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羽信,又一次回到了那扇小窗子前,抬頭看向對面的陽台,那扇我默默看了很多年的窗。那窗下有一張寫字台,秦璿曾經就坐在那裡。原來,她一直知道我,知道我在看她,也許她也曾看著我。她家屋裡的桌子分明更寬敞明亮,可她依然選擇坐在陽台前,也許,她是為了讓我看到她吧。
我想著這些,默默站了很久。我一直沒有接到秦璿家鄰居大媽的電話,估計秦叔叔一直沒有回來過。
我約了王旭,他說看好了兩套房產覺得不錯,如果價格合適就簽下來,和我算是共同投資,平攤風險。正好父母留給我的錢還有一些可以拿來投資。
我們看過房子覺得不錯就簽了下來。吃飯的時候,我跟他說了見過葉文的事,他也是剛知道葉文出了車禍。他聽說了葉文現在的樣子,也就不再憤憤不平。
王旭說:“看來從葉文那沒辦法知道什麽情況了。”
我說:“秦璿父親也聯系不上,一直沒有回去過她家的老房子。”
王旭得意地說:“看來還得靠兄弟我啊。”
我說:“你能聯系上?”
王旭說:“不是,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誰啊?”
王旭說:“秦璿的閨蜜!”
“閨蜜?這到可能行得通,你怎麽認識她閨蜜的?”我問。
王旭說:“你的事我回去跟我媳婦說了,她不是以前跟秦璿在一個公司上過班嗎,就認識這麽一個人,也是那公司的,說是跟秦璿關系挺好的,從以前的工作QQ聯系上的。”
我說:“我的事你可別跟往外傳啊,回來再給我抓起來送實驗室去!”
王旭說:“實驗室夠嗆,估計精神病院有戲。”
傍晚,在一間咖啡廳裡,我見到了這個女人。
第一眼看上去和秦璿有些相似,同樣的美貌,同樣的窈窕。不同的是秦璿給人感覺溫婉可人,而她給人的感覺是嫵媚張揚。
她進來後徑直走到我面前說:“你是張羽信吧?我叫舒心語。”說著向我伸出了手。
我驚訝道:“你怎麽知道是我?”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看似纖細的手卻充滿力量感,這到出乎我的意料。
舒心語自顧坐在我對面,笑笑說:“這點看人的本領我還是有的。”
我環顧四周,不乏單身男人的桌子,“那你說說,你是怎麽認定是我的?”
“小資情調的地方,一個滿臉苦大仇深的邋遢大叔,不是你還能是誰。”她一臉玩味的上下打量著我。
我被一個美女這麽肆無忌憚的打量,多少有些不自在,撓撓頭說:“我才三十歲,怎麽就大叔了?再說我這一身也不是地攤貨啊?”
她招手點了杯咖啡,繼續說:“單身吧?”
我被她的話問愣了,不明白一個是什麽意思,看著她沒出聲。
她微笑著繼續說:“為愛尋找真相的癡情男,當然是單身,從一個一身搭配就看得出來,沒有女人照顧吧?”說著話媚眼流轉,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從沒預料過我會被一個女人看得害羞,連忙看向旁邊,辯解道:“你別瞎說啊,我跟秦璿只是同學,只是偶然碰見了秦璿的父親,才知道她不在了,出於好奇才打聽一下。”
她聽了我的話,突然變得沉默。這時她的咖啡端上來了,她就一邊攪動著咖啡一邊看向窗外,默不作聲。
我們就這樣一起沉默著像是在哀悼逝去的朋友,
又像是在記憶裡重溫。 我看著她的側臉,凹凸有致的五官,波浪長發,一束晚霞打在上面,不由得讓我看得癡了,我想如果時間定格在這一秒也是一種幸福。
她感到我在盯著他,回過頭來看著我,說:“你找我來不會只是為了有美女陪你喝咖啡吧?”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我是想問問,過於秦璿的事,聽說你是她的閨蜜?”
舒心語說:“我們當年是關系不錯,可人都走了這麽多年,你打聽這些還有意義嗎?”
我心想做夢的事當然不能告訴她,就說:“你不是也說了嗎,我是個癡情男。”
她說:“你不是不承認嗎?”
我說:“也許是因為我好奇心比較強吧,而且他丈夫也是我的同學,現在成了植物人也挺讓人難過的。”
舒心語悠悠的說:“事情過去這麽多年,終於有人想關心一下了……”
我疑惑道:“怎麽, 就沒有其他好奇心重的人?”
她默默地搖搖頭,說:“你想知道些什麽?女孩家的秘密可不能告訴你哦!”說著又用她那雙勾魂眼盯著我。
我感覺像是受到了精神攻擊,趕緊又看向別處。
她看到我的囧像咯咯直笑,說:“怕什麽,我不吃人。”邊說著又向我放電。
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被女流氓調戲過,不由得一陣惱怒:“小妮子還挺猖狂……”
她聽了我的話猛一挺胸,問我:“小嗎?”
我噗的一聲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她則被逗得花枝亂顫,咯咯地笑個不停。
尷尬過後,我終於問出了今天來的目的:“秦璿到底是怎麽死的?”
舒心語聽了後也收起了笑容,臉上浮現出了一層落寞:“她剛畢業就進了我們的公司,和我是一批。之後有一天她說要結婚了,我還挺驚訝的,因為之前根本沒有聽她提過她有男朋友。再然後就是結婚,沒多久她老公就開始疑神疑鬼,最後捉奸捉到了公司來,還把一個領導給打了。幸好小璿求情才沒有報警抓他。但是之後小璿也沒有臉再待下去,就辭職了。從那以後就患上了抑鬱症,最後吃了安眠藥。”
我聽完後感慨道:“原來真像傳言那樣啊。那她到底有沒有出軌啊?”
舒心語也無奈道:“據我所知是沒有,可她一個漂亮女人,身邊總是難免有幾隻蒼蠅,再加上人言可畏,沒有也說成有了。”
我聽後一陣無力感襲來,真替秦璿感到不值。本該是最信任她的丈夫卻成了逼死她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