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蔣亦白正猶豫的時候,陳洋馬上追問。
人都有一顆好奇心,既然都聽到這裡了,那陳洋當然也想知道事情原委。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有助於他後續對賈思宏的繼續指導方向。
“唉,其實也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李佳楠懷孕了,可當時那種情況,她也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可就是在打掉孩子這個問題上,兩個人產生了很大的爭執和誤會,幾乎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最終結果就是孩子打掉了,他們兩個人也分手了”
蔣亦白搖了搖頭。
她是那個事件的親歷者,知曉全過程,也從一個旁觀者角度分析了孰對孰錯。
只是分析來分析去,男方也好,女方也罷,好像都沒有絕對的對錯。
這和大多數感情事件是一致的。
正如有句歌詞所唱那樣:愛情裡沒有誰對誰錯。
可母庸置疑的是,這件事確實給李佳楠帶來了巨大痛苦,也帶來了巨大的心裡創傷。
或許知道現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是極度封閉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別說老賈確實不怎麽優秀了,即便很優秀也無法得到李佳楠的認可”
《基因大時代》
陳洋深吸一口氣。
他意識到這件事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情況要複雜。
面對這樣的李佳楠,賈思宏還真的沒什麽機會。
不僅僅是現在沒機會,以後也不見得會有機會。
因為你不確定李佳楠什麽時候能放過自己,什麽時候能敞開心扉。
她要是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所有對她有心思的男生恐怕都沒有機會。
“這個憨貨”
陳洋沒忍住暗罵一聲。
他罵的是賈思宏。
覺得這小子純粹命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鐵樹開花了。
結果卻喜歡上了李佳楠這樣的女孩。
這不是折磨人嗎。
“早知道是這樣,我說什麽也不會讓老賈來表白,我甚至會想盡一切辦法打擊老賈的自信心,讓他徹底斷了追求李佳楠的心思”
陳洋又說到。
他這絕對不是抱頭鼠竄般的迎難而退。
而是覺得沒必要這樣耗下去。
大好時光,何必如此為難自己。
以賈思宏的發展軌跡,他其實沒必要如此折磨自己。
“話是這麽說,可就算你真的去勸了,老賈不見得會聽啊,他那人,不聲不響的,似乎沒什麽作為,但實際上,這類人認死理,一旦是認準的事,怕是誰也勸不住,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面,你不是常說緣分都是命中注定的嗎,如果命中注定李佳楠就是賈思宏的感情劫難,那他就不可能輕易越過這道坎。”
蔣亦白倒是沒同意陳洋的言論。
因為這種事她也算親身經歷過。
李佳楠和其男朋友的事不僅讓李佳楠受到了極大的心靈創傷,即便是她蔣亦白,也給看害怕了。
心裡一度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覺得談戀愛好可怕,男人好可怕。
這也是她整個大學都沒有談戀愛的原因。
不是沒人追,而是一直有意無意的在排斥。
也在嘗試把自己封閉起來。
覺得單身挺好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
她也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覺得這玩意兒很虛幻。
真要陷進去,吃虧的必定是她們女生。
以她的條件,家世,這輩子不結婚又能怎地。
可結果呢。
大學剛畢業,看到陳洋的第一眼,她就淪陷了,就不受控制了。
明明心裡有陰影,明明不想談戀愛。
可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的就是陳洋的身影。
好吧。
她食言了,也妥協了。
談戀愛就談戀愛。
但又暗自給自己立了條規矩,也可以稱之為底線。
那就是結婚之前不允許陳洋碰她,更不能像李佳楠那樣,未婚先孕。
可結果呢。
她又沒做到。
當眼前這狗男人對她摟摟抱抱的時候時,自己怎麽就控制不住的欲拒還迎呢。
蔣亦白都快被自己給氣死了。
可不得不承認,這一切是美好的。
當她冷靜下來後。
也得到了一個結論。
人一輩子總會遇到一些難以控制的事。
尤其是個人感情方面。
當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出現,你想逃避或者躲避,根本不可能做到。
即便那將是一段孽緣。
這也是此時此刻,她覺得陳洋勸說不了賈思宏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老賈很失落、很沮喪,可這很可能都是暫時的,他還沒有因此而放棄?”
陳洋雖然是一副疑惑反問的表情。
但在心裡,他已經有了答桉。
那就是賈思宏很有可能就是他所說的這樣,並沒有從此忘掉李佳楠。
這也是人性“很賤”的地方。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要努力得到。
“既然這樣的話,我決定了,他們兩個的事,再也不管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吧,賈思宏因此一輩子不結婚那也是他的事”
陳洋擺了擺手。
識時務者為俊傑。
有些人力所不能及,那就別逞強。
說不定賈思宏還真的能讓李佳楠從過去的創傷中恢復過來呢。
到時候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不僅僅是賈思宏的事,就是老馮他們,感情這方面的事,能少管就盡量少管,小心到最後你自己裡外不是人了”
蔣亦白又多說了一句,還特意提了一下馮世貴。
她和蔡苗苗關系不錯。
顯然已經知道馮世貴和王麗娜的事了。
也知道陳洋特意管過這件事。
她覺得陳洋在很多方面都挺厲害的,可也有弱點。
那就是太喜歡大包大攬。
自己的事也好,別人的事也罷,總想全部由他來搞定。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
蔣亦白覺得陳洋這麽做是有問題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生活。
陳洋能管一次,卻管不了一輩子。
他這樣一直大包大攬下去,最後只會把自己搞的身心俱疲。
就拿馮世貴差點出軌這件事來舉例子。
陳洋可以對此說馮世貴幾句。
但也不要妄想馮世貴以後在這方面能一直牢記他的提醒。
這根本不現實。
“好啊,聽你的”
面對蔣亦白的“提議”,陳洋倒也是很爽朗的答應了。
他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雖是重生之身,可還是存在著很多缺點。
他也會犯錯。
也需要不斷的改正。
不只是現在,也不只是這件事。
陳洋希望作為自己的另一半,像類似於剛才這種建議,蔣亦白以後能給他多提一些。
某種程度上來說。
這也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
“對了,有件事我要提前給你說一下,我爸出獄時間確定了,5月20號,也就是一個月以後”
蔣亦白突然轉移了話題。
她提到了自己父親出獄的事。
現在說給陳洋聽,其實也是希望陳洋到時候能抽出時間,陪她一塊去。
畢竟,這也是陳洋曾經答應過的。
“一個月以後?五月二十?”
陳洋表情有點愕然。
那一天可有點特殊啊。
情侶的二人世界。
沒想到蔣光宇會在那一天被釋放。
當然,他也馬上點頭答應下來了。
這種事不便開玩笑。
話說蔣光宇在監獄裡蹲了那麽多年,早就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一下子從裡面出來。
怕很難適應吧。
陳洋覺得這適應難度不比他重生低。
他那好歹記憶都在,蔣光宇這屬於與時代脫軌啊。
“另外,我媽已經知道咱們兩個人的事了,她想見你,最好是在我爸出獄之前”
蔣亦白又說道。
其實他們一直都低估母親柳茹芳了,後者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也早就在私下把陳洋的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
“我媽說她連你們家叔叔羊場裡面有多少隻羊都清楚”
蔣亦白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洋。
不過對後者來說,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內心深處倒也不是很震動。
因為陳洋早就懷疑柳茹芳已經知道他和蔣亦白的事了。
那女人並不是一般的女人,以她的心智,很容易就能發現自己女兒是否談戀愛。
陳洋也猜到柳茹芳一旦懷疑蔣亦白談戀愛,很快就會對他展開調查的事。
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他是柳茹芳,也會調查的。
“從你這表情來看,你媽似乎對我挺滿意啊”
陳洋笑了。
因為他從蔣亦白的臉上看到了笑意。
蔣亦白一直對他們兩個的事不自信,一直怕被其母親發現並且阻攔。
所以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笑的。
只有一種可能會笑。
那就是劇情來了一個大反轉,柳茹芳調查之後,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就你聰明,我媽說了,你雖然沒有高學歷,可能力不錯,是個年輕有為的人,但沒見過你之前,她還不承認你這個準女婿”
蔣亦白紅了臉,掐了掐陳洋胳膊,一臉嬌羞的說著。
她也沒想到母親會是那番態度,都直接說“準女婿”這個話題了,實際上和已經認可沒多大區別。
“什麽叫沒高學歷啊”
陳洋被惡心壞了。
認可就認可,還非得揭一下你的短。
這很柳茹芳。
後者怕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在對他進行最後的敲打吧。
“只要我媽這關能過,咱們倆的事基本上就算順利了”
蔣亦白美眸之中盡是風情,她這句話其實是一個暗示。
也相信陳洋能聽懂。
畢竟對一個女孩子來說。
有些話不能說的太直白,有些事也不能太主動。
那麽陳洋能心領神會嗎?
當然可以。
蔣亦白所暗示的不就是結婚嗎。
但不得不承認。
陳洋並沒有這個想法。
至少今天之前沒有這個想法,不管柳茹芳會不會很順利的認可他。
他還是覺得兩個人在一塊就夠了,結婚只是個形式。
當務之急還是以發展事業為重。
“你媽認可了,還有你爸呢,他老人家在監獄裡待了那麽多年,挑女婿的事,肯定也想著親身參與一下”
陳洋搪塞了一句,趁機假裝沒聽懂的轉移了話題。
他只能這麽做。
畢竟關於結婚,現在確實沒法給蔣亦白承諾什麽。
“哦”
蔣亦白撅了撅嘴,明顯有些不高興。
可也沒有當場發作。
………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線馬上來到2010年的五一勞動節。
按照慣例。
信澤財務公司要放假三天。
今天下午上完班就正式放假。
陳洋今天正好有時間。
故而吃完早點,他就開車來到了辦公室。
今天開的車不是蔣亦白的奔馳,而是豐田霸道。
沒錯。
王雨澤辦事效率不錯。
前後十天時間,就把車給他搞回來了。
陳洋也是在拿到鑰匙的第一時間就去交了購置稅。
也已經完成了上戶。
只是現在還使用的是臨時牌照。
按照交警隊那邊的說法,等五一收假起來後,最多一個星期,陳洋就可以拿到車牌。
當然。
臨時牌照也能用。
在海市境內活動,不上高速,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辦理了一年按揭,包括利息在內,所有費用加到一塊兒是53萬多。
比陳洋想象中多一些。
不過他也不在乎。
既然是買來享受的,那就別矯情。
開著豐田霸道。
陳洋也是一陣感慨。
怎麽說呢。
這不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擁車。
卻是他前世今生第一次擁有這麽好的車。
前世的他。
和紀彩麗離婚後,又埋頭苦幹了幾年,和父親一塊兒終於把家裡的舊帳新債全部還完了。
陳洋如釋重負。
便決定給自己買輛車,算是有個代步工具。
只是實力有限。
他隻買了一輛六七萬塊錢的國產車。
除了能代步外。
還真的不值一提。
而像四五十萬的這種豐田霸道。
根本沒敢奢望。
沒想到重生這一世。
第一輛車來的還算比較快,排面這方面也沒得說。
“晚上一塊兒吃飯吧,吃完飯哥開車帶你去西環路兜兜風”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陳洋一邊開車一邊把電話打給了蔣亦白。
遇到好事就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分享。
即便這算不上什麽大喜事。
可陳洋從來都沒想著把自己定義的過於理性。
他覺得適當性童真、幼稚一些還是很好的。
“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家夥,怕是開不了幾天就又扔到一旁了吧”
電話裡的蔣亦白對狗男人很不忿,這混蛋有了豐田霸道,直接就把她的奔馳仍在一旁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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