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遊歷許多國家,足跡踏遍諸多城市。它們有的繁華如仙宮,有些落後卻不失特色。但我從未見過像這樣的城市,它似乎獨立於世,完美如玉,光鮮亮麗。不過當夜晚來臨,你才會發現它光鮮外表所掩蓋的不為人知的黑暗。”——馬克波《遊記》
1984 5 14 督山市
與僅有一街之隔的城市繁榮區的依舊燈火輝煌不同,隨著夜幕降臨,居住在貧民窟的大概佔城市80%的人從無人的小巷中、陰暗的下水道裡、散發著惡臭的垃圾箱旁回到自己的住處——有的人有著簡陋的茅草屋,而有些人只能穿著單薄的衣服直接躺在路上。這似乎已經成為慣例。到了夜晚,繁華區的燈光似乎照射不進這片黑暗的地方,而就像我們幾萬年前的祖先一樣,這裡的人們對黑暗非常的恐懼,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渡過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迪。。莫,天。。快黑了,你難道。。還要出去嗎?”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女人看著站在門口的兒子斷斷續續的說道。如果單是看著她弱不禁風的身體,滿臉的皺紋,你很難想象這僅僅是個不到三十的少婦。
被叫做“迪莫”的少年沒有說話,只是扭過頭對著母親笑了笑——事實上,迪莫每個白天都會偷偷跑到城市的繁華地段,搞到些好東西後藏在貧民窟中的某個地方,到了晚上再去取回家。有時他能搞到一些殘破的小零件,有時候能找到一點吃剩的食物。這一次,他翻到了一截快燒完的蠟燭。在這個沒人用得起電燈的地方,一截蠟燭的價值堪比一根金條。
這就拿回家,讓母親看看。迪莫這麽想著,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十分鍾後。
迪莫看著被大火燒盡的房屋,以及一具與母親體型極為相似的屍體呆在了原地,眼角滑落幾滴淚水,但很快被風吹乾。
“應該就是一起普通的事故,這個老女人睡著了,然後可能有什麽易燃物不注意燒起來了。”
“害,上面來電話了,市長他弟弟出去喝酒走丟了,讓我們趕緊回去幫忙找人。”
調查人員離開了被火燒毀的廢墟,漆黑一片的夜晚只剩迪莫一個人站在廢墟之上,手中緊緊握住了一個鍍金的打火機。他轉過頭,看著漸漸遠去的警車,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意外。。。”少年沙啞著嗓子低聲呢喃著,聲音隨風漸漸消散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