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翻身,就往回飛去,只見得,在那破廟前,一條比那寒冰蛟小一號的異蛇,正在噴吐著毒霧。
“居然還有一條!”
劉公公往前急奔,他已經看到,青陽公主跳上房頂,手中不停掐著手印,在和那異蛇鬥法。
他滿頭大汗,要是公主有什麽閃失,他死一萬次也不足抵罪。
“孽畜,死!”
一道劈空掌力,凌空擊中那異蛇,異蛇身體一軟,倒下了。
與此同時,青陽公主,也從房頂上倒了下來。
劉公公急忙接住,卻發現,公主嘴唇發黑,眉毛上掛著霜,渾身顫抖不停,身體冰涼無比,就好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一般。
“都怪老奴!這寒冰蛟,從來都是一雄一雌共同修行的,老奴居然給忘了!”
婢女心急如焚,奔上來,問道:“公公,殿下她怎麽了?”
“她……唉,她中了寒毒。”
“那可如何是好?”
劉公公面如死灰:“老奴也沒有辦法。”
玄甲兵士聽了這話,都萬念俱灰。
剛才,長公主是為了救人,才親自站出來對抗異蛇的。
如果不是她奮力迎擊,拖住了時間,這些兵士只怕都要死於蛇口。
劉公公眼睛一亮,道:“這不遠處,有一個清溪鎮,清溪鎮有個薛家,家主在江湖上號稱金針渡魂,是個神醫,若是找他,或許有救!”
好在劉公公年輕時在江湖闖蕩很久,才知道這掌故,換了宮中其他公公,根本不會知道神醫薛寧的名字。
他一把拽住婢女的手,說:“我背著公主,再帶著你,一起到薛家去,人命關天,越快越好!走!”
說罷,他身如閃電,馬上就狂奔出去,婢女抓在他手上,如同飛起一般。
……
與此同時,健步如飛的凌涯剛剛放緩腳步。
他已到達清溪鎮。
此時天還沒放亮,按禮數來說,肯定是白天再去拜會比較好,可凌涯著緊遺體,直接去敲響了凝家的門。
敲了老半天,才有不耐煩的門房出來開門。
說了情況後,一臉倦容的薛寧,親自來看凌涯。
等他掀開板車上的白布,頓時面色一暗。
“唉,老友,老友啊!沒成想,你居然先我而去。”
他坐在台階上,唉聲歎氣了許久,旁邊的子侄輩扶他都不肯起來。
好半天后,他才勉強整頓精神,起來肅容問凌涯道:“我這老友,是被誰所殺?”
凌誠儒的屍身,一看就是在戰鬥中死的,所以他才直接這麽問。
凌涯低頭,握緊拳頭說:“是被……京城王氏的王戰。”
“王戰?!”
薛家的子弟臉上都變了顏色,相互對視,表情嚴肅。
薛寧表情變幻,摸著凌涯的頭,歎了一口氣:“賢侄,我薛家,不能幫你報仇了。”
凌涯淡然一笑:“王家勢大,若不是走投無路,侄兒我都不會到你家來。”
薛寧面容稍和,拉他到中堂坐下,問了他情況。
凌涯照實向薛寧說了,隻說那王戰因天地異象,在君山大開殺戒,屠村又殺人,凌誠儒抵抗不得,隕落敵手。
當然,天地異象是他引起的這種事,自然是沒說的。
他又跟薛寧說了自己打算將爺爺遺體送回老家的事,薛寧聽了一片唏噓。
“你倒是個孝順孩子,這忙,老夫定要幫你一幫。”薛寧道,
“剛好,老夫有一寶,可以解你之困。” 他起身,正準備去內堂,忽然聽得門外一道聲音劃破寂靜。
“薛神醫!救人啊!薛神醫!人命關天!”
兩人一齊朝門外看去,之間空中飛下來一人……確切地講,是三個人,一個人背了一個,手裡又拽了一個。
薛寧和凌涯匆匆往門外走去,凌涯剛看到來人,頓時一怔。
“咦,是你?”
“怎麽是你?”
他和那婢女看了個對眼,接著,又看到那太監背後的青陽公主。
“她怎麽了?”
“薛神醫!”劉公公面容緊張地走過來,“薛神醫救人!她中了寒冰蛟的寒毒,命在旦夕!”
薛寧有些茫然:“你是?”
凌涯回頭一拱手說:“薛神醫,中毒的是長公主殿下,請您趕緊醫治。”
劉公公連連點頭:“是!是!中毒的乃是青陽公主殿下!望您迅速施以援手!”
薛寧表情嚴肅,也沒問凌涯怎麽知道的,帶著兩人進了內堂。
他讓劉公公將人放在床上,此時公主已經是出的氣比進的氣要多了。
薛寧從懷裡掏出金針盒,這盒是他隨身攜帶的,打開便能用。
他當即運起功力,隔著衣服,在公主身上扎了幾針。
不一會兒,青陽公主的顫抖,便平和了許多。
劉公公面色一喜:“公主有救了!”
薛寧卻是眉頭深鎖,道:“非也,我這幾針,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劉公公瞬間轉頭:“如何治本?”
“我只是封住了公主的心脈,讓寒毒不至於侵襲其中,但寒毒仍在體內,尚未排出,時間久了,患者恐怕……恐怕……”
“恐怕如何?”
“會全身凍傷,四肢糜爛而死。”
劉公公咬牙,伏地便跪拜道:“神醫,若是你能救得了公主,老奴就是為你死了,也在所不辭!”
薛寧連忙將他扶起,說:“不可,劉公公,並非我藏私,久聽說長公主宅心仁厚,薛某若是能救,絕對出手救了,絕不會圖一分好處。只是,目前能救公主的方法,實不能也……”
“要如何才能救她?”
薛寧皺眉說:“要救公主,需在三個時辰內,用朱果調配衝寒毒的藥物,喂她服下,才能救得了,否則絕無可能救得了她。”
劉公公面如死灰:“朱果三千年才成果,皇宮裡也只有兩顆……可這裡距皇宮還有800裡,一去一回,三個時辰,又怎夠?”
薛寧說:“調配藥物,也需要兩個時辰,縱使你一個時辰能來回,也萬萬不夠了。”
劉公公拳頭捶在牆上:“可恨!難道公主真的要……”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凌涯和公主的婢女,一起坐在門外台階上。
“你怎麽在這裡?”婢女問。
凌涯說:“我爺爺和薛叔是故舊,我來找他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