不見了,心中更是凜然,要知道這片位置,【裂天劍宗】的巡邏守衛極為嚴密,五個實力弱小的大活人居然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定又是眼前這個處處透露著神秘氣息的小白臉乾的吧?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丁浩將地圖上的標記都記清楚了,心念一動,整張紙就化作了霧氣消失在空中。
這個動作令艾青稍微松了一口氣。
起碼丁浩沒有將地圖留下來當做是二重把柄來威脅自己。
“你先回去吧,等到我的事情辦完了,自然會解掉你大腦之中的禁製,老老實實待著,別給我耍什麽花樣,否則……下場你自己清楚。”丁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滾蛋。
艾青諂笑著點點頭,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一直到他徹底離開,丁浩換了一身緊身皮甲,隨手戴上了那個好久不曾用過的青銅鬼臉面具,悄無聲息地離開帳篷,極為輕松地避開暗夜之中【裂天劍宗】哨卡的監視,如同一縷融入夜色之中的青煙一般,朝著古城兵站的更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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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廣場區域之後,靠近古城兵站中心的地方,【裂天劍宗】的防禦警戒果然是更加的嚴密,各處都布置了明哨暗哨,還有實力高強的弟子在或明或暗地巡視,隱藏的銘文陣法也布置了不少,簡直如同鐵桶一般。
換做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悄悄潛入。
好在這個古城兵站之中,無所不在的原始銘文殘余力量,將一切都壓製的太狠,這些實力原本都是武王境界左右的【裂天劍宗】弟子們,幾乎被壓製到了大武師境界左右,神識無法釋放體外,他們布置下的銘文和一些哨卡,也只能起到微弱的作用。
而與此相反的是,丁浩的實力降低極為有限,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適應,丁浩已經可以就將自己的神識釋放到身體之外五十多米的距離,可以很容易地提前發現對手,甚至依靠一些神識戰技欺瞞對手的感觀,如同進入無人之境一般。
花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丁浩就來到了地下水牢入口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座正方形大殿後面的陰影區。
從大殿的輪廓來看,這應該是整座古城兵站的最中心,以前是兵站最高統帥居住的地方,高達十米的石座基石,使得大殿成為了城內最高的建築,站在大殿的門口,幾乎可以俯視周圍的一切建築,將整個古城內所有的范圍都盡收眼底。
丁浩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於大殿之中的威脅。
那是絕對強者的氣息。
顯然【裂天劍宗】這次行動的首領級人物駐扎在這座大殿裡,丁浩猜測,只怕就是那位威名顯赫的【天之痕】寧嘯虎吧?丁浩突然有一種去會會這位在整個北域都排的上號的年輕天才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很好地克制了下來。
眼前一切以救人為第一要務。
繞開守衛,丁浩很輕松地進入了地下水牢的入口。
……
一股刺鼻的霉味撲面而來。
這個地下水牢顯然和整座城市一樣古老,甬道的牆壁上面長滿了各種青灰色的苔蘚,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毒氣,應該是各種腐殖質長期汙染空氣形成的味道,普通人進來吸一口,只怕離開也要暈死過去。
甬道坡度陡峭,通往地下。
丁浩在甬道的石壁上,毫無意外地看到了原始銘文的存在。
也許是因為地下常年不通風、沒有雨打日曬的原因,這裡的銘文保存的相對完整,普通的岩石在這些原始銘文的加持之下,變得比百煉精鋼還要堅韌,就算是先天武宗境界的強者,也休想破開石壁逃生。
【裂天劍宗】顯然是對於這處地牢的安全性極為放心,整個甬道之中居然沒有任何的守衛。
丁浩心中計算,大概在走了五百多米,來到地下兩百米深度的時候,前面隱約傳來了水流之聲,一團刺骨的寒氣迎面而來,粗略估計,這裡的溫度已經至少在零下了。
甬道也到了盡頭。
丁浩來到了一個石廳一般的房間裡。
眼前一亮。
一團篝火劈裡啪啦地在大廳中央燃燒著,四個身穿火紅色劍士袍的【裂天劍宗】年輕弟子,圍坐在火堆的旁邊,全部都閉著眼睛在修煉,以他們的修為,自然不會畏懼這裡的寒氣,不過點著篝火總會給人一種安全感,【百聖戰場】之中元氣充裕,他們雖然被委派來看守囚犯,但也不放過每一分每一秒來修煉。
丁浩猶如鬼魅一般進入大廳,神識隔絕了一切氣息,四人都沒有發現。
目光從四人身上掠過,丁浩看到了遠處黑色鐵柱柵欄,看到了幾個開鑿在石壁上的牢房,一條黑色的水渠冒著寒氣,從牢房前面流過,寒冷刺骨的流水流進了牢房裡,淹沒了牢房地面,在其中一個牢房之中,幾個年輕生澀的面孔,被寒鋼鐵鏈拴住,浸泡在水裡。
丁浩目光如電,第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西門千雪。
曾經青衫東院的靈藥課教習西門千雪!
果然是問劍宗的人。
只是此時的西門千雪處境可真的非常不妙,身上隻穿著一件破碎的袍子,渾圓的胳膊和修長的大腿都裸露在寒冷的冰水之中,被赤紅色的鐵鏈牢牢地鎖住,沉重的手銬腳鐐讓她只能勉強將頭伸出水面,亞麻色柔順的長發濕漉漉布滿了水漬,一張臉已經變得煞白……
在這一瞬間,丁浩心中頓時產生一種難以壓製的憤怒。
他覺得整個人要爆炸了。
身形一閃,丁浩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了牢房之中,徑直撞碎了黑鐵柱柵欄,來到了西門千雪的身邊,雙手一凝,鎖住西門千雪的赤紅色鎖鏈表層閃爍出一道道銀色銘文,但最終還是難敵丁浩的恐怖蠻力,瞬間被如同擰泥巴一樣擰成了粉碎!
同時間擰斷腳鐐手銬,丁浩一伸手,將西門千雪直接從水中抱了起來。
備受折磨的西門千雪已經處於一個淺度昏迷的狀態,她無神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似乎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沉睡了過去,只是本能地感覺到丁浩身體上傳來的溫暖,一雙羊脂白玉一般裸露在外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丁浩的肩膀。
“千雪教習?千雪教習你醒醒……”丁浩是關心則亂,感受到懷中玉人虛弱的氣息,真的被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
那四位正在閉目修煉的【裂天劍宗】弟子,終於被驚醒了,大吃一驚,嘩啦啦站起來,看向丁浩,大聲喝道:“該死……你是什麽人,什麽時候混進來的?”
丁浩根本顧不上這四個家夥。
他極溫柔地運轉天火玄氣,一隻手貼著西門千雪的後背,緩緩地輸送一些溫暖的能量進入她體內,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丁浩憤怒地發現,西門千雪體內的鬥氣通道竟然被毀壞的一塌糊塗千瘡百孔,幾乎連丹田之內的玄氣種子都被打散了。
這等於是被廢掉了修為。
好毒辣的手段!
好一個【裂天劍宗】!
丁浩心中的怒火,猶如地獄岩漿一般,在這一瞬間,不可遏止的爆發。
“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麽人?竟敢擅自闖進牢房……”一個【裂天劍宗】的弟子大喝著衝了過來,其他三人神色之間,也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死!”
丁浩頭也不回,瞬間同時擊出了四拳。
空氣之中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氣爆之聲,四位【裂天劍宗】的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丁浩恐怖肉體力量生生在空氣中砸出來的透明拳印給擊中,他們的胸膛上出現了肉眼可見、觸目驚心的拳印,直接塌陷了下去。
暴怒之中的丁浩,出手根本沒有留情。
四人原本是武王境界的強者,在這裡被壓製到了大武師之境,好在武王境的身軀活力還在,這一下並沒有被直接秒殺,而是瞬間全部都昏死了過去。
丁浩緊緊地抱住西門千雪,任憑這冰冷柔弱的身軀貼著自己的胸膛,隔著一層薄薄的濕透了的布衫,丁浩甚至能夠感覺到少女滑膩肌膚的冰涼。
太長時間浸泡在水牢冰冷刺骨的寒水之中,加上玄氣種子被打散,一身渾厚的玄氣修為幾乎被廢的所剩無幾,西門千雪已經處於一個極度虛弱的狀態,若不是她的肉體強度曾經達到了先天武宗之境,只怕早就直接被凍死了。
饒是如此,她的身體已經被嚴重凍傷。
丁浩緩緩地輸入天火玄氣,為她治療傷勢。
片刻之後,這個受盡了折磨的淡定女子終於緩緩地蘇醒,美麗且溫柔的眼睛緩緩地睜開,看到丁浩,怔了怔,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疑惑和驚訝,有這麽一瞬間,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狀態,也忘記昏死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是淡淡地笑著問道:“咦,丁浩,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