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兩天的時間,我都要準備些什麽呢?”
“身份證和手機是必備品,然後就是充電寶和打火機,對了,最好再帶上一把水果刀以防萬一,然後就是....筆仙也要帶上。”
雖然這趟出門是去和活人打交道,但現在鶴山也是養成了習慣,出門就帶上筆仙,總是沒錯的。
只不過,一晚上的時間,筆仙這慫貨又不知道跑去哪兒了,這讓鶴山一陣好找,足足花了大半個小時,他才在床底下找到了筆仙。
罵罵咧咧的鶴山將黑色圓珠筆也放進了書包裡,現在他雖然知道厲鬼幾乎都不害怕太陽,但如果一直暴露在太陽底下,對厲鬼也是有損傷的,甚至會讓厲鬼覺得不舒服。
一切就緒,鶴山這才打開房門,然後乘坐電梯徑直下到了一樓。
臨走前,鶴山回頭看了一眼陽光公寓,他現在隻期盼,在他回來之前,林妙妙可千萬要撐住,不能被門後的負面情緒所汙染,不然以後這陽光公寓,他恐怕是真回不去了。
來到路邊,很快就有出租車過來,鶴山也就招手攔了一輛,他現在並不缺錢,再加上他趕時間,自然就不會去擠公交了。
拉開出租車的後門,鶴山上去剛將書包放下,就聽見前排的司機傳來一聲驚呼:“呀,是你啊小兄弟,今天準備去哪兒?”
聞言,鶴山也是抬頭看去,這一看,也不禁好笑,眼前這司機,不正是昨天遇見的那位嗎?
胖胖的身體,挺著一個啤酒肚,善談的性格,都讓鶴山牢記住了這位出租車司機。
“嗯,是我,今天準備出趟遠門,去車站。”鶴山笑著回答道。
“噢?出遠門?”胖司機一邊發動車子前進,一邊露出好奇的神色。
看見對方這般模樣,鶴山心中也是微微有些無語的,他雖然算不上內向,但也不是什麽人,什麽話題都能聊下去的。
但既然對方都這麽問了,鶴山想著如果自己不回答,好像也不禮貌,於是也就說道:“準備去一趟大河縣那邊,找一個人。”
“大河縣啊,聽說那邊最近又開發了一個旅遊景點,小兄弟你有時間可以去逛逛,據說去過的人反響都不錯的,就是..就是那邊乞丐多了點。”
說到這裡胖司機眨巴了下嘴巴,有些悻悻然:“現在的乞丐也是聰明,知道往旅遊區跑了,那裡人流量多,有時間去玩的人,也多少不會缺錢,聽說運氣好一天能討好幾千呢,哎,真是三百六行,行行出狀元啊。”
“對了,還有啊,那邊據說...”
聽著前排司機口若懸河的不斷講述著那邊的風土人情,鶴山額角沒來由的飄過三條黑線,這位司機大哥,就您這口才來開出租車,那真是屈才了啊!
心中吐槽著胖司機,但不得不說,鶴山也從對方的嘴裡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做乞丐也能日賺幾千的嗎?
這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所以,自己要不要去試試,看看當乞丐能買上房,能買上車不?
當然了,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不可能付之行動的,他有手有腳,幹什麽不能混口飯吃?
對於那些手腳健全的乞丐,鶴山是發自內心的去鄙視的,更是不可能給對方一分一毫的錢,也只有遇見那些生活無法自理,身體殘缺的人,他才有可能施以援手。
於是,在司機大叔不斷的叨叨聲中,鶴山到達了目的地,下車,買票,一氣呵成。
大河縣旅遊景點不少,所以一天的車次也安排的滿滿當當,鶴山只等了十幾分鍾,就坐上了前往大河縣的班車。
車上的人也很多,即便現在才不到早上九點,但車上的座位已經被佔的七七八八。
由於昨天晚上做了噩夢的緣故,所以鶴山便在車上打了個盹,等他被售票員叫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大河縣的車站。
下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零幾分了,鶴山摸了摸肚子,感覺有些餓,便準備先吃過午飯再繼續搭車前往泗水鎮。
走出車站後,放眼望去,四周盡都是十分紅火的小餐館,旅客行人來來往往,給人一種那裡面的飯菜都十分可口的錯覺。
不過,鶴山卻是知曉,不管是哪個地方,但凡是開在汽車站,火車站附近的餐館,先不說衛生環境如何,就是那菜的味道,也是讓人一言難盡的。
於是,鶴山便打算走遠一些, 去尋個味道稍微好點的餐館來解決自己的午飯,剛才他已經買了到泗水鎮的車票,最早一班車,都是下午兩點才發車,時間還很充裕。
穿過人群,鶴山一邊尋找著讓自己滿意的飯店,也一邊欣賞著這裡的風景建築。
大河縣不愧是風景旅遊區,即便是這縣城裡,也能看到不少吸引人眼球的建築。
甚至他還看見了不少牌子,上面對附近的各種旅遊景點,都做了大篇的圖文介紹,以便遊客閱覽。
但就在鶴山抬頭四望,欣賞著大河縣的風土人情時,忽然,他的褲腿被誰給拽住了。
由於昨天晚上的噩夢,他現在對有人拽他褲腿這件事是非常忌憚的,於是在條件反射下,根本來不及經過大腦思考,他便抬腿踢了出去。
隨後....
就是一個小男孩兒的慘叫,以及痛苦的嗚咽聲。
額~
當鶴山看清楚被自己踢中的人時,頓時心中就是一個激靈,他這該死的應激反應,居然讓他闖了大禍。
那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兒,渾身上下滿是汙垢,他穿著一身破爛的衣物,手中還捧著一個缺了角的大碗。
但這些都不是最引人矚目的,最引人矚目的是這個小男孩兒竟然還是個殘疾人,他的一雙腿不知為何已經從小腿處全部消失。
此刻的小男孩兒抱著手中的破碗,弓著身子,宛如一隻煮熟的蝦米,痛苦的捂著肚子嗚咽。
顯然,剛才鶴山的那一腳正是踢中了他的肚子,才讓他做出這般痛苦的動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