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教室裡的氣氛著實有些詭異,門瀾擋在鶴山的面前,保護著身後的一堆肉團,而筆仙則是緊跟著鶴山,確保對方如果出手,她能在第一時間衝出去,將對方全部吞吃。
“你真不是和那些家夥是一起的?”門瀾臉上緊張的神色其實已經消去了大半,他也相信鶴山不會跟對方是一夥的,只是剛才筆仙的突然出現,讓他驚疑不定罷了。
鶴山聞言即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怎麽會呢,你可是幫過我的。”
“好吧,興許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門瀾沒有深究下去,他如今與身後被他保護起來的肉團都極其虛弱,如果鶴山真的想對他們不利,單單憑借他身後的那隻怨念,就能將他們全部殺死。
眼見雙方暫時達成了和解,鶴山為了讓對方放松,於是大大咧咧的拉了一張椅子,直接就坐了下去,表面看上去就是一副老朋友之間見面閑聊的模樣。
“門瀾,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有樓下的厲鬼呢?怎麽一個都沒遇到?”
“都死了。”
門瀾的語氣有些低沉,他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巨大的肉團,才緩緩道來:“就在半個多小時前,知新樓裡闖入了兩個可怕的外來者,他們也全都是怨念級別的厲鬼,他們進入這裡後,就開始殺死並吞吃了2樓和3樓的厲鬼。”
“等到我察覺到有外來者闖入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我所在的4樓,本來我也是在劫難逃的,但好在惡臭出現救了我。”
“惡臭與那兩隻怨念廝殺了許久,最終兩敗俱傷,那兩個外來者逃走了,但惡臭卻也是到了極限。”
聽見門瀾的解釋,鶴山心中也漸漸了然,難怪他上來的時候一個厲鬼都沒遇見,原來是被外來者給殺死吃掉了。
鶴山有些唏噓,住在這知新樓的厲鬼其實都不算壞,當初他來這邊做任務的時候,雖然被他們給嚇過,可卻也沒有真正的傷害自己。
只是讓鶴山有些惋惜的是,2樓的那對師生鬼居然也死了,他們一死,深層世界巨變的原因,卻也是無從知曉了。
“那兩個厲鬼你認識嗎?”鶴山問道。
只是很顯然,門瀾並不認識對方,不過,門瀾還是給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兩人都穿著病號服,就好像是醫院裡的病人。”
說到這裡,門瀾眉頭微微皺起,好似在回憶著什麽,片刻後,他又才說道:“我當時還聽見他們兩的對話,好像在說什麽,終於逃出來了,那該死的醫院。”
“醫院?逃出來的?那不就是病人嗎?”鶴山咀嚼著這幾個詞,若有所思。
不過鶴山也沒有要為門瀾他們去報仇的意思,至少現在還沒有。
那可是兩隻怨念級別的厲鬼啊,如果現在能找到還好說,畢竟都已經重傷了,讓筆仙去撿個漏也不錯。
但萬一對方恢復了實力,筆仙再單獨對上,恐怕後果難料啊。
再看眼前的門瀾和惡臭酒鬼,鶴山心中又是一陣長歎,原本還想著找幫手,可如今這兩位的情況,不拖後腿就算好的了,還怎麽幫自己?
林妙妙的事情已經容不得再耽擱下去了,今天晚上必須去處理,所以他也沒時間等門瀾和惡臭恢復傷勢。
不過眼下,倒是可以直接邀請門瀾和惡臭去他的公寓入住,門瀾的品性是絕對信得過的,而能讓門瀾為之守護的惡臭,問題估計也不大。
於是乎,鶴山對門瀾說道:“門瀾,
你帶著惡臭去我的公寓住吧,我那裡能更好的讓你們恢復傷勢。” 起初,門瀾是不相信的,活人居住的地方,怎麽可能會對厲鬼有幫助,但是當鶴山說明自己和身後筆仙的關系後,門瀾震驚了。
“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房間?居然能讓怨念成為你的手下,對你貼身保護,言聽計從?”
門瀾此話一出,鶴山就很是尷尬了,他乾咳了兩聲,糾正道:“別瞎說,我跟筆仙是鄰居關系,是房東和租客的關系,可不是上下級,你別亂說啊。”
一邊解釋著,鶴山還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筆仙,他還真怕筆仙突然暴走,將門瀾給生吞了。
不過好在,筆仙似乎並不在意這樣的誹謗。
“好了,有話我們邊走邊說。”
鶴山起身,率先走出了教室,筆仙也緊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
教室裡的門瀾臉上露出了糾結之色,他轉身趴在那團血肉上,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些什麽,片刻後,鶴山就見到門瀾與那巨大的血肉團一起走了出來。
血肉團滾著出了教室,鶴山這才發現,原來這團血肉,居然也是有腦袋,雙手,雙腳的,只不過相對那肥碩的身體而言,四肢和腦袋就顯得格外的袖珍了。
惡臭的身高有三米左右,身寬大概也有兩米五,所以在經過教室門的時候,他完全是一點點擠出來的,那副血肉崩離的場景,即便是鶴山都看得是嘴角狂抽。
不過對於厲鬼來說,這些都是小場面的啦,不管是門瀾還是筆仙,都是十分鎮定的看著這一切。
“對了門瀾,厲鬼也是分級別的嗎?”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鶴山也終於是將這個困擾他多日的問題給問了出來,厲鬼當中,少有能交流的,如門瀾這般保留著幾乎全部的自我意識,更是少之又少,這也就導致鶴山的這個疑問,直至今日都還沒有得到解答。
“嗯,是有的。”門瀾輕輕頷首,思考了幾秒,然後才繼續回答道:“厲鬼的來由大多因為死前執念不散,而執念的多少,則代表了厲鬼實力的強弱。”
“所以一般情況下,最弱小的鬼魂被稱之為【殘念】,殘念級別的鬼魂只能依附在特定的物品當中,除了極個別的案例,幾乎對活人造不成什麽影響,頂多就是被驚嚇到而已,世間大多的靈異事件,就是因為殘念鬼魂而引發的,甚至,殘念級的鬼魂都無法顯出生前或死後的形態,極為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