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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亞克河》第7章,雪地裡的罪人
  為什麽葉炎如此鍾愛二妞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二妞長得確實好看。

  一個才兩歲半的小丫頭片子,已經初具村花的規模了,一瞥一笑都能勾動同齡人的色心,風姿卓絕!

  葉炎,以及葉劍連的弟弟,包括村裡3歲以上10歲以下的所有男性同胞都深陷其中,村裡再沒有第二個比二妞更有魅力的女娃娃了。

  ……

  葉炎端著兩個破碗,來到大石鍋前,旁邊蹲著兩個青年看著火候,時不時往鍋底添兩根薪柴,鍋裡頭的紅糖薑水不停的翻滾著,散發著香氣。

  鍋子遠處的雪地裡蹲著一個人,窩在一棵樹下,一動也不動,眼睛卻一直盯著鍋裡的紅糖薑水。

  據村裡的大人說,那個人是個罪人,年前在城裡得罪了一位老爺,被官府通緝逃難至此。

  河中村四面封閉,能來到島上全靠幾條農家的擺渡船,而在這冰雪紛飛寒霜凍結的臘月,哪怕是城裡的捕快們也是不願意趟著冰面來到這窮苦的河中村的。

  村裡的大人們合計著,在春分之後河面解了凍,就去城裡報官,說不定老爺們一高興還能賜點賞錢。

  ......

  那雪地裡的罪人,身穿一件破舊的皮襖,看這料子也是金貴不凡,可惜上頭數不勝數的補丁和破洞屬實是煞風景。

  那罪人舔舔嘴唇,他已經快一周沒有吃過東西了。

  早先流浪到島上時,還能挖到一些沙蠶,釣上兩條刀背魚勉強果腹,而在臘月降臨後,野生的沙蠶幾乎絕跡,也就斷了這條生路。

  他本想啃食一些樹根樹皮來熬過這段時日。

  可是作為小島村的河中村,數木的數量有限,村民們可是對這些自小一起長大的樹木心疼的狠,好幾次看到他在扒拉樹根,都有男人從炕上跳出屋,手拿鋤頭或者笤帚將他驅趕走。

  “罪人”已經撐不了太久了,他快被餓死了,於是他打算最後某一條生路。

  ......

  “那娃娃,對就是你,手拿兩個破碗的娃娃!”罪人對著葉炎高聲呼喊道,聲音有些中氣不足,極其虛弱。

  葉炎不解的問道:“幹啥?”

  他和這人並無交集,甚至在此之前都不曾見過他,葉炎很好奇他為什麽要呼喚自己。

  “娃娃,我有一樁買賣想和你交易。”罪人說道。

  “無非是見我年歲小,想騙點吃喝罷了,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葉炎撇撇嘴,他吃過智慧珊瑚,智商遠超同齡人,一眼就看穿了眼前人的企圖。

  罪人:“哈哈.....哈哈。”

  縱是他活了這許多年歲,又怎麽能料到一個兩歲多地小娃能有這般心思,被識破意圖之後,他只能用笑聲來掩飾他地尷尬神情。

  罪人:“娃娃果真聰慧,先前老夫只是試探你一番而已,現在我會拿出我的誠意來和你做買賣!”

  他信誓旦旦的說道,仿佛自己的舊皮襖裡揣著什麽了不得的寶物,定能讓葉炎心動。

  但是他神態落魄,不僅缺少食物,還受過傷,不像是有能耐和葉炎交易的人,這引起了葉炎的懷疑。

  葉炎問道:“你連一口粗魚餅都吃不起了,能有什麽珍寶來和我做買賣?”

  “罪人”摸了摸自己的皮襖,一臉苦澀的說道:“還有最後一件寶物,你見了肯定喜歡!只要你給我一碗薑湯,兩個魚餅就能換給你!”

  罪人說著,仿佛這一碗薑湯兩個魚餅,

換他懷裡的寶物是葉炎佔了天大的便宜。  這時一直守在鍋子旁邊的葉鍾蒙走了過來,他護住葉炎不讓兩人過分接近,在保護葉炎的人生安全。

  “這種‘罪人’你也敢上門做買賣,膽子肥了?”葉鍾蒙對著葉炎叱喝道,但實際上是說給雪中的罪人聽的。

  葉炎先前的舉動太過危險,獨自一人走到樹下和這“罪人”交談,這種被逼到絕路上的亡命之徒,天知道他會對小孩子做出什麽事情,於是葉鍾蒙及時趕到護住了葉炎。

  這一個村子都是葉姓,彼此之間沾親帶故,即便葉炎並不討人喜歡,葉鍾蒙也出於長輩的職責做出這樣的善意舉動。

  感受到葉鍾蒙的敵意,“罪人”一時有些激動,他口不擇言的解釋著自己的身世。

  “我不是罪人......”

  “家道中落,家門不幸......”

  “遭人陷害......”

  “我沒有偷趙老爺的東西,那東西本就是我的,怎麽被他瞧上了眼,就成了他的呢?”

  ......

  “罪人”胡言亂語一通,連日的饑寒交迫,已經讓他的精神瀕臨崩潰。

  聽到他的一通胡亂解釋,葉鍾蒙也皺起了眉頭,似乎從這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中得出了一些真實畫面。

  “哎~是個可憐人!”葉鍾蒙歎息道。

  ......

  和河中村的無人管理狀態不同,同樣建立在ASP地區的各大城邦,都有屬於各自的組織或者官府進行管理。

  城邦裡有大小捕快和探警巡邏抓賊,保護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

  但實際上,這些胸口掛著榮耀勳章,身穿禦賜飛魚服的捕快們,隻為城裡的老爺服務。

  什麽是賊?

  偷了老爺東西的是賊!

  什麽是罪人?

  冒犯老爺名譽的是罪人!

  什麽人該死?

  老爺說誰該死,誰就該死!

  ......

  看到雪地裡的罪人,葉鍾蒙不由想起他的一個叔祖,那也是百多年前的人物了,在整個河中村都極其出名!

  百多年前的一個夏日,葉鍾蒙的叔祖去城邦裡的魚市上做買賣,還帶著他十一歲的女兒去見見世面。

  結果小女兒被一個老爺看中,要收做小妾。

  這可不是什麽走上榮華富貴的好路子,十一歲的女娃被收入這等深牆宅院裡,老爺的其他妻子不出一個月就能把這小女兒挫骨揚灰!

  至於老爺,吃乾抹淨之後,誰還在乎這萍水相逢的小妾呢?

  葉鍾蒙的叔祖也是愛女心切,在老爺丟下5個金幣要買下小女兒時,他是寧死不從啊!

  還撂下兩句從村中秀才那兒學來的狠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於是老爺的保鏢,一個化氣境後期的高手,出手斬出一道神光,將葉鍾蒙的叔祖當場劈成兩半,不僅如此還派遣家奴來到河中村,殺了葉鍾蒙叔祖全家!

  就這德性,河中村的其他村民,還誇大老爺心善,還給大老爺立了塊石碑日夜供奉。

  因為大老爺生氣後,沒有屠了他們全村人,這對河中村的村民來說,就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至於葉鍾蒙的叔祖,冒犯了大老爺,自然是被開除祖籍,最後連同這一家人的屍首都被丟進沙利亞克河內,飄向宇宙盡頭。

  而他的小女兒,自然是被大老爺收入后宮。

  不出所料,在大老爺玩弄了三天后,失去了新鮮勁兒,就被二房的夫人派遣去河邊挑水,最後也是死在了沙利亞克河內,算是一家團圓了。

  ......

  眼前的“罪人”應該也是衝撞了他嘴裡的趙老爺,才落得如此下場的,葉鍾蒙在想到自己叔祖的慘狀後,一時心軟也就不阻礙兩人的交易。

  葉鍾蒙:“炎小子,村裡都知道你智慧卓絕,與此人交易可以,但是一定要仔細自己的身家性命!”

  他告誡著葉炎,隨後轉身回到鍋子旁邊,繼續添加柴火,保持湯水滾燙。

  ......

  看著葉鍾蒙遠去,葉炎對著眼前的“罪人”說道:“拿出來把,你要交易的東西!”

  “罪人”胡言亂語,甚至激動的有些手舞足蹈,身上的舊皮襖沾了不少雪花,落魄的樣貌讓人忍不住歎息。

  隨後“罪人”轉醒過來,他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和葉炎的這筆交易,是他最後的生路。

  他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舊皮襖,最後從一個小兜裡掏出一顆灰不溜秋的球。

  “這是一顆魚餌,本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但是趙老爺非說是他的,我說不是他的,他說就是他的!他還差遣家奴毆打了我一頓,我拚死逃了出來。”他解釋著這顆魚餌的來歷。

  罪人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但是我爺爺告訴我這玩意很值錢, 我拚了一身家當保下來的寶貝,現在只求能換一碗薑湯和兩個粗魚餅,還真是諷刺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隨後把手裡的灰色魚餌遞給了葉炎。

  “罪人”不是沒有和村裡的其他人交易過這顆魚餌,畢竟他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再不換點吃食就要餓死了,祖傳的寶貝哪有身家性命重要!

  若非是趙老爺為了保密,某圖珍寶的同時還要害人性命,他早就雙手奉上這顆不知名的魚餌了。

  這顆色澤灰暗,乍一看並不是什麽高級貨,與葉劍連的蜉蝣蟲餌以及葉雲海的紅藥丸子餌相差甚遠,甚至都不如手裡的沙蠶看起來那麽靠譜。

  但是這種特殊的色澤和餌香味,葉炎見過一次,並且終身難忘!

  “天鋼之球!”

  ......

  葉炎脫口而出“天鋼之球”四個字,並且絲毫不掩飾對這件珍寶的渴望!

  “你認識這個寶貝?”‘罪人’眼前一亮!

  他最大的困惑就是河中村的人並不識貨,以至於珍寶蒙塵許久,都沒辦法換到一個魚餅!

  而在葉炎初次看到這件祖傳珍寶就能叫出一個準確名字時,他動了一些小心思。

  他說道:“天鋼之球啊!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價值幾何,但是沾染天鋼二字便注定不凡!”

  於是他給葉炎上了珍貴的一課,將原本一碗湯兩個魚餅的價錢,漲到了兩碗湯四個魚餅!

  也是從這天起,雪中罪人成為了葉大仙人生中的的第一個老師,教會了什麽叫做“藏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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