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高山上,呂布遙遙指著遠處衝鋒的騎兵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奉孝,汝觀吾之麾下鐵騎如何?”
郭嘉震驚的望著那五千騎兵衝鋒五萬余軍陣的恢弘的一幕幕,已經讓他有些說不話來。
只見遠處戰場上,李傕、郭汜嘶聲力竭的怒吼下,麾下臨時組織起來的騎兵人數也不少, 也有五六千騎。
然而北涼鐵騎猶如一把鋒利的長槍,尖頭八百重甲騎兵打頭陣,後方四千鐵騎如狼似虎般的衝入缺口內。
本來就未衝鋒起來的騎兵直接便是一擊即潰,黑壓壓的鐵騎轟隆直接殺入了大軍中。
西涼五萬大軍瞬間崩潰,尤其是軍中的那些收降的白波軍,直接一個個瘋狂的開始逃竄後, 瞬間讓大軍崩潰。
“該死的,列陣!列陣!”
“擾陣者!衝陣者!殺無赦!”
一聲聲怒吼下,李傕、郭汜二人奮力的嘶吼著, 麾下的將領同樣是在盡皆全力的阻止大軍抵抗。
遠處山巔的呂布看到這一幕後露出了笑容,攻敵不備!李傕、郭汜二人大軍新敗一場本就士氣低落時。
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已經快臨近到洛陽時竟然迎來了敵人的進攻。
有心算無心下,再加上洛陽混亂的局勢並未讓二人及時發現函谷關出兵的呂布。
“走。”
一勒戰馬呂布直接率領著麾下百騎裹挾著郭嘉消失在了山巒上,然而臨走那一回眸,郭嘉仍然眼眸中充滿那弄弄抹不開的震驚。
五千鐵騎對陣五萬大軍,雖有出其不備的意思,可西涼大軍也是年年大戰的精銳大軍啊。
而且剛剛對方人家的騎兵雖然沒有全力衝刺起來,但好歹也是發力了的,可就這麽狼狽的潰敗了,完全沒有抵擋能力。
當真正親眼目睹過這支鐵騎的威力後,郭嘉陷入了濃濃的狐疑當中,北涼兵鋒甲天下,恐怕還真不是謠言。
洛陽城。
“將軍!快看~將軍~”
一聲聲驚呼聲下, 無數的人影側目望著遠處。
北涼旌旗緩緩出現在城外時,洛陽城牆上的士卒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騎著赤兔馬身後百騎跟隨來到洛陽城下,那熟悉的坐騎還有鎧甲和方天畫戟。
“是呂布!是飛將呂布。”
一聲聲驚呼聲下,洛陽城牆上更是騷亂不堪。
東門上的守將急忙衝上去,撥開士卒從城垛上這麽一望, 瞬間瞳孔一縮驚恐道:“我滴個乖乖,還真是溫侯啊。”
城下,郭嘉看著城頭上那一張張已經拉開的強弓,臉色瞬間被嚇的煞白,更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緊張的汗珠。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溫侯,咱們這樣太過冒險了吧。”
就在郭嘉擔憂說著的同時,瞬間一支黑色羽箭直接落在了戰馬前。
末尾還在顫抖嗡鳴,羽箭更是斜插入地三尺,這一幕看的郭嘉冷汗從鬢角滑落。
“一箭之地剛剛好。”
只見呂布自信的一笑,緩緩抬起頭目視城頭上的西涼大軍,緩緩抬起了畫戟遙指著。
“城上守將何人?”
一聲大喝聲下,城頭上剛剛拉弓的守將滿頭大汗,緊張的直接大喝道:“末將謝寶慶,不知溫侯到洛陽何事啊?”
城下的呂布笑了,笑的是那麽的燦爛更是大笑道:“原來是汝這曾經華雄麾下的謝寶慶啊。”
一聲大喝後,呂布身後的親兵統領胡車兒更是直接扯開嗓子大吼道:“謝寶慶你這個兔崽子, 還認識爺爺不。”
城頭上的士卒一個個緊張不行時, 突然城外的胡車兒一聲大罵,謝寶慶更是急忙一收箭驚呼道:“胡車兒!”
只見胡車兒對著呂布一抱拳,然後在呂布點頭的示意下,直接勒馬瞬間衝到了城頭下。
咧著嘴的胡車兒直接指著城頭上大罵起來,“該死的,謝寶慶你這個兔崽子,還有誰負責收此門,待老子上去非得踹你們的屁股。”
滾刀肉的笑罵聲下,謝寶慶苦笑一聲,直接對著城下的胡車兒抱拳大喝道:“胡兄弟,不是兄弟不開城門,而是你我各~各~備其主,這城門開不得啊。”
城下的胡車兒頓時樂的大笑起來,“哈哈~你還等著李傕、郭汜倆倒霉蛋啊?”
“哈哈~李傕、郭汜六萬大軍被曹操擺了一道後,猶如喪家的娘們般病懨懨的準備回來,不就是今日嗎,對不。”
城頭上的謝寶慶臉色有些發白,虛汗更是不住的滑落,咧著嘴強給自己打氣道:“胡兄弟,快走吧,待會其他將領來了可不給你講這個情面。”
哈哈~
胡車兒猖狂的大笑起來,更是指著城頭上的士卒狂妄道:“來來~你們的主子在這裡呢。”
狂笑聲下,只見胡車兒直接從馬背上扯出一條殘破的旗幟。
殘破還帶著血的‘李’字旗幟直接仍在了地上,馬蹄更是隨意的踐踏下,胡車兒更是狂笑著。
“你們家的主子正在五十裡外被吾主二十萬大軍圍著呢,這估計啊~”
說道這裡時胡車兒更更是用手遮著眼,遙遙望了下今日的太陽,更是大笑道:“太陽落山後,吾主的大軍應該就全殲你們大軍了。”
轟!
瞬間城頭上的士卒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議論紛紛。
“什麽,將軍被埋伏了。”
“二~二~二十萬大軍。”
謝寶慶更是結巴忐忑說著二十萬大軍,一雙眼睛更是瞪的銅鈴大小。
“哈哈~這還得多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洛陽亂鬥,我們大軍出函谷關怎麽會如此輕松,甚至都沒人發現,哈哈~”
大笑聲下,胡車兒直接傲慢的指著城頭,“都聽好了,現在打開城門,要不然待吾主北涼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那個時候咱們可真沒兄弟情面可講了。”
城牆上騷亂下,不少將領更是驚呼的指著遠處。
“將軍你快看,遠處冒煙了。”
“遠處有狼煙。”
果然此時眾人才發現遠處天空冒著有黑煙,很明顯這是有戰火。
“將軍,下面的可是溫侯啊。”
一個個將領驚慌的說著下,看的謝寶慶更是恍惚的望著遠處,戰場幾乎已經肯定了。
他們可是知道昨日便有消息傳來,大軍會在今日回軍。
謝寶慶環視四周望著一個個軍侯的目光,不由苦澀的一笑,拱手道:“兄弟們,不是咱要背叛啊,李傕、郭汜兩位將軍的大軍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諸位兄弟當知,虎牢關外那飛將呂布親率兩萬兵馬就和攆著狗打一樣,打的十八路諸侯十萬大軍潰不成軍。”
“現在飛將!不!溫侯雄霸關中,擁兵三十萬威震天下,太師在的時候可沒少防備。”
一番訴苦下,數位軍侯一個個抱拳大喝道:“我們兄弟都聽謝頭的。”
“對對,我們都聽將軍的。”
在一個個軍侯的起哄下,瞬間城頭上士卒紛紛起哄,眾人誰也不想和呂布打,有人挑頭他們更樂於在背後起哄。
只見留著胡子的謝寶慶直接一咬牙憤恨的抽出了環首刀大喝道:“兄弟們,不是我謝寶慶要投敵,實乃洛陽無主,溫侯大軍太~太過彪悍,咱們開城門。”
“開城門!”
一聲聲雜亂的吼聲下,只見洛陽東門竟然嘎吱嘎吱的緩緩打開,這一幕更是令遠處的郭嘉瞪大了眼睛。
充滿不敢置信的眼眸望著緩緩打開的城門,就這?這就是開門投降了?
“走,去迎接本將的洛陽城。”
豪邁的笑聲下,畫戟一揚,頓時身後百騎齊齊興奮的大吼起來。
“溫侯威武!北涼威武!”
魂不守舍的進入洛陽城門時,郭嘉還恍然的望著四周一個個恐懼甚至還有點崇拜的目光望著他們。
兩個時辰後,轟隆隆的萬馬奔騰出現在洛陽城外,此時城頭上一個個將領更是驚呼一片。
北涼!
一張張北涼騎兵的旗幟下,黑壓壓的騎兵衝來後這時眾人才驚呼的發現,所有騎兵人馬皆渾身的血汙,很明顯這時剛剛從戰場上下來。
此時眾人一個個驚呼的才暗暗驚恐,他們的將軍李傕、郭汜大軍恐怕還真的被圍殲了。
城頭上橫刀立馬般橫坐在椅子上的呂布眯著眼看著轟隆隆衝入城內的騎兵嘴角露出了笑容。
“都愣著幹什麽,快把城頭上的旗幟卸掉,換上溫侯大軍的北涼旗幟。”
謝寶慶更是一副狗腿子模樣對著城頭上的士卒怎怎乎乎的說著,這個時候因為迎呂布百騎入城,洛陽城內紛紛趕來的諸將再無絲毫懷疑。
更是一個個恭敬的望著他們就曾經恐懼和崇拜的飛將呂布。
哢嚓~哢嚓~
鎧甲摩擦聲不斷回蕩在城頭上,一群渾身披甲的士卒走上城頭,迎接他們的是恐懼和崇拜的目光。
鎧甲早已染紅,甚至就連兵刃上都清晰可見那已經發黑的血跡,槍纓更是濕噠噠的滴著鮮血。
“是徐將軍!”
頓時城頭上的諸將和士卒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后,紛紛驚呼不已,他們認出來了,是徐榮!
“末將拜見主公!”
只見拎著長刀的黃忠和握著長槍的徐榮二人重甲下直接單膝跪地大喝著,此時眾人再無絲毫懷疑,一個個紛紛單膝跪地。
“拜見溫侯。”
在萬人的歡呼聲下,黃忠和徐榮二人抬頭目視他們的主公,更是大喝道:“李傕、郭汜二人率領著殘兵敗將已朝著虎牢關逃之。”
這一刻四周的眾人再無絲毫懷疑,而呂布眯著眼沉聲道:“五千騎兵接管洛陽城,換上本將的旗幟。”
諾!
“傳令高順火速行軍。”
諾!
“斥候探查虎牢關情報。”
諾!
一道道軍令下,洛陽的城頭上換上了那一張張殘破甚至還帶著鮮血的戰旗。
北涼!
一張張染紅的戰旗下,平靜的洛陽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大戰般充滿了詭異。
當天夜裡無數的潰兵流落下,被人收攏在城外軍營駐扎。
潰兵中不少有人暗暗震驚的望著那月光下的北涼旌旗。
“該死的,呂布真的出兵了。”
“快快去稟報將軍,呂布大軍攻克洛陽了。”
夜幕的掩護下他們根本沒有仔細查看洛陽城牆的嶄新,根本沒有經歷過戰火。
但月色下的戰旗,還是殘破染血的情況,很明顯能攻克洛陽呂布這是帶著大軍前來的。
洛陽的防禦,竟然連求救信都沒趕住發出,可見呂布這一次絕對是四面圍城,至少也得二十萬大軍。
在這樣的驚慌下,再加上天黑誤會產生了,他們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