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言瑜忽然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很想說,這世上有很多事並不是看有沒有意義,而是要看人性。可是想到要救阿梅就要毀掉張院長的靈魂,言瑜又怎麽也說不出口。
看著秦轍面無表情的樣子,言瑜覺得自己是真的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之前見他因為阿梅的遭遇義憤填膺的樣子,還以為他並不是像自己聽說的那樣,是個自私冷酷地秦家人。
可剛剛那番理智無情的話,又像極了傳說中的秦家人性格。
都說秦家人現實的可怕,冷酷的無情,今晚還真的見識了一番。
見言瑜沉默不開口,在那兒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秦轍道:“好了,就這樣吧。很晚了,我也累了,先走了。”
出了醫院,上了車,秦轍取出一張符紙,將其貼在還在那哇哇大哭的球球身上。符紙剛一貼上,球球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靜止在那。
隨後,秦轍將被定住的球球隨手扔在了副駕駛座後,便驅車離開了。
一會兒後,秦轍來到了古玩一條街,停好車後,秦轍抓著一動不動地球球,徑自走向承古齋。
幾近十二點的古玩一條街基本上沒有營業的鋪子,放眼望去,只是一片漆黑。而承古齋也是大門緊閉,沒有亮光。不過秦轍對此仿佛視而不見,到了承古齋門口後,便咚咚地敲起了門。
敲了大概一分鍾,便聽到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
“我去,這是誰啊,有沒有公德心啊!大半夜的敲門,讓不讓人睡覺了!”
“趕緊開門,是我。”
“唉,我就知道大半夜這麽不講究的也只有你秦大少了。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嗎?這都幾點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袁子延這邊抱怨著,這邊開了門。
門開了之後,秦轍直接走了進去,隨後道:“剛剛我上了下王者看了一眼,某人貌似在遊戲中,難道你夢遊還能打遊戲不成?”
“咳咳,睡前娛樂一下嘛。我就隨口那麽一說,咱們秦大少有需要,再晚我也得配合不是?好了,不說這個了,這麽晚了,你找我做什麽啊?”
“你這兒有養魂木吧?給我一塊。”
“養魂木?你要那東西幹嘛?”
秦轍簡略地將醫院的事情跟袁子延敘說了一番,隨後搖了搖手裡的小球球,道:“這小東西雖然走大運沒有消散,反而快成了幽魂,但還是有些先天不足。我準備把它帶回家,用曼檀調養一段時間,待它魂魄穩定了,就送去輪回。”
之前秦轍說到球球的時候,便有提到自己將其帶了過來。所以袁子延一邊聽著秦轍講醫院的事,一邊拿出了牛眼淚滴了兩滴。對於球球的存在,他也是很感興趣,自己想要親眼看看。
滴了牛眼淚自然能看到球球,對於這個有著卡通畫風樣子的小鬼,袁子延也覺得挺有趣。他用手指捅了捅正嘟著嘴生悶氣的球球,問道:“這個小鬼頭這麽小,曼檀足夠給他養魂了,所以你要養魂木也沒啥用啊?”
“哪那麽多話。家裡現在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秦轍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先是讓袁子延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後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一臉猥瑣地看著秦轍道:“怎麽,堂堂不解風情秦大少也開始憐香惜玉了?嘖嘖,正所謂龍性至淫,秦轍,看來你這是要解開封印的節奏啊!
“不過,你直接把這小鬼封起來然後用曼檀熏養就行了,
這樣也嚇不到你的有緣人啊,幹嘛要養魂木?唉,養魂木也不知道被我放哪兒去了,這大半夜的找起來太麻煩了。” “你有在這廢話的時間,恐怕早就找到了。這小鬼的存在很特別,封印起來太可惜了,倒不如放養著看看。你趕緊去找養魂木來,然後給它做個身體,讓它能寄存在裡面。
“一個能動的木頭人總比一個看不到的鬼更讓人容易接受一些。還有,我這不是憐香惜玉,而是怕麻煩。哭哭啼啼的女生最麻煩了。”
“切,信你才怪。哎,我真是苦命啊,你不想怕麻煩,就要麻煩我,這大半夜的哪裡去找養魂木啊!”袁子延雖然唉聲歎氣地抱怨著,但還是轉身去了儲物室,翻找起養魂木來。
袁子延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個多小時,就在秦轍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忽然很驚喜地道:“哈,竟然找到了個這樣的東西,倒是一步到位了。”
說著,袁子延從雜物間走了出來, 很是得意地將手裡拿著的東西放在了放古董的櫃台上,道:“喏,我就是這麽貼心,你只需要一棵樹,哥哥直接給你一片森林。怎麽樣,這東西可以吧?”
秦轍低頭看去,發現袁子延找出來的竟是個巴掌大的木質人偶。
秦轍伸手拿起人偶,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人偶看著很普通,但是做工倒是很精細,不僅手腳關節處可以自由活動,五官手指等細節也處理的很是細致。
看著人偶黝紫的顏色,以及從手上傳來的溫潤感,秦轍知道這人偶的確是用養魂木做的。
雖說養魂木不是稀世奇珍,但也極其珍貴。秦轍估摸著袁子延這裡應該會有養魂木,但實在沒有想到他會找出來這樣一個人偶來。
滿意地點了點頭,秦轍道:“不錯,這人偶做工細致,應該是出自名師之手。之前還想著讓你動手做,沒想到你能直接找出一個成品,確實省了不少力氣。不過,你們家為什麽會有一個養魂木做的人偶?”
“這我哪裡知道。來D市之前,我就準備開這麽一家古玩店做掩護,所以臨行的時候我就隨便在我們家庫房搜刮了一些東西,想著開店後充充場面。至於究竟拿了些什麽,我也沒太在意。
唉,你也知道,能找我們家幫忙批命改運的基本是非富即貴,他們出手自然大方的緊。所以這一千多年下來,我們家也不知道攢了多少好東西。就連平時吃飯的碗碟,都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貢品瓷器。唉唉,我也是愁啊,就算我們家連著出個十幾代敗家子,恐怕也敗不完這偌大的家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