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諸位可有退敵良策?”
臉色凝重的呂布這一次面對的敵人可都不差勁,一旦戰火燃起,恐怕三路敵人皆是全力以赴。
函谷關的董卓大軍絕對會猛攻,死死釘死高順這一支萬余精銳。
如今除去各地鎮守防備的兵馬,對外呂布雖然號稱有十萬之眾,但其實哪有那麽多。
“主公,三路兵馬當先速除一路。”
屏風敞開的地圖上, 呂布幽幽的望著三地,如今能所能動的兵馬不足五萬。
“益州劉焉出蜀糧道就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更需要攻下漢中才能威脅長安,當給漢中太守提個醒,甚至吾等能派遣一支兵馬協助也能拖住敵人。”
田豐率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隨後又指向了函谷關的方向。
“董卓雖日落西山,但虎威猶在,十萬大軍精銳被困在囚籠中,函谷關天險就是這道囚籠的鐵門。”
鄭重的一拱手,田豐直接指著西涼沉聲道:“主公,在下建議先打西涼,再派遣大軍掉頭直下漢中。”
顧雍讚同的點頭,同時補充道:“漢中缺精銳,而劉焉在蜀中野心不小,所圖甚大,以吾之見,同時送與漢中一批守城輜重。”
“同時主公請示太后封賞漢中太守蘇固,以示誠意,若能令咱們駐守一支兵馬最好不過。”
程昱輕輕的點頭,“主公,一旦三地開戰,主公領兵出征當速決, 不可拖延太久, 長安城內人心未必肯歸附。”
一個接著一個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呂布聽的暗暗點頭, 果然不愧為當世頂級的文陳謀士,縱然是剛出仕,甚至經驗還不足下,卻已經考慮的面面俱到了。
環視四人,呂布沉聲道:“本將欲出兵三萬五千余,加上隴西郡文遠兩萬大軍,共計五萬兵馬足以應對西涼馬騰、韓遂之流。”
“主公英明。”
四人齊齊拱手稱讚,賈詡更是捋著下巴短須,“西涼馬騰、韓遂倉促起兵,五萬大軍恐怕有不少水分,以詡觀之,最多三萬余。”
“西涼一路若不能速決,主公只需派遣一將鎮守,咱們兵精糧足,西涼則不然。”
陰惻惻的笑容下,賈詡露出了一絲笑容。
“西涼從來都是缺糧少人,戰事不利耗下去,西涼絕對最先出局。”
“另一路洛陽的糧食和財富幾乎全落入長安,董卓十萬大軍人吃馬嚼, 又能撐多久。”
“耗!耗下去, 來年開春後,此二路兵馬不戰而退,主公只需對付劉焉一路兵馬便可。”
賈詡的計劃下,田豐卻是聽的皺眉,其余二人低頭沉默不語,這的確是最保守的戰法,但卻有些狠毒。
長安的富足完全歸於洛陽帶來的財富,光糧草就令他們足夠打一場十萬大軍的持久戰。
但一旦開始持久戰,缺糧的西涼軍到時候恐怕會劫掠當地百姓,戰亂下百姓才是最大的受苦者。
同樣董卓瘋狂下,恐怕洛陽一帶的百姓也不會好過。
“文和出身西涼,此次便隨軍出征。”
諾!
呂布點名後,賈詡沒有絲毫驚訝,反而理所應當,畢竟他出身西涼。
“元皓、顧雍、仲德,吾走後長安便交付汝等,一旦城內有變,只需傳令城外軍營,大軍片刻便至。”
仿佛又有些擔憂般,呂布最後幽幽一歎,“長安城內盯緊了司徒王允和蔡大儒,宮內太后發不起什麽浪花。”
黑色深邃的眼眸下,四人紛紛低頭拱手道:“諾!”
程昱聽到這樣的命令後反而暗暗讚歎,這才是他要找的明主。
長安城內有資格,有能力搗亂的只有司徒王允和蔡大儒二人,別看蔡大儒孤身一人,但以人家的名望,振臂一會從者絕對不少。
四人中,唯有顧雍有些尷尬,蔡邕蔡大儒是他的老師,他能來呂布麾下任命還是老師親自介紹的。
沒想到反過來竟然還要他對付自己的老師。
“仲德,汝主要負責監視長安城內百官著重司徒王允和蔡大儒,元皓汝主要負責雍州政務,其余人協之。”
諾!
最後看向尷尬的顧雍後,呂布微微一笑,以示安慰道:“元歎,秋收在即,長安百萬民眾的糧食可全靠你了。”
諾!
這一次顧雍眼中充滿了感激,他不想對付自己的老師,同樣呂布沒有遮掩一切對於他的信任,更是讓他有股視為知己的感覺。
一條條軍令從大將軍府內傳去後,長安城外的軍營塵土飛揚,一支支精銳的大軍開始調動。
同時長安城內更是留言肆起,什麽董卓二十萬大軍,益州牧劉焉二十萬大軍,西涼更有十萬大軍,三路大軍聯手攻打。
呂布取巧般的奪取了雍州長安,但底蘊還是不足,尤其長安城內暗中不知有多少董卓一方人。
大將軍府。
“爹爹,你又要去打仗了。”
呂綺玲依依不舍少有的沒有頑皮,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不舍甚至還有點點淚光。
嚴氏仔細的為自己的夫君披上戎裝,細細整理下,呂布更是笑的伸手握拳試了下舒適,“呵呵,還是夫人綁的舒坦,軍中的大老粗可沒夫人這麽仔細。”
嚴氏沒有回話,反而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位英武不凡的男人,也是他引以為豪的男人。
兩側蔡文姬和蔡貞姬二人緩緩為呂布系上了那火紅色的披風,呂布也是笑著點頭。
直至最後貂蟬小心翼翼低著頭,將沉甸甸的寶劍系在腰間後,呂布看著嚴氏後一笑,輕輕在貂蟬耳邊低聲道:“在家聽話等為夫。”
這一聲輕聲下,低頭的貂蟬頓時臉色紅暈一片不說,一雙攝人充滿魅惑卻單純的美眸瞬間升騰起一片水霧。
這麽多天來,在府邸內他孤家寡人般,蔡氏姐妹出身不凡,豈能看的上她這等出身卑微之人。
而她身份下,又自己覺的低人一等,最近也只能陪伴在主母嚴氏身旁。
“夫人,好了。”
雙手重重的拍了兩下鎧甲,呂布笑了,隨後望著門外的侍女大喝道:“本將走後都照顧好主母,日夜不能離人。”
是!
嚴氏不由一笑,“還日夜不能離人,真當奴家還是孩子不成。”
“咯咯,等娘親給玲兒生個弟弟出來,到時候就有人陪玲兒玩了。”
看著天真單純的玲兒,呂布笑了,上前緩緩撫摸了下自家夫人的小腹,呂布柔聲在耳邊。
“府邸內有一條密道,一旦長安有失,直接帶著玲兒從密道逃出城外,不要相信任何人,躲在為夫給你說的密室內,糧食和水足夠等到為夫回來。”
二人仿佛是老夫老妻恩愛般,嚴氏沒好氣的瞪了眼呂布。
最後呂布環視家中眾人後,目光一個個掃視而過誰也沒有落下,最後一甩火紅色的披風大步朝著外門走去。
“拜見將軍!”
門外等候多時的親兵一個個單膝跪地大喝著,而屋內嚴氏眼眸深處埋藏著一絲擔憂,但掩飾的卻很好。
“得勝而歸!”
正準備上馬時,聽後府邸內自家夫人和貂蟬等姬妾還有玲兒稚嫩的高呼聲後,呂布身軀微微一顫,隨後仿佛沒有聽見般直接利索的上馬。
坐在馬背上的呂布威風凜凜的倒持著方天畫戟大喝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