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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之名》【26】黃昏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內,櫻井止水將自己曾學過的北極風招式交給了森伊茗,而森伊花則是每次都在旁邊觀望,一言不發。

  草及禾,重墨,藏根,經鳥不落雨

  突騎,曳影,舞止。

  櫻井止水感歎於她的學習速度,不過是見過一兩遍的招式,就能基本都學會,動作的精準度堪比複印機。但是算下來,還有最後一式沒有展現。

  森伊花想了想,有些疑問。

  “為什麽不繼續了。”

  櫻井止水閉上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並非我不想教,只是這一刀,我並非完全精通,倘若前面幾式需要的是反應力,後幾式需要的是完美的技巧,那麽這一式,需要的則是心境與刀法的融合,但我的師父也說過,我的最後一式仍需要打磨,我眼下超越的程度,還不足以完美的將這一式複刻,但是我還是能展示一下的。”

  演示完畢,櫻井止水和那天晚上一樣,需要急促的呼吸調整。看完之後的森伊花並沒有過多的感受,反而更加困惑了,應該是疑問為什麽這一刀會成為最後一式。

  “嘛,算了,總而言之,非常感謝。”

  “不需要再施展幾遍了嗎?”

  “不用了,我想伊茗應該已經會了,至於是否精通便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森伊茗點了點頭,沒有複刻這一式的劍技,收刀入鞘。

  “那麽。”

  櫻井止水緩和了一會,恢復了正常的站姿問到。

  “放心,我會告訴你他的名字,但是我得先做完下一次的生意,到時候結束了我就會履行我的承諾,你可記得千萬要來。”

  “為什麽?”

  “這是為了你我的利益所作出的必要的安排,到時候,一切就都會揭曉了,現在只需要等待,就這麽簡單。”

  “但是,倘若你說的是謊言呢。”

  “顯然我的名氣不是靠謊言堆砌的,但是為了打消你的念頭,我會在必要的時刻證明給你看,你若是認為我的這句話和上句話是謊言,那現在的我應該不會對你說這些才對。”

  櫻井止水陷入了思考,不只是懷疑,還有些許顧慮。

  坐在山上公園的座椅上,握著喝了一半的可樂,眯著眼感受著碳酸帶來的刺激感。一口喝完之後,她站起身,將杯子連同吸管扔進了金屬的垃圾箱,燈光輝映的城市中,一座座重建的建築正亮起白色的施工燈光。

  提起太刀,櫻井止水從口袋裡的一個鋁盒內取出一枚口香糖一樣的東西,然後塞進了嘴裡。左右環顧片刻,便獨自一人悠閑的走下了山。

  倘若知道了死敵的真正面目,自己真的有能力去解決去面對嗎,這些暫時都是未知數,雖然結局無非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但,若是對方的死亡不能帶來平靜的話,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想到這裡,她的內心有了答案,死亡並非最好的結局,就像永生也非正常人想的那般美好。

  走在大街上的她今晚本應該無所事事,但是突如其來的氣味讓她瞬間警覺。握刀的手從刀鞘推至鍔處,一指抵住,來到了一處深邃的小巷。也許是剛剛重建的緣故,這裡沒有燈,接著路燈非直射的燈光也遠遠看不到裡面,但是直覺告訴她裡面絕對有什麽東西正盯著她。不出所料,裡面不知道什麽東西突然亮起了紅色的條帶狀熒光紋路,從一處緩緩的蔓延開來,並且越來越近,紋路逐漸顯出一個人的形狀,直線與圓環的串聯簡單的描述出人體的形態。

幾乎是下意識,櫻井止水的太刀出鞘,左手持刀的她顯然有些費力,但是依靠壓低重心勉強接住了。面前,一個全副鎧甲的人雙手按住一把熱能打刀壓在她的刀上。  缷力的瞬間,對方平斬一刀,退後的櫻井止水拔出藏在腰間的小太刀,右手反持,調整重心,一手著地,弓步向前,出刀的瞬間卻撲了個空,那人已經不知何時翻到了旁邊的圍牆上,然後將刀鎖定在腰間,快步離去。

  櫻井止水沒有去追,因為巷子裡面的血腥味的來源更加重要。櫻井止水打開手機的照明,順著巷子走了進去,沒走幾步的她便看到了讓人震驚的一幕。乾涸的血跡延伸至腳底,來自一位可能不滿十歲的小女孩的脖頸,強壓內心的她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然後撿起摔落在一旁的布滿灰塵的玩偶放在了她冰冷的手裡。

  回憶如風暴般肆虐襲來,握住刀柄的手在快速的顫抖,緋紅的紋路也開始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

  呼吸急促的和以前一樣,恐懼,憤怒,以及無助,衝擊著那顆曾經被傷害的心靈。

  眼前的少女就和當時自己的妹妹一樣,明明沒有做過什麽,沒有做錯什麽,應該和她一樣在回家的路上,現在,卻一樣的慘遭毒手。

  櫻井止水咳嗽的一手握著心臟一手扶著牆從巷子裡面走了出來。

  即便這一切與自己本應該沒有關系,但是刺激的畫面讓她下定決心,不會饒恕這樣的人。回想起剛才的那個人,櫻井止水絲毫感覺不到人的氣息,就像是特地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

  ‘不可能讓你走掉的……’

  櫻紅色的焮魂傳導至全身,雙眼的瞳環也被染成櫻色。軀體的強化除去力量和骨骼的強化以外,還包括反應力以及人的感知能力。現在只需要在大致的方向搜尋,區分出那種特殊的腳步聲便可。

  前一秒還在弓步屏息的她,下一刻即如箭開弓一般消失。一道櫻色的影子遍歷周邊的道路,腳步踏過還在建設的工地,停頓片刻,便向另一邊更暗的地方跑去, 殺意,從道路的盡頭襲來。

  腳步提前停下,拖住正在壓低重心的身體,最終僅靠一腳落點,一腳前踏,左手扣住刀鞘,右手前斬,銀色的刀刃與隨之而來格擋的切割刀撞擊在一起,一瞬間碰撞出火花。

  面前這個全副盔甲的人顯然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力氣都比櫻井止水要強,但是,勝負的分出,還不只是看的這些。

  刀刃劃出一串急促的火花,抽出刀的她眼神一閃,平直斬,落斬,斜斬交替攻擊,刀刀皆為前攻,絲毫不急於眼前這個人反應的時間。橋上二人的刀光劍影和駛過車輛的燈光交相輝映,頻次交錯的映照著二人的身影。

  交鋒片刻之後,眼前的人便拉開了位置,仿佛剛才的都是故意的試探。機械的聲音伴隨著轉子轉動的聲音,眼前這個人的手臂周圍的鎧甲開合,隨後向後再次閉合,比原先的結構更加的緊湊,小腿部的鎧甲向上開啟,露出一部分機械的結構,隨後貼合在膝蓋的下方,腳部的機械鎧也填補原來的空缺更加的緊湊。

  “機器人?”

  櫻井止水小聲的自言自語到,隨後抽出小太刀,左手握住。

  “機械,強於人類,永恆,拒絕死亡!”

  眼前的人突然以一種類似人類女性的機械音說到,胸前的電子紋路閉合,眼睛處的目鏡周圍的貼身甲微微亮起紅光,身後的外脊椎也全部展開,亮起紅色。

  打刀的刀刃全部亮起熾熱的光芒,眼前的半機械人舉起這把切割刀,做出了一個武士迎敵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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