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伊斯特依舊滿心都是疑惑,修女的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答應我,卡多裡奧先生,你會溫和的對待那個孩子……”
修女冷冰冰的聲音在伊斯特耳邊回響,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是修女的某種暗示,孩子……
是啊,那孩子究竟去了哪裡?
“林伯,修女的孩子最後找到了嗎?”伊斯特看向一旁駕車的林伯。
“沒有。”林伯搖搖頭:“知道這件事的人甚至都沒有。”
“他們的保密措施做的太好了。”林伯感歎般的說道:“可能已經被埋在哪裡了吧?”
聽著林伯的話,伊斯特感覺到了些許寒意,明明自己就身處陽光之下,但這來自心底裡的冰涼還是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也許我們應該找到那個孩子,不由得,伊斯特心底產生了這個想法,就算是那孩子的母親都不想要他,可是也應該好好的找個地方將他埋葬吧?
可惜了,也不知道馬肯斯究竟是不是他的父親……思索著,伊斯特耳中又開始回響起那修女在療養院的胡言亂語。
“父親就是父親,哪怕他不願意貢獻一絲鮮血……”
鮮血……伊斯特猛然感覺自己想到了什麽,對了,在修道院的墓地裡,是不是有發現鮮血的痕跡?
伊斯特想到了愛爾納隊長之前在墓地的調查,當時他很惡心的用手指去戳了戳泥土來著。
會不會,修道院的墓地裡還隱藏了什麽?
想到這,伊斯特拍了拍身邊專心駕車的林伯。
“我們去一趟教堂。”
林伯愣了一下,他看著伊斯特微微皺眉說道:“那裡現在應該被封鎖了……”
“我有了點新的思路,有沒有可能修女的孩子就埋在墓地裡?”
伊斯特的話讓林伯思索了幾秒,他立刻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說著他揮舞起手上的馬鞭。
奔馳的馬車從馬路上飛馳而過,讓幾個紳士不由得開口說出那咒罵的詞匯。
在林伯的加速下,馬車行駛飛快,沒過多久兩人就再次來到了教堂所在的那處廣場。
伊斯特看了眼手上的懷表微微點頭,才剛剛下午四點,自己還有不少的時間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
兩人從馬車上跳下,教堂的周圍站著數量不少的蘇格蘭場警探,這些普通的警探看著兩人走來立刻走了上來。
“先生,蘇格蘭場辦案,禁止入內。”年紀輕輕的警探伸出了自己的白手套擋住了兩人。
“特別行動處。”林伯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在那警探發愣的功夫就帶著伊斯特走了進去。
他們確實沒什麽功夫和這些不了解事情的普通人交流。
兩人推門走入教堂,不得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伊斯特的錯覺,他感覺他現在看教堂比看他家都要親切了,畢竟在短短的幾天內他已經來了四五次了。
兩人邁步走過地上的瓦礫和些許殘骸然後推開了墓地的大門。
“卡多裡奧先生?”讓兩人驚訝的是,這裡面站著不少的居民,其中最讓伊斯特眼熟的就是那位哈金斯先生
他看見伊斯特和林伯到來,連忙摘下自己的禮帽說道:“下午好,警探先生。”
隨著他的開口,其他衣衫襤褸的居民也連忙僵硬的和兩人問好。
伊斯特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哈金斯,他連忙笑著點點頭說道:“下午好,哈金斯先生,
不過你們在這裡是……” “是這樣的……”哈金斯捏著自己的帽子說道:“他們希望我們能幫忙處理一下這裡的罌粟花……”
“哼。”林伯冷哼一聲:“真會省事啊。”
伊斯特也不由得皺起眉頭,讓這些民眾處理被汙染的罌粟花,這多少有點危險了,於是他開口說道:“這些東西不怎麽安全,而且我們要來這裡搜索一些線索,能麻煩你們先離開一下嗎?”
“哦……”似乎是被伊斯特的客氣打動了一般,哈金斯連忙說道:“明白了兩位先生……”隨著他的點頭,其他的民眾也都連忙點頭,好像他們都很尊敬哈金斯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哈金斯這樣謙和的人應該有不少的朋友吧?
思索著,哈金斯和其他的居民從兩人身旁緩緩走過。
“對了,哈金斯先生。”伊斯特突然想起了什麽般叫住了他,“你女兒的情況怎麽樣?”
那個瓢潑大雨的下午他們在白教堂相遇了來著,當時他就是在給自己的女兒買嗎啡。
伊斯特好心的開口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
哈金斯愣了一下,然後他露出一抹苦笑:“您真是個熱心腸的警探……但沒有什麽需要您幫助的了……”
看著哈金斯這悲傷的模樣,伊斯特不得不歎了口氣。
看著哈金斯緩緩轉身離開,一旁的林伯點了點頭說道:“真是不幸的人啊。”
“現在他還失去了領取救濟餐的機會……”
“是啊。”伊斯特聳聳肩,看著這遍地的紅色罌粟,伊斯特就能想到那天在教堂暴動中死去的居民。
他們都因為那救濟餐發瘋了……
等等……
伊斯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那位哈金斯先生不是也在領取救濟餐來著嗎?為什麽他沒有什麽事情?
而且,他在之前一直表現出了對修女的關心……
並且,那天教堂暴動的下午, 他們還在白教堂區遇到了他,而他做的事情,恰恰好,就是在購買嗎啡去治療自己的女兒。
“父親依舊是父親……”
修女的話繼續在耳邊回響。
“哈金斯先生!”伊斯特再度開口,他看著半個身子已經走進教堂的哈金斯說道:“能請您過來一下嗎?”
“伊斯特?”他身旁的林伯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伊斯特在幹什麽。
“我?”哈金斯愣了一下,然後扭頭走了過來,他身邊的居民們也都走了過來。
“您一個人就行了。”伊斯特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想問問您。”
說著,伊斯特的左手隱晦的朝警服下擺摸去。
伊斯特這奇怪的發言讓哈金斯愣了一下,他笑了笑對著其他的居民說道:“你們先在外面等我吧。”說著,他摘下帽子朝伊斯特和林伯走來。
看著他一人接近,伊斯特了然的點點頭說道:“哈金斯先生,我有些問題想問問您。”
“請問您六月七日在做什麽?”這是修女失蹤的那天。
伊斯特的問題讓林伯微微一愣,但他反應很快的摸向腰間。
“我,我在給我的女兒買藥。”哈金斯低聲說道:“您忘了嗎?”
“嗯,我記得。”伊斯特點點頭說道:“我們還相遇了來著……”
“但我很奇怪的是,那天的救濟餐我並沒有見到您……”伊斯特說著緩緩走進他說道:“而據我所知,所有的在教堂領取救濟餐的居民都出現了身體的不適。”
“您為什麽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