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找個座椅坐在了維克多的對面。
“通識的六分儀……”
“那是一個能定位天啟位置的東西,但是以我現在所了解到的,定位的是現在的位置還是出現時的位置還是出生的位置,這我無從得知。”
“總而言之就是他們可能會有找到天啟的線索,那麽,這東西為什麽他們不早用。”
“它的啟動需要惡魂的心臟,類似於解讀惡魂內部焮魂的信息,然後收集信息碎片什麽的。”
“這麽說來,這東西需要惡魂的心臟。”
維克多靠姿啊椅子上,想起來最近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事情,目標好像都是衝著惡魂的殘留物去的。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聽說過櫻井士嗎?”
“我想想,有了,好像是個提出化石能源效率更高的技術的人。有點印象。”
“後來他的技術呢,或者說產物呢?”
“應該是被收購了,印象裡好像是一家俄羅斯的公司。”
“俄羅斯的公司?為什麽會被另一個國家的公司收購?”
“這我就不知道了,除非去問本人了。”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維克多歎了一口氣。
“最近,又出事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麽了。”
“一眾機械武士在城市裡開始頻繁出現,雖說這種情況確實不少見,但是警衛局已經死傷數十人了。而且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警衛局的守衛。”
“警衛局?他們不是都配備有基礎的製式火力嗎?”
“但是那些機械或者半機械的武士主要的手法便是類似忍者一般的暗殺,在發現之前得手便是他們的目的。”
“機械,和半機械?”
“是的,警衛局的人都帶有生命探測儀和放射性檢測器,他們當中有些人應該是改造義體的人,有些則是純機械反應。這些人的角色在日常還是比較常見的,想要鎖定還是難的。”
‘說起來,那天在橋上文卡回憶到的……’
“總的來說,對方絕非善類,目的非常明確,注意留意。”
“好的,我知道了。”
從維克多那裡離開的安並沒有回去,而是在一個熟悉的街角下了車,看著眼前滿目瘡痍的樓房,只有地上碎裂的告示牌依稀能辨認出這裡是以前黑市門前的酒吧。
安不緊不慢的拿出手機,翻閱了一番後,將信息發送給了八木雲。
“你們現在去哪了?”
“上行街。”
“具體位置。”
“六十一號酒吧。”
‘上行街。’
這個地方安想了想,是東京現在的應該算是比較繁華的幾條街之一了,人流量和人員複雜度都高了許多,確實更適合她們。
看了看路線,安還是覺得坐電車比較劃算。
等上了車,安望著窗外,外面的景色和以前又有了很多不同,重建的情況都已經接近尾聲,而這裡不論是重建的還是未重建的,多是與以前有所不同,一般人應該不會留意,畢竟,誰又有那個時間呢。
下車之後徒步不到十分鍾的距離後,安在一處路口十分混亂的街道停了下來,眼前的街道口地面堆積著各種雜物,亦或是垃圾,顯然是不知道哪些人在升歌的夜晚留下的東西。
白天的這裡只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大多數都是在閑聊,或者是在打掃那些垃圾。
街道裡面隨時白天,但仍能感受到些夜晚的陰鬱。至少走在裡面的安是這種感覺。順著道路,不過一會就找到了六十一號酒吧。推開門,走進簾門。裡面和以前一樣,少數幾個人在一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八木雲則是在櫃台擦著杯子,只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她用的是義肢。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但是卻整體保持著平整。
“近來生意可好。”
安將付款的因茲信用卡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坐在吧台邊。
“一杯威士忌,謝謝。”
八木雲歎了口氣,似乎不是很想接待這一位客人。
“如果你要找弗洛德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不在這。”
“也許我現在並不急著找他。”
八木雲將威士忌調好,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將信用卡刷過掃描儀,便放在了杯子旁邊。
“你的姐姐呢。”
安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端著酒杯問到。
“她也不在這。”
“她也不在這?她去哪了。”
“她走了。”
八木雲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抱歉。”
“不必在意,世事無常。”
說到這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擦著杯子。
“那你的手。”
“炸彈穿過玻璃的時候,她扶著我倒下,她護在我的身上,天花板的鋼筋碎石刺穿了她的胸口,插在我的腹部上,我的這隻手被瞬間壓碎了。”
“……”
安扶著櫃台,沒有說話,看著她手裡面擦著的玻璃杯。
“如果你只是來了解我的故事的話,為什麽不問問你自己呢。”
八木雲始終沒有直視安,只是不斷地重複著一個動作。安咽了口裡的酒,隨後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將信用卡掃過消費的付款位置,然後從座位上起身。
“以後要是有什麽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為什麽要找你,你又不欠……”
八木雲沒有再說什麽,她微微笑了笑,視線始終在杯子上。
“弗洛德在哪。”
“在街口那邊的地下商場裡面尋歡吧大概。”
他沒有猶豫,走出酒吧,筆直的朝著那個地下入口的地方走去。街道口的人用著略帶輕視的眼神看著這位儀表堂堂的客人,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顯然這兩個安以前沒見過的面孔想要找些樂子,安將靈悼者的銘牌收了起來,然後準備進去。
“犬隻不得入內,小子。”
安有些想笑,然後用肘部將他一把扣在牆上,手中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掏出來的槍,搭在他的鎖骨位置。旁邊的另外一個人剛準備掏出匕首上前,安則是瞪著他,將另一隻槍對準了他。
“論資歷,我比你們還老。”
說完,安放開了他,將槍收了回去。
“新來的,多少有點禮貌。”
廢話兩句之後,安沒有再去理會他們的謾罵,走進了這裡。綠色的燈光下,映照出的是安更加冷酷的氣息。
不出片刻,安便找到了弗洛德的位置。原先的那個保鏢站在門口,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安,安走上前也沒有說兩句便放行了。
走過霓虹燈照映的不怎麽明亮的走廊,安來到了包廂的門口,打開門。裡面是弗洛德和以前一樣坐在沙發上,只不過和以前比起來,似乎沒有那麽過胖了,而在他的身旁,則是幾位穿著暴露的女性,端著酒杯,似乎有說有笑。至於站在對面的女人,她的兩隻手明顯都是賽博義體,一隻眼睛應該也是義眼,泛著幽幽的白光。
“嘿,安,今天是有什麽生意要和我做嗎?”
“我來取我的東西。”
弗洛德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他擦了擦嘴然後認真的說到。
“你認真的?”
“是的。”
“呃,很不幸的告訴你,那東西化成灰了。”
“什麽?”
“你見過八木雲了對嗎?你的東西一直在以前的酒吧那邊放著的。”
安沒有辦法,只是猶豫片刻之後將信用卡丟在他的桌子上。
“給我置備類似的配置,要快,最好今晚。”
“需要售後嗎?”
安沒有理他,直接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又回頭看了看他。
“這次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