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龍廷到舊城西區命案現場的時候,那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圍觀群眾。
盡管警員努力勸離圍觀群眾,但是毛用都沒有,圍觀的人反而越來越多。
在老百姓眼裡,消息落後那會被人看不起的,只有消息足夠前衛。
那才能有足夠的話語權,那才有吹噓誇大事實的本錢。
吹牛逼可不能憑空捏造,不然唾沫星子噴死你。
焦廷穿過人群越過警戒線,入眼的是一個老式的二層房屋,屋子前一個挺大的院子,更入眼的是左右兩顆梧桐樹格外醒目。
庭院種樹可是非常有講究的,最基本的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
榕樹也不能種在內院,因為榕樹不容人等等等……,在華夏大地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數之不盡。
梧桐樹講究也比較多,有好也有不好,俗話說家有梧桐出鳳凰,梧桐被視為吉祥的的象征。
也有說法梧桐音“無童“,故而在風水學中忌諱梧桐。
院子兩顆梧桐樹,地上落滿了無數的落葉。這讓焦龍廷不由想到了一句話,【一句梧桐美,種滿金陵城】。
一句梧桐美,種滿意思是因一句梧桐美的誇讚,這句話起源於一段浪漫的“故事”。
當時宋美齡十分喜歡法國梧桐樹,於是蔣特意進來兩萬余科法國梧桐。從美齡宮一路種到中山北路,從上方俯瞰便是一串項鏈的模樣。
隻為因為她喜歡梧桐樹,他為她種滿了整個金陵城。
……
痕檢的同事,已經對凶案現場做了初步勘察、拍照、取證和各種標注,防止後面技術人員進去現場造成二次破壞。
院裡明浩和一個肥胖的警員相互含蓄,商業互吹:“戴所長你日理萬機,還親自來現場,在下還有很多要向戴所學習。“
“明支隊才是日理萬機,出了這檔子事還要麻煩刑偵那麽多同事,老哥真是慚愧過意不去。“
焦廷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
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生無可戀的樣子,惡狠狠質問:“紅中,李婉姬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二人手裡。“
“啥玩意?李婉姬?“辛雨彤滿臉問好,啥意思?壓根反應不過來。
“李婉姬到底是誰?“焦廷掛滿了失望,捶胸頓足一臉嫌棄對兩人搖搖頭。
“焦隊……誤會……天大的誤會,她不是那麽回事,真不是那樣的人,“明浩愣了好一會,才逐漸明白他的意思,生無可戀。
他感覺自己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莫須有的罪名,這就像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你……是什麽樣的人!!!自己心裡沒有ACDEFG數嗎?“
焦廷再也懶得搭理他,這要是擱在他以前的脾氣,不把這兩個貨色浸豬籠,他焦字倒過來寫!!
辛雨彤……明浩……戴所長……三人都露出了一副看不慣他,又乾不掉他的樣子。
大神思維太猛太另類,這奇葩腦回路……凡人跟不上啊……日理萬機?日、李婉姬?
……
焦廷走進客廳,眼前的凶案現場痛心無比,對於生命保持著敬畏,永不麻木。
被害人死在客廳的餐桌旁,死者面目猙獰,地面呈現少量噴濺式血跡,以及屍體處流淌一大攤血跡。
頭顱流有少量血跡,地上啤酒瓶碎片,以及各種陶瓷碗碎片。
死者全身利器傷口多達十三處,由此可見行凶者的絕決。
雖然凶案現場比較混亂,明顯有搏鬥痕跡,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焦廷看到某些物品的擺放與現場的痕跡,房主之前的畫面逐漸在他的腦海還原……
此時,他本能的開始在腦海之中構建凶手行凶時的情節:
【酒足飯飽的被害男子跌跌撞撞回到家,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與凶手起衝突,而是脫掉外衣鞋子,換上了涼爽的拖鞋。】
【他本來是要繼續喝酒,不知道什麽原因他與屋裡的人動起了手,由此推斷凶手一定是他非常熟悉的人,有可能是家人,也可能是朋友等等……】
【雙方很快扭打在一起,行凶者胡亂抓起凶器往被害人身上捅去。 】
【行凶者那兩刀並沒有要了被害人的命,被害人惱羞成怒向行凶者打去。】
【奈何酒勁過大,外加身中兩刀,巨大的疼痛讓他難以移動身體,扶著餐桌倒下,卻並沒有昏迷,而是抓起餐桌的陶瓷碗等,朝行凶者砸了過去。】
【偌大動靜致使行凶者恐慌無比,最後行凶者用啤酒瓶擊打被害人頭部。】
【隨後被害人昏迷,行凶者……】
…………
剛掙脫束縛的菜鳥辛雨彤,已經大吐特吐很多次了,還被焦廷狠狠訓斥,甚至直言下次再這樣以後都沒機會出現場。
辛雨彤帶著複雜的眼神望著焦廷,強忍著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打斷他的思路,眼前這個表面上猥瑣的男人。
此刻眼神竟然那麽的絕決,那雙洪亮的眼睛,就像掃描儀一樣,一寸一寸尋找現場的痕跡。
焦廷仔細勘察每一個角落,從二樓回到一樓客廳,好巧不巧遇見趕來的法醫。
為首的法醫是年紀二十四歲的女生,年紀比他大三歲,穿著製服扎著一頭烏黑的秀發,那迷人的小虎牙。
五官非常驚豔,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即使她現在素顏,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的優秀與驚豔。
她穿著製服,依舊包裹不住恰到好處的完美身材。多一分有余,少一分又顯得不足。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但她眉宇間卻是緊鎖,那般惹人生憐。
這法醫便是焦廷從一號會議室拉出來那名女警,他不忍看到她受到傷害,哪怕一點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