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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諸天武俠》第105章 華山首徒
黑臉小孩兒往上一闖,照定馮淵就打。房書安想幫馮淵的忙,側目一看,紅臉小孩兒正注意著他呢,嚇得一伸舌頭,沒敢動。馮淵的功夫比房書安還糟糕,不過七八個照面, 就被人家打倒了。
 黑臉小孩兒往馮淵身上一騎,揮拳便打。房書安明知自己上去也是白給,但也不能看著馮淵挨揍而不管不問哪,他往前一縱,剛要去抓黑臉小孩兒,紅臉小孩兒又從後邊上來了,一伸手抓住房書安的衣領, 朝下一按, 老房又一次摔倒。倆小孩兒一人騎一個, 邊打邊樂。
 他們在這兒鬧騰的時間一長,圍觀的人更多了。當地一個管事的見勢不好,飛奔開封府前去報案,剛到演武廳那兒,迎面碰上鍾林和劉士傑、沈明傑、呂仁傑四人,他們在這兒巡街。
 鍾林等人聞聽有人在毆打房書安和馮淵,心中的火氣就升起來了,這是欺負開封府哇!四個人飛奔出事地點。圍觀的人一看官府的人來了,趕忙閃開一條道路,哥兒四個就到了裡邊。
 劉士傑在前,一看房書安和馮淵那個慘勁兒,不由怒火直撞頂梁,高聲喝道:“住手!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正大膽,公開毆打官人,難道要造反不成!”
 兩個小孩兒聽到有人喊話, 趕忙站了起來,抬頭一看,四個人全都穿著官服,帶著家夥,他們倆這才知道捅了馬蜂窩,但還有點不服氣,瞪著眼,叉著腰,像準備鬥架的公雞一樣。
 鍾林和呂仁傑把房書安、馮淵攙扶起來,他們倆直喊腰疼、腿疼。鍾林一看,腰沒折,腿沒斷,皮肉沒爛,只是拳頭在屁股蛋上敲得狠了點。房書安活動活動筋骨,覺得沒啥大事,他仗著鍾林等人在場,又來勁兒了:“你們這兩個小孩兒,已經觸犯了國法,來呀,把他們倆帶回府衙, 按律治罪!”
 劉士傑道:“老房, 你先到一邊歇會兒,這事交給我們了。”
 劉士傑來到兩個小孩兒面前,看了看問道:“你們是哪兒的?叫什麽名字?”
 “你沒有必要問,我也不樂意告訴你。”
 “你們為什麽毆打開封府的校尉?”
 “那個叫房書安的,受了人家的賄,還不讓說,一說他就動武,我們就不能教訓教訓他?”
 “這一位呢?他怎麽也被打成這個樣子?”
 “他呀,自己找的,不怪我們。”紅臉小孩兒一拉黑臉的,說道:“哥,別和他們閑磨牙,咱們走!”倆小孩兒說聲走,一轉身便往外溜。
 小太保鍾林一下子就躥了過去,胳膊一伸,攔住二人:“站住!打了人還想溜走,沒那麽便宜!”
 黑臉小孩兒看著鍾林,攥著拳頭道:“怎麽,要動武?你看他倆挨打有點眼饞,也想叫小太爺給你來幾下?”紅臉小孩兒道:“讓他嘗嘗皮拳的厲害!”
 兩個小孩兒左右夾攻,撲向鍾林。鍾林綽號日月飛行小太保,武功僅次於徐良和白芸瑞,哪會把這兩個小孩兒放在眼裡,雙掌一分,敵住了二人。劉士傑等人站在一旁,誰也沒有伸手。也就是七八個照面,只聽“嘭”“嘭”兩聲,兩個小孩兒俱被打倒在地。房書安和馮淵也不顧身上疼痛了,跳過來踩住小孩兒的後背照屁一股蛋上跺了幾腳。劉士傑喊了聲:“綁!”
 “諸位高抬貴手,別綁,別綁,老朽給你們賠禮來了!”隨著喊聲,由人群外擠進來一位老者!邊擠邊喊:“諸位,都是自家人哪!我給你們賠禮了!”
 劉士傑等人順聲音一看,見這位老者身高八尺,面似薑黃,濃眉大眼,一部長髯,細一辨認,果然認得,原來是鎮南鏢局的方五直,走南闖北,掌上很有些功夫,人送綽號鐵掌大俠。
 由於方五直結交甚廣,他們也打過交道,在大破閻王寨的時候,開封府遍請天下英雄前去助陣,方五直也參加了。劉士傑一看是他,就沒再讓捆小孩兒,問方五直道,“方大俠,這兩個小孩兒是你家的嗎?”
 方五直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不住地作揖打拱:“各位,實在對不起呀,這是我的兩個孫子,全怪老朽家教不嚴,把他倆給寵壞了!不用你們伸手,我拉著他們去開封府,該給什麽罪讓他們領什麽罪。”
 劉士傑道:“既是你的孫子,還有什麽說的,你以後嚴加管教也就是了。”
 房書安嘟嚷道:“難道說我這頓打算白挨了?”
 方五直道:“房爺息怒,老朽為你出氣。”說著話來到小孩兒面前:“冤家,我讓你們在家讀書,誰讓你們跑到這兒生事,我非打死你們!”“啪!”“啪!”一人臉上挨了一掌,立時顯出了五個手指印。
 兩個小孩兒跪在那兒,一動也沒敢動。房書安樂了:“對,該這麽教訓,不教訓還想上天呢!使勁兒打!”
 劉士傑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何必再火上澆油呢!”鍾林等人過去,把方五直的胳膊拽住了。
 正這時候,蔣平領人趕到了。蔣平在班房值班,祥符縣有個班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告訴他房書安在繁塔寺那兒被人打了,蔣平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才
帶人趕到了這兒。劉士傑把始末經過說了一遍,蔣平一聽,樂道:“書安,我早就看出來你這幾天站不穩坐不安,挨這一頓揍,該舒服了。看在方大俠的分上,你不許再計較此事,也不要再發怨言。”
 方五直一個勁兒地對著房書安和馮淵說好話:“二位,他們倆惹您生氣,改日我請客賠禮,讓他倆當眾認錯。”又對蔣平道:“四老爺,我正要去找您呢。這個黑臉的,是我大孫子,今年十六歲,人送綽號詼諧童子,名叫方寬;這個紅臉的,是我二孫子,十五歲,人叫他多臂童子,取名方寶。我這兩個孫子,自幼被嬌慣壞了,辦事比較任性,喜歡練武,不喜歡讀書,五歲上跟著他們爹娘學,十歲上跟著我學,到現在還沒把我身上的功夫學完呢,就吵著非要拜名師不可,還說要同開封府的英雄好漢交朋友,誰知道朋友沒交上,倒做了對頭。”
 蔣平道:“方大俠不是外人,我們不必在這兒說話,都回開封府吧。”
 圍觀的人們一看沒事了,各自散去。蔣平眾人回到了開封府。房書安、馮淵自去換洗衣服,不必細表。方五直道:“四老爺,我想和您商量件事,不知您能不能答應。”
 “什麽事,你就說吧。”
 “這兩個孩子,樂意練武,我呢,也不能把他們給耽誤了。我打算讓他們倆到這兒拜師學藝,不知您肯不肯答應。”
 “這得先看令孫是不是樂意。”
 方寬、方寶過來了:“樂意,我們早就樂意,就怕人家不肯收留。”
 蔣平看著兩個孩子,微笑著道:“這兩個小子,挺機靈,將來一定有出息。方寬、方寶!”
 “四爺爺,您有什麽吩咐?”
 “你們倆來巧了,我大哥的義子李藏李世元,最近開創了一個門派,叫華山派,讓你倆拜他為師,你倆願意嗎?”
 倆小孩對視了一眼:“四爺爺,我們哥倆對開封府的人都很佩服,最佩服的是白眉大俠徐良和玉面小達摩白芸瑞,要拜我們就想拜徐良為師。”
 眾人一聽,這倆傻小子,要不是華山派初創,拜李藏為師這種好事哪輪得上你倆啊,哦,你們還不樂意?蔣平道:“你們倆啊,傻小子,這位的本事比徐良白雲瑞高得多,實話說吧,你倆就是想拜還得看人家收不收啊。”
 倆小孩一聽,比徐良還高得多,點頭同意了:“那行,我倆主要佩服有本事的,誰有本事我們就拜誰!”
 蔣平點點頭:“行,書安,去五虎店, 把世元請來!”
 房書安點點頭:“四爺爺您放心吧,我保準把大伯請來!”
 不多時李藏到了開封府,見禮已畢,李藏看著面前這兩個小孩,看著都是聰明伶俐的。李藏點了點頭:“華山派收徒首重人品,武功不行可以練, 人品不行武功越高越是禍害。”
 方五直趕緊過來了:“李大俠,您放心,我們雖然不說是家風怎麽樣, 但平時管的挺嚴,這倆孩子的人品還挺正,要是將來他們為非作歹,您就隨便處置,死走逃亡由您做主。”
 李藏點點頭:“那好,那我就收下你們了。”
 “徒兒參見師父!”倆孩子真機靈,跪地下就磕頭。
 李藏說道:“本派首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二戒恃強欺弱,擅傷無辜。三戒奸淫好色,調戲婦女。四戒同門嫉妒,自相殘殺。五戒見利忘義,偷竊財物。六戒驕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濫交匪類,勾結妖邪。此乃華山七戒,本門弟子,一體遵行。”
 方寬、方寶向上叩頭:“是,弟子一定遵行!”
 敬了茶兩個孩子起來了, 李藏又說道:“華山武功以劍法為主,等回到華山自會為你們配發長劍。”
 “是!”
 這件事情辦完了,方五直心中高興,便請人到對面的三聖居安排了幾桌酒席,做好後移到開封府校尉所,為的是在這兒說話方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五直問道:“四老爺,白眉大俠和玉面小達摩到哪兒去了?”
 “唉,一言難盡哪!”蔣平就把三教堂的事情講說了一遍,末了道:“我們估計夏遂良他們去了三仙島,為了弄清虛實,徐良和白芸瑞到那兒去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踏上了三仙島!”
 “當!”方五直手中酒杯落地,眾人吃了一驚,只見他顏色更變,說道:“什麽?徐良、白芸瑞去了三仙島?”
 “是啊,您這是怎麽了?莫非您聽到了什麽不幸的消息?”
 方五直穩了穩心神,慢慢恢復了常態。眾人也不喝酒了, 圍過來聽他說話。方五直道:“四老爺, 我知道多少說多少啊。上個月我保鏢到武昌府, 前天才回到開封。我在武昌府遇上一位好友,人稱金刀俠,姓名谷大成,此人您大概也有耳聞。”
 “聽說過。谷大成告訴你什麽了?”
 “我見金刀俠像要出遠門的樣子,就問他準備上哪兒,這時他就拿出了一份請帖,原來是金燈劍客夏遂良和三仙觀的觀主肖道成共同發出的,請他到三仙觀幫兵助陣。據谷大成所講,夏遂良已遍邀天下武林各派的高手,雲集三仙島,在那兒設下了天羅地網,要同上三門和開封府決一死戰。谷大成既不願得罪夏遂良,也不想同上三門作對,他打算到雲南躲避一時,等事情過了再回來。四老爺,真要像谷大成說的那樣,三仙島豈不是龍潭虎穴嗎?到那兒打深消息,必定是凶多吉少哇!”
 眾人聽方五直這麽一說,無不感到著急。蔣平也急得直撓頭。最後決定,立即派人到三仙島找徐良和白芸瑞,讓他們不要急躁,等候接應的人馬到了,再準備破三仙觀。蔣平仔細想了想:“世元呐,開封府現在無人可用啊,就得是你跑一趟了,你武功高強,去了我也放心,至於華山那邊你放心,我這就寫信,讓老五去那給你看著!”
 李藏點點頭:“行,四叔,那我走一趟,不過這倆孩子...”
 方寬、方寶也站起來了:“四爺爺,我們哥兒倆陪著師父一道去。”
 方五直道:“小孩子家不知道天高地厚,開封府這麽多高人,哪用你們逞能!”
 房書安道:“四爺爺,方大俠,話可不能這麽說。我也打算陪著我大伯一起去,就說我房書安,什麽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什麽樣的事情沒遇到過?哪件大事離了我能辦成?就說蓮花觀那件事吧,誰把郭長達捉住的?是我老房啊。大破三教堂,哪一陣我沒參加?可以這麽說,我房書安是員福將,福大命大造化大,處處都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並且我走到哪兒,都會出現高人,自動給我幫忙。”
 蔣平一想:也是這麽回事,遂說道:“好吧,你帶著方寬、方寶跟著你大伯趕奔三仙島,讓徐良、白芸瑞稍安勿躁,等候大隊人馬;我這裡就派人趕緊發請帖請高人,會聚三仙島,攻打三仙觀。”
 李藏點點頭:“好,我們這就起身。”
 方五直一看蔣平決定了,也不便再說什麽,對兩個孫兒叮囑了一番。
 四個人收拾已畢,從帳房領取了銀子,房書安又給方寬、方寶辦了張信票,天就晚了。一夜無話。第二天天蒙蒙亮,便離開了開封府,直奔三仙島而去。
 一路無話。這一天四個人到了望海鎮,吃過飯雇船過海,上三仙島來到集賢村。老房說道:“大伯,咱們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之後好辦事啊。”李藏點點頭見
村頭有一家客店,門面還算氣魄,夥計一讓,便進了店房。
 登記名字的時候,那位趙夥計一看他們是開封府來的,就樂了:“房爺,白將軍也住在我們這兒呢。”
 “哪位白將軍?”
 “白芸瑞呀,您看,簿子上還寫著名字呢。他昨天晚上出去辦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不過帳還沒結呢,您住在這兒,一定能等上他。”
 “和白芸瑞一塊兒來的,還有何人?一個白眼眉,你見著沒?”
 “沒見什麽白眼眉。白將軍來的時候,是他一個,在這兒收了一個叫山藥蛋的討飯花子,昨天中午他們倆一塊兒奔三仙觀去了,到現在還沒見回來。”
 房書安聽夥計這麽一說,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到這兒沒費一點氣力,就打聽到了白芸瑞的下落;怕的是小達摩去探三仙觀,恐是凶多吉少哇!他讓趙夥計把挨著白芸瑞住的屋子給他們騰出來,由三人居住,李藏另外開了一間房。
 三個人洗了臉,簡單吃了點飯,問明了三仙觀的方向,便急速趕來。因為白芸瑞和尚懷山在前邊開道,掃清了障礙,所以李藏帶著房書安和方寬、方寶很順利地通過斷魂谷、過了落魂橋遇到了白雲瑞。
 白雲瑞一見李藏非常高興,趕緊問道:“大哥,您怎麽來了?”
 李藏把之前的經過說了一遍,又問白雲瑞:“雲瑞,眼下是什麽情況?”
 白雲瑞就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那麽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原來,自從那天在三教堂,眾人散了之後,徐良和白雲瑞便奉命到三仙島探查,由於徐良和白雲瑞的性格不同,白雲瑞老感覺相處起來不自在,於是便提出分頭行事。徐良當然也知道白雲瑞跟著自己不自在, 所以也就同意了。
 兩個人揮手告別,按下徐良暫且不表。
 且說白芸瑞。他同徐良分手之後,一路乘舟乘車,趕奔三仙島。路途之中,想起徐良臨分手時說的話,辦事要謹慎小心,不能驕傲自大, 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他回憶起這幾年的江湖生涯,起初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後來才知道,比自己能耐大的高人有的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我還真得謹慎一些,千萬不能因為驕傲自大,把事情辦砸。白芸瑞又想:這次我和三哥一道出來,上三仙島辦事,是我提議分道而行。三哥為人精細,點子又多,如果他走在我的前頭,我一到那兒,人家把事情全辦好了,我不顯得太無能嗎?這一次我要學精細點,無論如何不能落在三哥的後頭。
 白芸瑞一路上處處小心,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這一天就到了海邊。這個地方名叫望海鎮,歸瓊州府管轄,出望海鎮再往前走, 就是茫茫大海,三仙島就在望海鎮的對面。望海鎮雖不算大,但是十分熱鬧,做買做賣的擁擠不動。白芸瑞看看太一陽一,已經到了中午,覺得腹中有點饑餓,便想吃點飯,休息片刻,然後雇船上三仙島。
 白芸瑞順大街往前走,到十字路口這兒,見東大街路北有一座三層酒樓,上書“望海樓”三個大字。白芸瑞剛到酒樓門口,一個小夥計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客官來了?請您上樓吧,飯菜早給您預備好了。”
 白芸瑞點點頭,邁步起身,上了三樓。上樓一看,桌椅、地板、窗子,都像新漆過的, 能照出亮影。再閃目觀瞧, 餐具也十分一精一致,樓上有五六張桌子,只有十幾個人在這兒用飯。白芸瑞心裡明白,三樓的飯菜價格要比一樓二樓的高。他撿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小夥計過來讓他點菜。他隨便看了看,點了六個菜,一壺酒。
 正這時候,忽聽樓梯聲響,白芸瑞微微抬頭一看,上來了一個白衣女子,只見她年約二十上下,個頭兒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臉蛋兒粉中透紅,亞賽三月桃花一般,水靈靈兩隻俊眼,一邊一個酒窩,手中拎著一個長條包裹,帶有幾分倦意,像是個趕長路的。奇怪的是,這麽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出門,身邊竟沒有一個做伴的。白芸瑞不由多看了幾眼,後來四目相對,這才趕緊收回目光,繼續喝他的酒。
 白衣女子在他斜對面一張桌旁坐下。堂倌趕忙過來問道:“請女客官示了,你要用點什麽?”
 白衣女子不卑不亢地說:“我不喜歡葷腥油膩,最好是吃些素的。你把菜單拿來我點幾樣。”
 堂倌趕忙遞過來菜單,這女子隨便點了幾樣,又要了兩個饅頭一碗湯。時間不大,飯菜齊備,便低著頭吃起來。
 樓上的客人無不交頭接耳,指手劃腳地議論這一女子。白衣女子知道別人都在議論她,她像毫無感覺似地,低著頭吃自己的飯,哪兒也不看。
 白芸瑞心中暗想:從這一女子的言談話語和舉止行動來看,既不似大家閨秀,也不像寒門碧玉,倒像久走江湖的俠客。想到這兒他又抬頭瞟了她幾眼,發現那女子也在偷著看他,羞得他趕快避開了目光,放下酒杯,抓起饅頭,打算趕緊吃過,離開這個地方。
 還沒等白芸瑞吃好呢,樓下一陣馬蹄聲響,接著有人嚷嚷著,上了三樓。白芸瑞抬頭一看,上來了十六七位,前後都是家郎打手,中間是一位矮胖子,挺著個大肚子。往臉上看,蛤蟆眼,酒糟鼻,招風耳,絡腮短胡,看樣子有五十歲左右。跟著的這些打手,一個個橫眉豎目,像凶神惡煞一般。不用問,這是一個無賴之徒。
 掌櫃的一見到那些打一手,就不住地搖頭,瞟了那位白衣女子一眼,暗暗歎了口氣,顯出有點著急。等那個矮子一上樓,掌櫃趕忙作出一副笑臉,不住地打恭作揖:“哎喲,曹大爺,您老人家好啊,多日不見,怪想您的。大爺,您這是到哪公乾?您這一來,我們這個小店可增光不少啊。”
 “是嗎?以後我就常到這兒走走,多給你增點光。”
 “歡迎,歡迎,嘿嘿!嘿嘿!”掌櫃笑的模樣,比哭還難受。
 跑堂的夥計既沒有問這夥人,也沒請示掌拒,就開始上菜了,全是上等好菜,不一會兒擺滿了兩桌。這些家夥也不客氣,又吃又喝,好似風卷殘雲一般。
 原來在這兒吃飯的那幾位,匆匆扒拉幾口,扔下一半,付過錢,溜下樓走了。還有幾位沒吃完的,趕緊挪到了一邊,生怕和這些人挨著。白芸瑞知道這是個惡霸,擔心那個白衣女子受欺負,偷著看了一眼,見那位女子好像沒事一樣,還在不緊不慢地吃著。白芸瑞本來要下樓,這會兒他又收回了心,倒想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上樓的這位矮胖子是誰呢?原來是瓊州府的頭號惡霸,名叫曹世彪,人送綽號花裡魔王。他在瓊州跺跺腳,地皮都要顫三顫,樓房都得搖
三搖啊。曹世彪的祖父,是朝廷的命官,曾經做過樞密副使,門生故吏,布滿朝野;他的父親,鎮守過瓊州,在這兒買了三萬畝良田,曹世彪就在這兒安了家。這家夥自幼嬌生慣養,不肯學好,文不成武不就,長大了專愛尋釁鬧事,欺男霸女。仗著他們家財大勢粗,他的世伯、世叔又多,加上瓊州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因此,就沒人敢惹,就是知縣、知府,也不願管他們家的事,久而久之,曹世彪就成了瓊州的第一號惡霸,整日一胡一作非為,無人敢惹。
 曹世彪三杯酒下肚,蛤蟆眼睜開了,不住地左右踅模。樓上的人除了他這一夥,本來就沒幾個,女人只有那麽一位,因此他一眼就看到那位白衣女子了,哈喇子一下流出三尺長。他把酒杯一放,說道:“小三!”
 對面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子趕快湊了過來,彎腰問道:“大爺,您老有何吩咐?”
 曹世彪晃著胖腦袋說道:“你往那邊瞧瞧,這個小姐有多漂亮,簡直像天仙一般,大爺我的身子都軟了。去,把她叫過來,陪大爺吃兩杯酒。”
 “是,您先等著。”
 小三笑嘻嘻來到白衣女子身邊,先偷著瞧了兩眼,然後說道:“這位小姐請了。”
 白衣女子剛好吃完飯,把筷子一放說道:“什麽事?”
 “嘿嘿,小姐,是這麽回事。您呢,長得貌若天仙,稱得起第一美人;那邊穿紅袍那位,看著沒,那是曹大爺,瓊州府的首富。 您是人才第一,他是家財第一,兩個第一碰到一塊兒,也是個緣分哪!曹大爺看您一個人吃飯,怪寂寞的,讓我請您過去,陪大爺喝幾杯,大家熱鬧熱鬧。小姐,請吧!”
 白衣女子把臉一沉,兩眼露出冰冷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刺得小三直顫:“小姐,您……”
 “快閉上你的嘴,休要在我面前說三道四。我和你們素不相識,焉能同你們坐在一起?真是豈有此理。夥計,算帳!”白衣女子抓起桌上的包裹,就要下樓。
 曹世彪滿臉奸笑,伸胳膊把她給攔住了:“慢著!大爺讓你過來吃酒,是看得起你呀,再說今天咱們倆碰到一塊兒了,這就叫有緣千裡來相會,怎麽能說走就走呢!你先把芳名留下,讓我記在心裡,然後呢,陪著我到家裡住幾天,等到玩兒夠了,你要想走再走,到那時我讓你發一筆小財。”
 白衣女子氣得面紅耳赤,剛想要罵他們幾句,白芸瑞跳過來了。芸瑞早就氣壞了,心說: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調戲良家女子,還有一點王法沒有!這種事要發生在開封府,包大人早拿狗頭鍘把他給鍘了!我是開封府的辦差官,遇到這種事,焉有不管之理!他這才擋住了曹世彪:“呔!爾等什麽人?公然調戲良家女子,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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