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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裡種田》第六百九十八章 這是1個講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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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到了錢的那些人。

 大包小包的裹卷著屬於他們的、和不屬於他們的東西,一個個歡天喜地的走了。

 只剩下10幾個既沒有搶到工錢,也沒在食堂裡搶到食物。甚至連煤礦小賣部裡的東西,也沒搶到一點點的老實礦工們。

 只能無可奈何的留在竇家畔煤礦裡,茫然不知所措。

 大家心裡,當然也是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只可惜,大家夥兒現在都面臨兩個很現實的問題:第一個是空手空腳的,在沒有任何一點食物的情況下,該如何從煤礦,走到國道上去攔車?

 如果是在巴蜀地區的話,忍饑挨餓的走上70多裡地,倒也不是一個特別大的問題。

 但荒原上寒冷無比。

 如果頂風冒雪的往前趕路,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

 如今,大家什麽吃的東西都沒有。

 如果就憑一腔熱血、就憑借這一顆急切回家的心貿貿然上路的話,那就很有可能會被凍死在路上,成為一個葬身狼腹的“路倒”。

 而且即便熬到了國道邊上,又能如何呢?

 並不是每一個貨車司機,都願意讓陌生人搭他們的車。

 如果在國道邊上,得停留1,2天、甚至是3,4天,所有人才能順利的攔到車。

 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又該怎麽辦?

 而且就算那些來來往往的、拉煤車司機,或許他們會很熱心的、讓這些礦工們坐他的順車。

 可坐在車廂頂上,迎著凜冽的寒風跑上幾百裡路?

 如果沒有大量的高蛋白食物,作為補充的話,不被凍成冰棍才怪!

 即便是那些、有幸能夠做到駕駛室裡的人,也會面臨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人家拉煤車司機,在路上會停車下來吃飯休息幾次。

 等到這些師傅們進飯店吃飯、住宿去了。

 這些身無分文的礦工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想讓那些開辦在國道旁邊的飯店,給他們賒帳?

 想也別想!

 而且人家司機們,能夠很熱心的捎大家一程,都已經很不錯了。

 像遇到司機停車休息這種情況下,那些師傅們又怎麽可能掏腰包,給大家夥兒墊付食宿費呢?

 這只是礦工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困難之一。

 另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們也不得不去考慮:出來一趟不容易。

 現在一個嘣子都沒掙到。

 這些不遠萬裡、出來“打野齋”的礦工們,他們有什麽臉面回家?

 不但兩手空空,而且還因為這次出遠門,大家落下了一屁股的債。

 他們回去之後,又該以什麽樣的面目,去面對他們的妻兒老小、朋友鄰居們?

 “愁啊!”

 那個隴南的漢子,望著空空蕩蕩的礦區大院,一時間不由愁上眉梢,“難道...咱們就得和那些野狗一樣,活活被餓死在這裡?”

 漢子名叫劉福生,是一位生活在土地很貧瘠的隴南、但家風家規還很不錯的漢子。

 而他嘴裡所說的野狗,其實就是指那些被圍在鐵絲網後面的藏獒。

 現在礦上的人,已經作鳥獸散。

 這些跑不掉的藏獒,自然就再也沒人會去喂養它們了。

 結局不用想:最後這些傻狗只能互相殘殺、以同類為食。

 但它們的同類,畢竟也有被吃光的時候...等到了那時,剩下的藏獒終究難以逃過被困在這裡、最終活活餓死的命運。

 別以為藏獒有多聰明、戰鬥力有多強。

 其實真正的藏獒,由於長期生活在缺氧的高原上,它們的智商很低、而且時常翻臉不認主人。

 它們的聰慧程度,哪有田園犬的一半?

 至於說忠誠度,那就更不要提了...和白眼狼,絕對有的一拚。

 至於有些人吹噓,說什麽藏獒忠誠,戰鬥力強悍?

 這些東西,純粹就是一本胡編亂造的,給生生炒作出來的。

 就說現在:流浪在雪區的這種傻狗,沒有幾萬隻,那絕對也有上萬條。

 天天在那裡互相攻擊,啃噬同類,簡直已經成了雪區的一大害了。

 曾二哥他家的條件極差,日子過的其實比黃連還苦。只是他平時,不會輕易的表露出來罷了。

 ——四處嚷嚷著自己怎麽苦,怎麽窮,又有什麽用呢?

 別人總不會看著他不容易的份上,就給他三瓜兩棗吧?

 生產隊社員們的同情,多半很廉價:他們可以面對悲泣之色的、把別人家的不幸遭遇,探討上三天三夜。

 但卻多半不會給對方,送過去一袋米...

 畢竟,

 用語言來表達一下同情...這個,不要錢。

 只見曾二哥心事重重的站起身來,“要不大家夥兒,還是四下裡先看看?咱們到處去找找,看看還有什麽可以吃的、可以禦寒的。

 然後用小推車,把這些東西都帶上,咱們也走吧...繼續待在這裡,只會被餓死。”

 陳小白原本就瘦。

 等到他在竇家畔煤礦,來受了這一陣子的罪之後,此時的陳小白他的身體素質就更差了!

 當他聽見曾二哥這麽一說,陳小白也站起身來,“是啊,留在這裡只會被餓死。咱們去找找看吧!”

 “不過,在此之前。”

 陳小白伸手指指食堂裡面,“咱們還是把那個王會計,給埋了吧?”

 留下來的人,啥也沒撈著。

 甚至就連一碗稀粥、和一個雜面饃饃都沒吃上一口。

 如今饑腸轆轆的眾人,居然還要消耗寶貴的體力,給那個王會計來個入土為安?

 一想到揮動工字鎬,費心費力的去挖凍鐵硬的荒原上的土地?

 大家夥兒都覺得,心裡有點虧欠的慌...

 曾二哥臉頰抽搐,但終究沒說什麽。

 簡騰仗著他自個兒身強力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陳小白這個提議。

 心地純良的劉福生,似乎在他的同伴當中威望還挺高的。

 當他聽到陳小白這麽一說,劉福生大手一揮:“鄉黨們!抄家夥,咱們挖坑去。”

 當中有人不樂意了,倔嘴道:“福生叔,咱們又不欠礦上什麽。反倒是這個煤礦上,還欠咱們一點兒工錢哩!”

 “現如今別人把肉給撈走了,咱們湯都沒喝上。”

 那人千個不情願、萬個不樂意的吐槽:“還要讓我們去挖坑埋人?我才不做他的孝子賢孫哩!”

 劉福生歎口氣:“尕娃!你大平日裡是怎麽教你的?做人呐,要心存厚道。人在做,天在看。行善之人,必有福報。

 你個尕娃子,急啥麽?

 你要是不聽話...帶!我把你子子子組死尼。

 急地個撒啥?將麽一等。咱們把人給埋下,然後再趕路,心裡也踏實不是?”

 那小後生一來有點怕劉福生。

 二來呢,小後生一想到披著棉被、就那麽直愣愣坐在食堂中的王會計...心裡不由瘮得慌、頭皮都炸了!!

 要是臨走之前,不把那家夥給埋了的話。

 估計眾人走在路上,心裡面永遠都忘不掉、那個面帶著詭異笑容的王會計。

 說不定很多年過後,

 王會計那副面帶微笑,硬邦邦、直挺挺的模樣,會永遠的烙在大家的腦海裡。

 實在是揮之不去呀!

 弄不好,大夥兒時不時的還會想起這一幕、偶爾還會因此作上一場噩夢...那也是有可能的。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後生站起身來:“叔,你就別說了。麽麻噠,我這就去抬人,咱把他抬到一個背風向陽的山坡上,給好好埋了。”

 劉福利和曾二哥拿著鎬頭、鐵鍬,準備到山坡上去挖坑。

 那個後生和簡騰,連同另外兩個人,則跑到食堂裡面去,準備把那個總是笑盈盈的王會計給抬出來。

 】

 陳小白的體力,因為上夜班下井挖煤,此時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即便如此疲憊,他還是去找了一塊木板,準備在上面動手刻上“王會計之墓”的字樣。

 沒辦法,大家都只知道那人叫王會計,而不知道他的尊姓大名。

 所以陳小白打算就這麽湊合著給他送塊簡易的墓,也算是盡到心意了...

 “媽的,這家夥!他生前礦上的人都恨不得打死他。”

 簡騰一馬當先,他最先伸手、準備把王會計給從凳椅子上抱下來。

 只見他一邊動手一邊滴咕:“現在倒好,等他死了死了...咱們還得當一回孝子,好好把他送上山...咦?這是啥?!!”

 簡騰伸手抱王會計之時,

 王會計他身上披著的被子,便緩緩跌落於地,露出被子裡麵包裹的緊緊的一遝信封來!

 那個後生眼見,見狀趕緊急呼:“啊?劉叔,你趕緊過來一趟。”

 簡騰也大吼:“曾二哥、羅大棒哥...你們趕緊來啊!這裡有古怪!”

 古怪?

 今天一大早,眾人見過的古怪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別說古怪,劉福生、曾二哥他們心心念念想著的,是古怪它媽古兜拜。

 ——他們實在是,太渴望盡快離開這裡了。

 等到眾人衝進食堂之中,卻見王會計身上的綿被已經跌落於地。

 只不過,

 和棉被一同脫落的,還有十幾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這是莫個事?”

 劉福生滿是疑惑的走過去,望著地上的信封發愣:“先前那些家夥,居然還有搶漏的?”

 簡騰搖搖頭:“他們除了不搶死人,還有啥不搶的?就連被撕碎了的鈔票,都被他們撿走了。”

 後生開口道:“劉叔,這些信封是裹在被子裡的。所以那些家夥先前搶錢的時候,沒發現。”

 人人都有一種“死者為大”的觀念。

 因此先前食堂裡,那幫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雙眼。為了佔到別人的便宜,而瘋狂的展示著他們人性的醜陋的家夥們。

 他們再怎麽爭、再怎麽搶,倒也沒動如同凋塑一般、坐在桌子旁邊的王會計。

 現在好了:

 遇到簡騰他們大發善心、準備把王會計抬出去買葬的時候。

 才發現了這些,裹在棉被裡的信封...

 隨著信封跌落於地的,還有一張信簽紙。

 陳小白上前撿起,伸手遞給羅旋。

 但羅旋搖搖頭,“你念出來,給大家夥兒聽聽就行了。”

 “好心人,謝謝你們。”

 陳小白念道:“感謝你們心存善念,感謝你們願意將我這個罪孽深重的人埋葬...

 這些錢,就當是我給你們的回報吧!

 在配電房旁邊的屋子裡,放著有幾袋糧食、拴著一頭山羊,還有幾隻大公雞。

 這些東西,就當我請大夥兒吃我的散夥席吧!

 謝謝你們這些好心人。

 我在九幽之下,會保佑你們,會為你們祝福的...罪人王白勞,再次頓首。”

 陳小白念完,微微歎口氣,心緒複雜的他也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那個後生,朝著王會計豎起大拇指:“叔,你可真講究!”

 這一次從棉被之中發現的信封,一共有17封。

 劉福生打開其中一個信封,把裡面的錢抽出來當中數了數:是220元錢。

 然後劉福生當著大夥的面,又打開一個信封:裡面裝著的,依舊還是220塊錢。

 而剩余的信封裡,厚薄都一樣。

 看來,這批信封裡裝的每一個都是220元錢。

 在場只有13個人,僅人人有份,而且還有多余的。

 照這麽算下來的話,如果回去的路上礦工們花掉20塊錢的路費,食宿費。

 那麽這一筆錢算下來,回到家裡每一個礦工,手頭上還能長余下200塊錢!

 這一筆巨款,足夠緩解在場所有人家中面臨的困境了。

 “這個錢,怎麽分?”

 劉福生問大家:“依我算下來,多余了四個信封。大家夥兒都說說,這該怎麽個分法?”

 當初羅旋往被子裡,放這些信封的時候,那時候整個食堂裡還沒亂套。

 所以當時羅旋也就無從計算,最後留下來的,究竟會有多少個人...

 不過依照羅旋的設想:能夠忍受住巨大的誘惑、始終堅持自己做人本性的人,那種人所佔的比例...應該不會太大。

 再加上可能有一些礦工,因為他們自個兒體質弱、最終有可能搶不到屬於他們的工錢。

 所以羅旋也就按照大致的估計,放了17個信封進去...

 現在在場13個人,而工資卻有17份。

 那麽這長余的4份工資,該怎麽分呢?

 陳小白其實才是在場的人當中,經濟損失最為慘重的家夥!

 只見他偏著頭,吐了一句:“羅...”

 羅旋一個見不上錢,捂著陳小白的嘴,“囉嗦什麽?我羅大棒,支持由德高望重的劉叔、和曾二哥兩個人來主持分配。”

 在場之人,

 看見羅旋這個奇奇怪怪的動作, 心中都有點不解:幹嘛呢這是?兩個大老爺們兒的,勾勾搭搭,這是在幹啥?

 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大家的心中這個疑惑,也只是稍縱即逝。

 最後在劉福生的提議下,大家夥兒每人分到了一份工資。

 而剩下的那4個信封裡面,一共是880塊錢。

 劉福生提議:那4個把王會計抬上山去埋葬的人,每個人額外補助20元錢。

 至於剩下的那800塊錢,則由在場的13個人均分:一人分得61塊5毛3分錢。

 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忙著上山埋人的、擼起袖子到後廚去準備開火做飯的。

 各自便忙活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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