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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日問道》第12章 債
  空蕩蕩的山谷,顯得十分僻靜,幾隻蒼蠅嗡嗡叫喊著舔舐著地上的罪惡的血水。

  和煦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撒下溫暖的光芒,柔柔的照在一個滿身是血跡,赤裸著身軀的女子,她眼角擎著淚水,呆呆望著頭頂被陽光洞穿的枝葉。

  剛才的一切都如同夢幻一般,顯得不真實,只有身體上傳來的絲絲疼痛提醒著如意姑娘,這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

  小雪將還在昏睡中的孩子抱過來放在樹下。

  呆呆看著眼前的場景,遍地枯黃的葉子上,粘上一攤攤殷紅的血液,橫七豎八的屍體躺了一地,還有一直默默流淚的如意姑娘,就赤露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這是小雪第一次殺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淒慘的場景,小雪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千年一遇的奇才。只是不想在人前展示罷了!所以大家都叫他花瓶兒!

  如今,太才深刻的認識到,原來她就是楊家營地裡一眾碎嘴子所說的花瓶,一群獵戶竟然將自己逼迫道如此地步,當然她並不知曉,刀疤男絕非猥瑣的獵戶這般簡單。

  一顆迫切想要變強,變得不再受人擺布,欺辱的種子,此刻在小雪的內心已經悄悄萌芽!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眼眶裡的淚水逐漸消失。她暗自發誓,她一定要變強,一定要站在食物鏈的頂端,要傲視南蠻九部,傲視整個玄武大陸!衝破雲霄與天陽肩並肩!

  半小時後。

  小雪將衣服撕成碎布條,細心的裹好如意身上的每一處傷口。脫下自己的衣服穿在如意姑娘的身上。自己則是從屍體上拔下一些滿是汗臭的衣物套在身上。

  用泥土將如意姑娘的臉,頭髮莫得髒亂不堪,然後背著如意,抱著孩子,拄著用衣服裹得嚴實的如意劍繼續上路了。

  全程一言不發。

  如意姑娘整個身軀就像一條失去骨頭一般,軟塌塌的趴著這個只有15歲大的瘦弱小姑娘後背,一路默默無語,熱淚住不住滾落下來。

  陽光和煦,秋風颯爽,一路迎面吹拂小雪堅毅的眸子,吹拂著小雪一頭烏黑的頭髮,發絲隨著秋風向後飄揚,與如意褐色的長發交織在一起,纏綿悱惻。

  傍晚時分

  銀月山莊,三三兩兩歸來的人群,有說有笑,朝著寨子門口湧入。

  寨子門前有幾位巡邏的崗哨,在來回踱步,向歸來的人群點頭問好!

  這時一個土裡土氣的小姑娘,背著同樣一個土裡土氣的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小男孩,進入他們的視線。

  她低頭尾隨幾人,朝著寨子這邊走來。

  “嗨!大哥,那邊”

  “這誰家的姑娘,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看她這副模樣大概是逃荒的吧,拖家帶口的,真是可憐啊!”

  幾人面露憐憫之色,同情的看著這三人。

  “逃荒?最近沒有聽說過哪裡有饑荒啊!再說我們這裡可是南蠻九部,以狩獵為生的,靠山吃飯的!哪裡來的饑荒這麽一說!”

  一個思維敏捷的巡邏小夥一語點破夢中人!

  “超梁!你是不是中原的小書看多了,隔這誤導我們啊?我們這可是蠻子!蠻子!不種莊稼的!”

  巡邏隊的領頭男子笑到。

  ......

  他們口中的可憐人正是小雪!經過一路艱難爬涉,小雪終於看著一處寨子,所以我就尾隨大路上的行人來者這裡。

  見著有崗哨,但天色已晚小雪隻好硬著頭皮往裡乾!她可不敢再風餐露宿了。

  “站住!”

  一隻寬厚的大手攔在小雪的面前。

  “從哪裡來的?”

  小雪緩緩抬頭,幾名巡邏的隊員已經將她們圍在中間!

  “幾位哥哥,小女子本是附近的獵戶,阿爸出門打獵就在沒有回來,前些日子阿弟突然昏迷不醒,阿媽又身患重病,小女子聽說月神大人心底善良,且法力高深,所有特來求月神大人來救救我弟弟!”

  俗話說,人在低谷演個悲傷的人物那是手到擒來。

  小雪是哽咽連連,梨花帶雨,儼然一副身世淒慘,梨花帶雨的模樣!

  男人這種動物,最見不得就是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尤其是年輕人。

  莫說是這幾名守衛,周遭看熱鬧的大娘都眉頭緊促,眼睛裡閃爍淚光。

  “嗨,這孩子多可憐啊!”

  “這孩子多孝順啊!”

  “好久沒有吃飯了吧!走跟大娘回家去,大娘給你們做好吃的去!”

  說罷,就從小雪的懷裡接過,孩子,拉著小的衣袖往寨子裡走。

  幾名守衛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誰也沒有說話,各自走了開來。

  銀月山莊,並不大。但是建築頗為整潔,一排排小木屋建造的頗為規整。

  中間的道路使用大大小小的鵝暖石鋪設,長途跋涉的小雪走在上邊一陣酸爽從腳底傳來,極其舒服。

  如不是大娘在身邊,她就脫掉鞋子赤腳走在上邊了。

  “進來吧,小姑娘!不要嫌棄,大娘平日裡就與我的孩子海子住在這兒,今天他不會回來的,他去山下跟他表哥狗娃子一起打獵去了!”

  大媽推開一扇木門,邀請雪兒進去。

  屋子是用石塊與木頭堆砌而成的,屋內的陳設極其的簡樸、乾淨。在小木屋的一層放置著一些簡單的雜物,與一套簡樸的餐桌,桌椅都已經磨出了包漿。

  在房子中心是一條盤旋的小木梯,一直通道二層。

  小雪在大娘的帶領下來的二樓、二樓的陳設想比與一樓要顯得繁華了許多,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獸皮、有種歐洲典雅的風格、充滿了野蠻與文藝的氣息。大娘面露幸福之色,給小雪介紹仔細的介紹完每張獸皮的來歷後便下樓張羅飯菜去了。

  躺在床上放的如意姑娘本想對小雪說些什麽,但看到小雪望著大娘離開的背影,眼中滿是感激之情。就又抿了抿嘴唇,閉上眼睛假裝沉睡。

  小雪回頭,見如意姑娘與小孩都睡著了,索性就下樓去幫大媽去張羅飯菜。

  下雪走後,如意姑娘睜開眼睛望著木質的天花板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眸子滲出泛起一絲愧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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