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思索的功夫,四周的濃霧已經緩緩消失了,但是讓伊斯特意外的是,眼前的一幕並不是自己作為修女被束縛在地下室裡,也不是作為哈金斯站在雨中去購買罌粟與嗎啡,相反的,自己的周圍不再暗淡。
睜開眼睛,伊斯特看到了四周……自己似乎醒了過來。
他已經離開了修女的夢境回憶……
這是說明,自己的舉動導致了某個結局的出現嗎?
伊斯特若有所思的坐起身子靠在枕頭邊。
自己在這次夢境回憶裡都幹了什麽……
首先自己沒有撿起那本聖經,那本聖經讓“自己”被絆倒了……那樣的自己應該只能在夢境裡出現吧?
伊斯特嘀咕一句,他可不覺得自己真的會被絆倒。
他搖搖頭繼續把思維放回夢境回憶裡,然後自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這和第一次進入時沒有任何變化,同時自已還在要尋找修女的那個雨天裡同樣的什麽也沒有乾……
伊斯特歎了口氣,這主要是因為自己沒有找到自己該做什麽……
下次一定要接住那拳,然後加快出門的速度。
沒錯……伊斯特總結了一下自己什麽也沒有乾的夢境回憶,然後製訂了下一次的計劃,接下來應該就是替神父去地下室尋找那個混合藥劑。
那藥劑應該是罌粟和嗎啡的混合物,然後也是讓修女陷入瘋狂的東西……那自己當時作為修女似乎什麽反應都沒有……順帶著還說出了抨擊神父的話。
可惜不知道那時候的時間點,不然自己應該可以確定到底是自己做出了改變還是修女本身就沒有被那藥劑誘惑。
伊斯特思考了幾秒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答案,自己這才是第二次進入夢境回憶裡,自己還是沒有完全把握細節的變化。
接下來最大的變化應該是本該在療養院裡見到林伯和“自己”,但是在這次的夢境回憶裡,自己是在蘇格蘭場的地下牢房見到的林伯,而且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囚犯。
罪名是殺死了神父馬肯斯……
也就是說,因為自己之前選擇的變化,故事的結局發生了改變,神父沒有被修女的父親哈金斯殺死……同時修女當時那清醒的模樣……伊斯特點點頭,那時候的修女也沒有陷入瘋狂。
這肯定和之前的混合粉末有關……伊斯特點了點頭,自己作為的麗莎頂住了粉末的誘惑對嗎?
在這個結局裡,沒有哈金斯的任何線索,也沒有了後續的其他事情。
難道是說,自己之前的決定會讓回憶在這裡結束。
那麽結局是什麽?
伊斯特開始回憶起來,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根據星空法庭與習慣法……殺人償命是理所應當的,那麽,修女的結局應該就是死刑吧?
那哈金斯估計還會活在白教堂區的角落裡,通過那些被汙染的救濟餐去誘惑和控制那些可憐的人。
這個夢境,應該是修女所不希望的吧?
伊斯特想了想,也不知道修女希望的是自己不被殺死,還是希望的是其他的地下,例如讓哈金斯接受審判……伊斯特思索著從床上爬起來,不得不說,任何人在經歷這樣的頭腦風暴後似乎都睡不著。
他翻身從床上爬起,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拉動凳子的吱呀聲在深夜顯得尤為刺耳。
他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寫了出來,當然,為了保密他並沒有使用英語或者是其他歐洲語言,
他選擇了老祖宗的語言。 漢字,而且是簡體的漢字在這個時代,應該是沒有人能認出來的。
伊斯特將自己的分析寫在上面,並且每當他想起什麽的時候,他就在上面多寫上一筆。
他記得自己還做了件和第一次夢境不同的事情,自己沒有一腳踩在那隻手上,不過,這似乎沒有產生什麽影響,最起碼伊斯特自認為是沒有產生什麽影響。
那隻手會不會是某種隱喻?
伊斯特把思索寫在筆記本上,然後開始思索裡面的人物曾經說過的話。
他記得在最後的夢境回憶裡,林伯似乎提起過,神父馬肯斯被懷疑是一位殺人犯,殺死了自己的修女……這件事肯定有什麽價值。
伊斯特提筆把這件事也記錄在筆記本上,順帶著,他也將修女說過的,第一次進入地下室就發現了神父的古怪之處寫在了筆記本上。
這是否能佐證,自己扮演的修女進入地下室的時候……是第一次呢?
也不一定,若真是第一次,神父就不會說的那麽急切了,甚至,第一次他應當是帶著“自己”前往才對吧?
畢竟那個地下室可不怎麽簡單,結構複雜而且十分的昏暗。
而且修女還說,“這就是你要喂我的東西嗎?”
也就是說,修女提前知道了後續的事情,最起碼她知道神父會把這藥劑喂給自己。
可是,她是怎麽知道的?
伊斯特清楚,夢境裡的修女肯定是不知道夢境碎片和挽歌牌的事情的……那麽她是從神父口中聽來的?
這更不可能吧?
伊斯特思索著把這條線索記在筆記本上,但剛剛提筆,伊斯特就突然笑了起來,自己果然還是陷入思維誤區了,說不準,神父就像自己一樣,在筆記本上寫了或多或少的心裡話?
有或者說,神父也寫了本日記?
若是這樣就有意思了……有點可惜,自己當時昏迷的那段時間裡,愛爾納隊長和林伯他們應該是整理過這些東西來著,不過因為自己的昏迷,自己是一點也不清楚。
這有點可惜了,也許自己可以找個時間去問問他們?
伊斯特正思索著,他的房門卻突然被輕輕推開了。
“伊斯特?”伊普的聲音傳來,她似乎很驚訝伊斯特居然沒有睡著。
“你怎麽不睡覺啊?”少女疑惑的問道:“我在隔壁都聽見你這屋的動靜了。”
“動靜?”伊斯特回想了一下, 應該是自己起床時拉動凳子的動靜吧?
“抱歉,有點睡不著。”伊斯特開口致歉般的說道:“在想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伊普歪著頭看著伊斯特:“該不會還在想著案子的事情吧?”
“應該吧?”伊斯特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還算不算是蘇格蘭場案子的一部分,畢竟在現實世界裡,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來著……
“嘖嘖。”伊普聳聳肩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都要休息了不是嗎?”
“我聽說明天晚上你還要和你的同事們一起去一趟蘇格蘭場對嗎?”
伊斯特點點頭,這是他給伊普以及卡裡爾先生的借口,他自然不能告訴這兩人自己明天晚上要私闖進入一處倉庫裡並且在裡面守一夜去逮捕一個小偷吧?
“那我確實應該早點休息了。”伊斯特點點頭然後輕輕吹氣將燭火熄滅。
“哎呀!”伊普不滿的看著他:“好黑啊。”
“抱歉……”伊斯特略帶歉意的笑了笑,不過伊普應該也是看不見的了。
“真希望我也是福爾摩斯先生。”伊普撇撇嘴,“這樣我只需要幾眼就能看出你一天天在想些什麽了。”
還是不必了吧,一想到和福爾摩斯這樣的人住在一起,伊斯特就感覺到了些許折磨,而且和挽歌會的成員如此深夜待在一間屋子裡,想想都覺得有點恐怖。
伊普自然不知道伊斯特的想法,她搖搖頭離開了。
“晚安。”她站在門口說道。
“嗯,晚安。”伊斯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