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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血》第3章 玄火
  時光荏苒,轉眼十二年已過,這十二年朝廷每日送來補品、藥膳,端木慧也經常來看望玄雁,而且玄曜和兩位叔叔每日輪班照顧玄雁,所幸玄家一切安好,並未發生什麽大事。

  這一日,日出的陽光剛照射到庭院之中,天剛啟蒙,萬物複蘇,還沒有幾聲鳥叫,綠葉還曲卷著,依偎在自己的夢裡。

  一位灰衣少年,外披紅色披風的少年便開始每日的晨練,只見他右手持一柄紅色巨劍,此劍比尋常寶劍寬出不少,雖只有12歲,卻也有武者風范。

  “爹地兒,雁兒每日晨起練劍,希望有朝一日能像爹地兒一樣,成為國家有用之人。”

  “好孩子,只要你努力,定會成為一方人傑。但你要記住,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使用你的血脈之力,因為咱們玄家的血脈是有限的,只能使用固定的次數。”玄曜想起了自己兒子貧血的預言,雖然這幾年自己照顧有加,再加上皇室不斷送來補血良藥,但到底有多少效果誰都不知道。

  皇宮之中,皇帝在心心念:“這玄曜孩子都12歲了,玄曜怎麽還沒說生個老二,這到底是玄曜不育還是玄雁不育啊?如果玄雁能生孩子,是不是就是說當年的預測錯了?但他才12歲,生孩子有點早吧。太年輕了,這個方法不太好。如果此子風險解除了,等進入聖人境便可接管朱雀之位了。”

  佔星一門有門獨特的心法就是讀人心思,端木慧自然一看就看出了皇帝的小心思,馬上說道:“陛下,我們目前測試不了他能不能生育,不過我們可以測測他到底貧血不貧血?這幾年宮中補品都是可著他先來,日夜滋補,他吃的補品比陛下都多,按理說這玄雁如今也英姿颯爽,體格壯實,還天天習武,應該不會貧血了吧。”

  “這個更難啊,玄曜天天陪在他身邊,那玄曜愛子心切,從小沒讓孩子流過一滴血,咱們找誰去讓他兒子放血呢?”皇帝喃喃道。“我也不能因此派四象去刺殺他吧,那豈不會引起玄家與朝廷的矛盾。”

  “陛下,我們不用四象,他不是還有兩個叔叔,還都是聖人境的,自家親戚比武,擦破點傷口,只要不危及性命,還是無憂的。”

  “對啊,朕怎麽把這個事給忘了,快傳朕旨意給玄家,以測試朱雀接班人為由,召集玄家四將入宮。”皇帝高興了起來,可轉身又看了一眼端木慧,“你這讀人心思的秘術,真的是太厲害了,看來朕想什麽都逃不過你了。”

  “陛下就別嚇唬微臣了,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端木慧連忙躬身道。

  “哈哈,逗你的,我自小就是你撫養長大的,自然知道這些。自小便是你教我讀書識人,朕雖有些時候頑皮,但對很多事也是心知肚明。以後朕有什麽做錯的事情,還得依仗你指點迷津呢。”這時的皇帝,看上去脫去了年少的頑皮,變得睿智有風度。

  玄家三兄弟武藝相差不多,都是出生就是聖人境,大哥玄曜城府更深,也更穩重一些,所以接替父位接手京城南門鎮守一職,守衛京城。二弟玄啟、三弟玄堅是兩個武癡,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也不愛被管制,自在慣了。這次皇帝朱雀選拔,他二人自然無意爭奪,不願被這帝都束縛。

  皇家比武場。

  只見兩猛虎大漢,身材不輸玄曜,一個手拿利斧,一個手握兩柄銀錘,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好不威風。這二人與玄曜站在一起,三人體型還真有些相似,都是身材魁梧,

一看就是練武大漢。  “玄雁拜見二位叔叔,待會比武二位叔叔不必手下留情,也順便試試我近年來的長進。”,這玄雁雖只有12歲,個頭卻也不輸他爹幾分了,只是沒有他們哥三這麽虎背熊腰,卻也秀麗,臉蛋英俊,眉目清秀,有些書生氣質,日後應該也是個美男子。

  寒暄過後,便開始了比武環節。按規定玄雁分別與兩位叔叔比試。

  玄堅說道:“大哥,我這幾年主修外功,就讓我先試試侄子的外力如何。雁兒,咱們點到為止。”

  說罷一雙鐵錘對敲一下,頓時一股衝擊波直衝而下,玄雁使足了全力才勉強不被余波衝倒,隨之而來的一聲巨響,震的人頭皮發麻。余波掠過比武場外,護衛、宮女們已經被衝倒。

  只見余波馬上要掠到皇帝身邊,幸好玄曜擋在了他前面,一拂衣袖,將那余波彈開了。皇帝心想:“我是來觀戰的,怎麽還這麽危險,兩錘碰碰就這樣了?還沒打呢,萬一這兩錘子給朱雁砸扁了,還繼承個屁朱雀啊。要不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皇帝忙問:“玄雁,你看你叔叔力道如此霸道,還要比下去嗎?”

  玄雁拱手道:“啟稟陛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從小到大我隻跟父親一人比過武,父親也從不讓我跟別人比試,我今天好不容易能換個對手,也是天賜良機,還望陛下成全。叔叔之力在我之上,但我隻想酣暢淋漓的打一場,作為習武之人,今日能與大周朝兩位聖人境高手過招,我玄雁即便敗了,也能進步很多。”

  皇帝起身拍手:“好個勇氣可嘉的少年,就衝你這不服輸的氣勢,朕也佩服你!”轉身又對護衛、宮女說:“你們都下去吧,這裡留玄曜、端木慧保護朕就行,你們留在這裡也妨礙玄堅愛卿的發揮。”有玄家三兄弟在這裡,其實那些護衛也沒什麽用,在這裡確實顯得礙手礙腳。

  玄堅見狀,趕忙放下兩柄鐵錘:“陛下,臣的力道確實大了些。這兩柄鐵錘乃我用自己血液煉化,與我玄家血脈相融,所以最後成了銀色,此錘即為玄火的實物形態,剛才沒掌握好力道,驚擾了聖駕。”

  “愛卿,不必管朕,朕有你大哥護衛,你侄子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你就打便是,你們兩個記住,只是點到為止,切莫傷及性命。”

  只見玄堅提起兩錘,以順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向玄雁,玄雁也不示弱,將紅色巨劍豎過來,雙方發生了劇烈碰撞。又是一聲巨響,玄雁直接被彈出百米開外,直接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倒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只見那血化為黑紅色火焰,漸漸形成了一個圓圈,圍繞在其周圍,烈焰不大,卻一直燃燒而不熄滅。

  玄雁心想,這便是聖人境真正的實力吧,真的是差距太大了,我離這一境界差的太遠了,原來之前與父親比試,他都保留手段啊。

  此時的玄堅像犯了錯的孩子,繞繞後腦,不知所措,沒想到隻一招,自己的侄子就飛出去了,這也太弱了。

  玄曜見狀急忙衝向愛子,結果不料那火焰反而更加凶猛,瞬間猛漲,玄曜直接被火焰灼傷,也隻得向後退了幾步。無奈之下,玄曜割血化火,召出玄火衝向黑紅色火焰,希望能以冰霜之火熄滅這黑紅色火焰,結果黑紅色火焰反而越來越大。

  玄啟、玄堅見狀合力召出玄火,玄曜也加強了功力,三兄弟合力費了好大力氣才撲滅黑紅色火焰。

  玄曜急忙抱住愛子,一看並無大礙,玄雁只是有些輕傷。

  這一切自然都被端木慧看在眼裡,悄悄對皇帝說:“玄家向來玄火皆如寒冰,而玄雁卻為黑紅色。如今的玄雁隻憑那一手黑紅色火焰便可登頂聖人境,連玄曜都不能單獨消滅,可見威力之大,看來天不該絕,此子是天道垂青啊。”

  連自己三叔一招都接不上,玄雁暗歎自己簡直太弱了,急需提高修行才行,如今身在玄府,雖有世界最頂級的高手每天陪自己練習,可父親又對自己溺愛有佳,每次都是點到為止,讓自己如何提升實力。

  “與叔叔的一戰,讓我明白,這天下武學境界,只有聖者和非聖者之分,我要做到真正的聖者境,而不是靠血脈之力!孩兒自懂事以來便一直跟隨父親習武, 可這世間武學千千萬萬,孩兒想獨自去鳳火山修煉,不是每日留在府中,只有經歷了真正的血雨腥風才能成長,不是一直活在父親的庇護之下。今天,我不具備傳承父親衣缽的本領,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天下真正的認可,而不是子憑父貴!”鳳火山確實是火系武者追求的至高聖境,是歷代朱雀必須邁過的一道坎,如果獲得大機緣,對提升自身烈焰修行是非常高的,玄雁自然想去提升自己的能力。

  玄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可把自己的父親嚇了一跳,玄雁天生厄運,天妒、不育、貧血,玄曜深怕一個意外,玄雁會有什麽閃失。而且玄曜本就為玄雁的未來鋪好了路,該怎麽走,走哪一步,他都計算好了,起碼最後自己的兒子應該跟自己差不多,而留在自己的身邊也是最安全的。

  見自己的父親並未說話,玄雁仿佛猜到了玄曜的心思,上前正聲道:“父親,我知道你已將我的一生規劃好了,但孩兒隻想憑自己的實力去闖一闖天下,即便跌倒了,摔疼了,那也是我要為成長所付出的代價!”

  “少年多磨難,未必是什麽壞事,你兒子如今有玄火護體,遇難也可化解,況且人族之內還有當地鎮守可保世子無恙。”說罷,端木慧掏出一塊銀色的鏡子放到玄雁手上:“我這面鏡子你就帶上吧,回來時候記得還我。”

  玄曜看到這面鏡子的時候,點頭同意了玄雁外出歷練的想法。隨即取出了一把扇子,別到了玄雁的腰間,隨意揮揮手,示意玄雁走吧,然後轉身離去,偷偷流下了離別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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