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就如同第一次來到小木屋內那般,打量著屋內的陳設。感覺屋子沒不再那麽乾淨明亮,死氣成成的。邊邊角角落了不少灰,屋頂的角落甚至掛起了一張張蜘蛛網。顯然這裡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打掃了。大娘兩隻手緊握著如意與小雪的手,來到二樓。熱情地招呼她們坐下,從掛在牆壁上的獸皮袋子摸出幾塊用竹葉包裹著的紫糯米糕,遞給幾人,讓幾人嘗嘗,說是鄰居送的。
米糕是用金色絲線捆扎,從小生活在盤山楊家營地的小雪,自然知道這幾塊米糕的珍貴。這乃是南蠱國的皇室的禦用米糕,平常民間更是少見。
如今南蠱國把控這南蠻九部與內地交流的唯一命脈線,此等稀罕物能來到南蠻九部定是金貴的要緊。
小雪拿著手中米糕,疑惑地看著如意,如意朝她使了個眼色,便拿起剝開一塊吧唧的嘴吃了起來,嘴裡一個勁地說好吃。
此等好吃的,海子自然是沒有錯過,埋頭大吃本就是他的優良傳統。
幾人誰都不問米糕的來歷。
和那日被大娘帶回家過夜的一樣,聊得甚是開心。大娘還是那般的健談,與以往不同的是,不再提起那個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小雪幾人也是很默契都避免這類話題。
幾人一直聊到深夜,大娘才下樓去休息。
海子這家夥早已進入了香甜的夢鄉,用鼻孔吹著泡泡。映月山莊的夜空靜得可怕,只有偶爾依稀傳來的幾聲犬吠聲。
“這紫糯米糕,是你差人送給大娘的?”小雪閃動得美眸問道。
小雪除了想到,這個銀月山聖女能夠弄到如此稀罕的吃食,在想不出有誰能夠弄到。
如意聽到小雪竟然叫出了這糕點的名字,柳眉不禁一皺,旋即又舒緩開來。
“這是骷髏城前些日子,派人送給師尊的。他老人家近些日子又不在山上,我怕這東西被放壞了,就差人送了些給大娘。”如意漫不經心地說。
“怪不得,好久都沒有看到月神大人的身影了。”小雪隨口說道。
其實月神大人早就對這些凡人的吃食不感興趣了,平常各大勢力送來的禮物都是交給如意去處理的。
燈火一閃一閃地發出微弱的光芒,將掛在牆壁上的獸皮照得若影若現的。小雪看著牆上的獸皮說道:“看來大娘兒子,從那次出去狩獵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這牆上的獸皮位置都沒有動過。”
如意聞言,扭頭盯著小雪。眼神裡滿是懊悔與不解的表情。
“你以為我願意嘛?我也是逼迫無奈?我已經在盡力地補償了!”如意低聲吼道。眼淚一圈圈地在眼眶中打旋。
小雪被如意如此表現嚇得用手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如意。心內不斷地在回憶方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間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如意姐,你,沒事吧?”小雪內心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說錯話後,便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啊?我只是一個沒一絲絲憐憫之心的冷血女人!”臉上浮現出一絲絲譏笑,自言自語道。
然後轉身便推開小木窗一躍而下,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了。
下雪本能地急忙跑到窗戶前,打算去追如意。
就在小雪將腦袋探出窗口的時候,小雪突然內心一抽搐,一陣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這種感覺從她來到小木屋前就出現,一直縈繞在心頭,只不過沒有方才這般深切罷了。
小雪站在窗口看著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海子,
猶豫一會,最會還是決定在小木屋內等如意姑娘回來。 畢竟,海子才是她的一切,雖然她是受楊柳大祭司臨終前托付,帶海子來銀月山,護他周全。但是她是打內心就喜歡海子這孩子,把他當做親弟弟來看。
一陣陰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卷的小雪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如意姑娘已經出去大概快一個時辰,還未見歸來的跡象。
小雪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如意歸來。
不知為什麽,小雪逐漸變得困倦,不停地打著哈欠。
漸漸地小雪的意識變得模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進入了夢鄉。
“小雪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你這孩子砸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睡著了,快醒醒啊!”
小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一個面容猙獰的老嫗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臉色鐵青,眼眶內不斷流著鮮紅的血液。
“孩子,快醒醒啊!”那老嫗發出鬼魅般的聲音,並伸手抓向小雪。
小雪瞬間後背發涼,汗毛倒立,想要躲開!
可身體竟然此時就像被固定一般,任憑小雪如何用力,身體就是紋絲不動。
小雪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老嫗帶血的手爪向自己。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氣。
小雪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發現眼前一切依舊。
小雪心想原來是自己噩夢了,不過那夢中的老嫗好像是大娘呢。
在小雪回想夢中的情形時,一層淡淡的黑氣從她的後腦杓悄悄溜了下來順房間內的陰影爬到床上,最後鑽進海子的褲腿內消失不見了。
不知什麽時候,窗外來了一群鳥兒“咕咕”的叫個不停,惹得誰家的狗子狂叫個不停。
小雪回頭看著還在熟睡的海子,臉上浮現出甜甜的微笑,心裡暗笑道,這臭小子一點都不認床,到哪都睡得這麽香。
小雪轉念一想,如意姑娘這是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怪不會是大半夜的一個人回月池了吧。
“哢嚓!”突然窗外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
小雪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趕忙斜靠在椅子後背上,頭枕著胳膊假裝睡著。內心嘀咕道:你這大美人終於回來了,要是一從窗口進來發現我為了等她都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會不會感動的流眼淚呢。
過來好久,周圍在沒有其他聲音傳來。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夜風吹得枝條發出的呼呼聲音。
不知為何,小雪內心的那種不祥感覺越發的濃鬱。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風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