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諾做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但陳墨對她的態度仍讓她有些難以招架。
無視,無聲,他雖然坐在自己後面的位置,觸手可及,但許諾卻覺得,兩人無法變得像從前那般親密了,巨大的橫斷隔在兩人之間,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無論用什麽辦法,自己都無法跨越過去。
而陳墨,卻一直不說話,就這樣默默地注視這許諾跟沈若風兩人的後背,雖然沒有任何言語和行動,但這被盯的兩人仍覺得後背冒出冷汗,就像是被一股寒冷的強風時不時刮過那般打顫。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終於能松一口氣了,許諾知道,陳墨一定會去爵士部睡覺,他之前就這樣,而自己現在正在那棟樓下徘徊,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再跟陳墨表達一遍自己的心意,也許仍舊會被他無視,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明明以前是最親密的兩人,現在卻變成了最難觸碰的人。
“你還想去找他嗎?”
韓綾和安吉拉實在不懂她的執念,在這兩人看來,就是陳墨不對,他突然的分手與強硬的態度,讓她們十分不悅,雖然以往這兩人跟陳墨本來就沒什麽共同語言,但整體來說他也不算難相處,但是現在,這個家夥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沉默,不笑,甚至有些陰鬱。
看不下去的安吉拉曾在教室外攔住過陳墨,逼問他為什麽突然分手,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戲耍許諾的感情,那個家夥聽了後竟然只是冷冷的一笑
“到底誰在耍誰,恐怕你還沒搞清楚吧?!”
他那樣拒絕交流的態度,讓安吉拉十分懊惱,以往還算紳士的陳墨,對於現在攔住他去路的安吉拉一點不想有過多的交流,他隻覺得煩悶,便毫不手軟地把她推到一邊
“別擋我的路!”
他真的變得不一樣了,是十分陌生,從來也沒見過的陳墨。
午休中的陳墨,仍然睡在爵士部裡,他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只要看到眼前那兩人坐在自己面前,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懊惱。
“嗨~”
是一陣熟悉溫柔的聲音,陳墨沒有等來許諾,卻等來了兩月未見的駱傾寒。
她依舊是優雅美麗的大小姐模樣,分毫未變,這兩月對她來說也十分難熬,赤司千星的突然離開,帶走了所有的生活樂趣,原本和他一起的生活充滿了刺激與冒險,還有自己不用再偽裝的暢快感,現在那個家夥不負責任,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自己一個電話就能尋他回來,但駱傾寒始終沒有低頭撥通過他的電話。
一切都是他不好……
而開學後,又能見到陳墨了,這讓她原本枯燥的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動力。
陳墨已經跟許諾分手了,這個消息她早就知道了,看來那張相片對他而言是個不笑的刺激。
陳墨並未回應駱傾寒,只是依舊縮在那個毛毯裡背對著她假裝睡覺。
駱傾寒知道他在裝睡。
“我辭掉古典部部長的職務了,畢竟我已經高三,馬上要畢業了呢。”
她也不惱怒,依舊用著甜美的聲線,慢慢走進縮成一團的陳墨,然後默默地坐在了他身邊。
“這兩個月你過的怎麽樣?”
“你在明知故問吧?”
現在只要一見到她,腦海中那張煙火下的照片就浮現在眼前,讓陳墨異常煩躁。
“看來那張照片對你的刺激不小呢?”
駱傾寒一點也不在乎陳墨這樣的態度。
“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只是不想你受騙呢。
”駱傾寒仍舊微笑著,不斷進攻著陳墨最脆弱的心靈。 “沈若風這家夥在女生中的人氣相當高呢,又溫柔又風趣,難怪許諾會愛上他,這一點也不意外。”
陳墨並未像從前那樣立馬反駁駱傾寒的話,他只是默默地聽著,雖然內心像油煎般難熬,但陳墨在不斷告誡自己,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了。
“這兩人,沒準已經到了那一步了吧?我聽說,昨天還有人在海灘上看到他們在約會來著。”
昨天……是許諾的生日,陳墨現在才有了點反應,他睜著雙眼盯著眼前的牆面一眨不眨,耳中不斷鑽入駱傾寒說的那些話。
“他們在約會呢。”
“許諾還穿著很性感的泳衣呢。”
“他們的關系很不錯吧!”
“沒準暑假經常見面呢。”
“我記得……沈若風的家就在附近……”
“夠了!!!”
陳墨忍受不了這一句又一句刺心的話,他終於起身朝駱傾寒吼了出來。
“為什麽!你非得跟我說這些?不要來煩我!我跟她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聯系了!”
陳墨怒瞪著雙眼, 看著眼前仍舊微笑的駱傾寒,這個女人笑的十分勾人,像是永遠在做著最好的準備那樣,一點也不在意陳墨對她的無禮。
“是嗎?你們真的分手了啊?”
她眯著眼,知道自己刺激他的目的達到了。
“那,可以和我交往了吧?”
駱傾寒笑著,輕輕吻了陳墨的雙唇。
陳墨看著她的面孔離自己越來越近,在輕輕一吻後又慢慢向後退去。
“這下可以無後顧之憂了吧?”
她精心算計的時刻終於要來臨了。
“不要!我沒興趣!”
陳墨對於這樣甜蜜一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表情有些淡薄,這樣的吻沒有讓他的心裡泛起任何漣漪。
“啊,對不起啊!打擾到你們了!”
站在門外的許諾看到了剛才一幕的發生,這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兩人的嘴唇貼在了一起,駱傾寒臉上的喜悅還未散去,她離陳墨那樣近坐在他身邊,而陳墨依舊冷冰冰地坐在地上,沒有任何解釋。
“抱歉抱歉!”
許諾強撐著一臉尷尬,硬逼著自己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們……你們繼續……”
她砰地一聲用力拉上爵士部的門,隨後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逐漸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被她看到了,你要怎麽跟她解釋呀?”駱傾寒修長的手指劃過雙唇。
“不用解釋,我要睡了,你走吧!”他又繼續鑽回毛毯裡,卻怎麽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