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熊熊怒火在眼眸中燃燒,只見呂布死死盯著烈日下跪在正堂外的二人。
只見曹性和劉三刀二人跪著,四周無數的官員一個個都沉默的不敢發言,曹性幾乎都不用多說了。
從並州便一路跟隨呂布不說,二人之間的關系更是好的不得了。
劉三刀!別看是虎牢關後才跟隨的,可也是戰功赫赫啊,對於呂布的忠心絲毫不遜色曹性。
西涼、漢中大戰中, 那一次不是浴血奮戰,甚至為了保護他的主公,他更是不惜冒死領兵擋在前陣。
怒氣衝衝的呂布大步走到屋外,在烈日炎炎下,直接憤怒顫抖的指著二人,不敢置信的大罵道:“你們兩個!竟然還有你們兩個啊!”
“咱是真沒想到啊, 原來自家窩裡都生老鼠了。”
“說!給咱說,這些醜事是不是你倆乾的?”
面對呂布恨鐵不成鋼的黑臉,還有當著百官的面, 曹性和劉三刀二人面面相覷,直接坦然道:“是末將乾的!”
好一個理直氣壯,好一個坦坦蕩蕩,二人這幅正義凜然的氣派下,頓時氣的呂布瞪大眼睛,好懸一口氣都被提上來,差點給氣岔氣了。
不知何時出現的郭嘉聽後更是噗嗤一下,趕緊捂住嘴巴,差點笑出聲來,無數官員都一個個忍俊不住憋出了笑聲。
呂布更是氣的手指顫抖指著惡人,恨鐵不成鋼的大罵道:“你倆怎麽這麽財迷心竅啊,吾的的話是不是耳旁風了?不頂事了?”
“老子給你的俸祿還有賞賜不夠嗎?上一次匈奴南下你們二人首功,老子可是給了你們不少啊, 這才多久?你們就花完了?”
面對呂布的破口大罵下, 曹性和劉三刀一副坦然的模樣, 兩人簡直就是兄弟般的一拱手,理直氣壯的望著呂布道:“回稟主公, 確實不夠花啊。”
“什麽!”呂布瞪著大眼,十分懷疑自己這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只見先是曹性委屈的瞪著大眼,訴苦道:“主公,你看並州的老兄弟們,張遼和高順咱先不說,侯成、魏續這些兄弟各個都升了官,成廉、郝萌這倆兔崽子都還娶了倆婆娘,一口氣五年生了倆兔崽子。”
“一個個都在置辦了府邸,還有不少良田,比咱們在並州時的嫂子嚴氏家都還闊氣。”
“就我落魄!”
聽到這話後,呂布直接瞪著大眼,剛準備訓斥時,一旁的劉三刀也開始接起了話茬。
“就是啊主公,兄弟們一個個都升官發財了,我們兄弟倆還是這模樣,連個婆娘都沒討到。”
頓時氣的呂布直接顫抖的從周倉手中搶來一根馬鞭,直接啪啪的打了上去。
曹性和劉三刀不愧為軍中悍將,一個個都硬氣的很, 竟然是一聲不吭, 這一幕更是氣的呂布都顫抖起來。
“好啊, 老子上一次給你們的封賞不夠嗎?賞金不夠嗎?連個婆娘都討不到還怨老子了。”
“少他娘的給老子打馬虎眼, 匈奴南下你們二人老子不是讓你們親自去挑選幾個女人嗎?怎麽還滿嘴的胡言亂語。”
一連三鞭下去,剛剛有些消氣的呂布,突然二人無辜的下一句話,頓時氣的他差點岔氣。
“主公,上一次的婆娘都賞給受傷沒法待在軍中的兄弟了。”
無辜的表情下,看的呂布更是瞪著大眼,“好!好,你給了別人,那老子賞給你們的金銀呢?莫非也都全給了別人?”
曹性先是聳聳肩,瞪著大眼無辜道:“主公,並州兄弟那麽多,你也知道都出來這麽多年了,好多連家都還沒成。”
“好好,算你有理,那你呢?劉三刀你的賞銀呢?”
看著呂布的怒視,劉三刀同樣是無辜的擺手道:“小的孤身一人,沒那麽多的牽絆,可小人好賭,主公賞賜的幾乎全部都輸了。”
噗嗤!
看著委屈的二人訴苦下,躲在人群中的郭嘉忍不住的直接笑出了聲,充滿笑意的望著這倆活寶。
呂布更是沒好氣的瞪了眼郭嘉,隨後轉過頭怒視二人,“行了,你們兩個不爭氣的玩意,咱不是來聽你們訴苦的。”
“末將有罪,末將給主公丟人了。”二人也坦誠,直接開始抱拳請罪。
呂布臉色有些難看的瞪著二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差點被這倆不爭氣的玩意氣死。
“說吧,你們倆倒賣了多少錢財?”
只見曹性和劉三刀二人委屈巴巴道:“總共倒賣了三千八百金。”
“下面兄弟跟著咱,咱吃肉他們也得喝湯不是,下面人的分了八百金,剩下的三千金我們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曹性和劉三刀二人簡直就是活寶般,還不知事情有多大,反而你一言我一句的詳細報起了黑帳。
呂布更是好懸差點被氣炸,瞪著大眼不爭氣的大罵道:“沒讓你報帳,你們倆還好意思說。”
被呂布氣憤的大罵下,曹性和劉三刀二人直接坦然道:“主公,你是知道的,我們兄弟二人向來不瞞主公,主公問啥,我們兄弟倆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能有半句假話。”
“要不然就是不忠不義之輩了。”
這一句話雖然有些渾,但呂布也是深深吸了兩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尤其是看到許攸那不服氣的眼神後,他更是有些憤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倆混帳東西,隨後更是沒好氣的一甩衣袖。
“剩下的髒物全部交上來。”
沒好氣的呂布剛一甩衣袖,憤恨的想要離去時,突然身後二人的一句話,頓時令他愣住了。
“主公,我們兄弟二人沒金子了。”
什麽!
前腳剛剛踏上石階的呂布突然回頭,瞪著大眼指著二人道:“你們倆不是剛才還說瓜分了三千金嗎?”
“這才幾天功夫啊?你們倆混蛋玩意就給揮霍完了?”
不!
曹性和劉三刀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個不字後,相視一眼後,二人有些羞愧的你一句我一句說出了實情。
“前段時間,月香樓有一對江東妹子。”
“主公不是新納了江東二喬美名傳天下嗎,我們兄弟倆也就一合計,一人娶一個也好給主公臉上增光啊。”
“這對姐妹倆也答應願意嫁給俺們哥倆。”
說道這裡時,劉三刀更是委屈巴巴的說道:“她們姐妹倆說,需要一千金給他們倆贖身,兩千金在長安置辦一個好點的宅院。”
聽到這話後的曹性還瞪了眼劉三刀,“都怪你,非要全部都給,我就說先給一半吧你不聽。”
劉三刀也是委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想著長安是咱們主公的地盤難不成還能騙咱們兄弟。”
“最後三千金咱也沒多想,就都給了這倆妹子。”
四周人一個個就和聽故事般,一個個瞪著大眼看著二人的表演,這一幕更是讓呂布臉皮發燙,忍不住的懊惱的跺腳道:“丟人!丟人啊!”
這事要傳出去了,他呂布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別人都會說他呂布麾下有倆親信驍將,是倆二貨。
顫抖的手指著二人,呂布沒好氣的大罵道:“你們倆丟不丟人啊,娶倆妓女當婆娘,去!去!你們倆給咱把金子全部要回來,咱倒要看看是什麽國色天香,竟然還要千金贖身!”
“給咱把金子要回來!”
最後更是重複這句話時,呂布更是氣的胸膛起起伏伏,也是被這倆玩意給氣炸了。
然而聽到這話後,曹性憤恨的瞪著劉三刀,而劉三刀委屈巴巴的望著呂布,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更是憋屈道:“主公,她們姐妹倆收了我們兄弟的金子就沒影了。”
“末將是怎麽找也找不到,這事搞的曹老哥現在都不和咱說話。”
聽到這話後的曹性更是憤怒的瞪著大眼,大罵道:“你個劉三刀,老子早就告訴你了,交一半,先交一半啊。”
“閉嘴!”
看著這倆混帳玩意,竟然還不知羞恥的互相埋怨起來,頓時呂布一口氣沒上來好懸沒被氣死,顫抖的手指著二人腦門破口大罵起來。
“劉三刀啊劉三刀!你怎麽沒死在虎牢關啊,還有你曹性,你還有臉了!還先交一半!你們倆怎麽當時不死在戰場上啊,也好過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啊!你們倆混帳玩意,丟人的玩意!”
氣的呂布是渾身顫抖,瞪著大眼,怎麽他軍中就出了這倆混帳玩意啊。
噗嗤~
這一刻躲在人群中的郭嘉再也忍不住直笑出了聲,其余百官更是憋的難受,一個個臉色通紅的而看著表演的二人。
縱然是剛踩臉色難看的程昱此時都眼角夾著笑意,唯有許攸一副傲慢的神情,仿佛在說,溫侯你看著辦吧。
頓時氣的呂布更是臉紅耳赤,丟人!簡直是太丟人了。
“按律如何處置?”氣的呂布腦袋一漲,直接大喝一聲。
頓時程昱尷尬的左顧右望下仿佛沒有聽見般,而許攸冷笑一聲,看著百官一個個裝模作樣的態度,直接坦然出列拱手道:“溫侯,按律當斬!”
什麽!
看著絲毫不給他台階下的許攸,呂布臉色鐵青一片,這是要給他難看啊。
就在呂布正暗中想著對策時,只見曹性還來不及反應,劉三刀直接坦然的抱拳大喝道:“主公,能不能換個死法啊,這砍頭屍首異處不好。”
“我們哥倆也是有功的,也知道功過不相抵,能不能換個體面點的死法。”
“上吊死吧。”
“劉三刀你給我閉嘴,上吊死多難看!”只見曹性憤恨的瞪了一眼對方,轉過頭直接對著呂布討好的抱拳。
“主公,你看要不鴆殺了劉三刀吧。”
被瞪了一眼的劉三刀頗為不服氣的弱弱道:“鴆殺多浪費啊,毒藥不都是錢嗎,不如咱們哥倆直接抹脖子吧,賣相也好,死了也不難看出。”
“你閉嘴。”
“閉嘴!”
先是曹性瞪著大眼怒視劉三刀,緊接著便是呂布瞪大眼怒斥二人。
手指顫抖的指著二人,呂布今日也算是漲見識了,這倆混蛋玩意簡直了。
“主公,我們哥倆跟隨主公南征北戰,這腦袋早就別在褲腰帶上,不怕死。”
“,不過就是死了有點可惜了。 ”一旁的劉三刀就有些歎氣。
“我劉三刀還沒討一個婆娘傳宗接代呢,現在死了真是可惜。”
這一刻,二人的你一言我一句,氣的呂布更是臉紅脖子粗,其余看笑話的百官此時一個個卻是笑意漸漸消失,升騰起一股敬意來。
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將領,而且二人竟然將死亡說的就和吃飯喝水般簡單,這是早已淡漠了生死。
怪不得天下皆稱北涼兵峰甲天下,就這麽普通的將領都如此不畏死,還怕什麽?
一時間百官一個個充滿敬意的望著二人,天下又有多少人能隨意的將自己的生死看淡呢?他們可以嗎?
這種情況下,他們心中只有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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