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菜早早的擺好,熱菜也是絡繹不絕的上來了。
美酒佳肴,豈不幸甚?!
李將軍起身向東遠靖康敬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昨日冒犯了攝政王,還望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東遠靖康自然不會計較,也是爽快對飲,“李將軍多想了,將軍為東遠國盡心盡力,都是為國而慮,又何來冒犯一說。”
東遠靖康此言一出,更是讓李將軍羞愧難當,一方面他起初是瞧不起東遠靖康地謀略,可是此戰的戰術都是他制定的,其才能可見一斑。
而另一方面,他不滿自己首戰是充當側軍掩護,擔心自己沒法立到戰功,私心太重,因而才對東遠靖康表露不滿,然而第二次的偷襲,卻是讓征東軍策應,自己的軍隊進去大殺特殺,讓他立下大功。
因而在座的將士人人都有功,人人有大功,均衡各方功勞,不讓一軍獨大。所有的將軍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覺得並無不妥,反而都非常滿意。
“咳,咳。”東遠靖康額頭髮熱,已經有了汗珠,本就身體虛乏,又加之感染風寒,此刻又犯忌喝酒,更是頭疼不止。
“攝政王……”眾將軍都關切的看向了東遠靖康。原本同樣想向東遠靖康敬酒道歉地陳將軍隻好就此打住。
“風寒而已,無妨。”東遠靖康攤手示意道。
“攝政王既然身體不適,就早些去休息吧。”東洛好心提醒道,他是知道東遠靖康情況的,內力空虛可不是好受的。
東遠靖康點了點頭就離開了,他感覺再喝的了一杯酒,他恐怕就會倒在這裡,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大家過分擔心。
看著東遠靖康離開,東遠靖武站了出來活躍氣氛。說道,“我看啊,就是三弟不勝酒量,找個理由早早離開。”
眾人也不太相信以東遠靖康的武力,會感染風寒。他們可是聽說三皇子的武力不在二皇子之下,而二皇子的武功,在座的可沒一個人能打敗他。
不過他們可不會認為東遠靖康是害怕被灌酒,雖然他們也都有這個打算。
可能是有別的要事要處理。
比如說東洛大將軍,每次的宴席都不會喝超過三杯,這不攝政王殿下前腳剛走,東洛也隨後離開。
畢竟他們都是大忙人?
不過這些個大人物一走,非但沒有讓眾將士掃興太多,反而讓他們感覺更自由了,這慶功宴的氣氛也更加活躍了。
“殿下!殿下!”門口的小士兵小聲的呼叫道。
東遠靖康自從回到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攝政王殿下!”小士兵又提高了幾個音量,還是沒有動靜。
他悄咪咪的走了進去,看到趴在書桌上的東遠靖康,趕緊大步走了過去。此刻的東遠靖康面部通紅,額頭和身上全是汗,分明是高燒的樣子,可是他還是熟睡過去了,正常人是很難睡著地。
沒辦法他最近實在太累了。沒有內力,他就和一個普通人一樣,甚至比正常人的身體更糟糕,加上連日操勞,還感染風寒,東遠靖康的身體實在不能再糟糕了。
作為醫師,這個小士兵將手放到東遠靖康的額頭上,測試他的體溫。這手纖細而白皙,分明是一個女子才有的手。
沒錯,這正是偷偷跟來的傅可心,作為一個醫師,她必須對她的病人東遠靖康負責!所以也就“理所當然”的跟了過來。
可是手剛碰上去,就趕緊退了回來,實在是太燙了!
傅可心心痛的說道,
“你可真是自己找罪受,給你的藥膳不吃,又不好好休息。” 傅可心湊近了一聞,“還喝酒?!”又氣又惱的說道。
可是醫師就是醫師,她沒有選擇和管理病人的權利。還是乖乖的去倒了盆冷水,將盆裡的毛巾扭乾,敷在東遠靖康的額頭上。
當她想要出去為東遠靖康煎藥的時候,東遠靖康突然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
“啊!”傅可心痛呼道。
“可心?!”東遠靖康說完後,又恢復了安靜。
“什麽意思嘛?!”傅可心問道,可是看他的樣子,分明還在熟睡中,這算是他本能的保護吧,可是他為什麽在睡夢中還可以保持自己的判斷能力。
東遠靖康本身的身體恢復能力是很好的,所以更多需要固本的藥物,以及有營養的食物,好在傅可心早有準備,不然要在這個前線找到這些珍貴藥材,那可不太容易。
除非自己去山林裡尋找。
到了第二天早上,東遠靖康總算醒過來了,不過這都多虧了傅可心的藥,以及她一次又一次的為他換毛巾,給他退燒。
“傅可心,你怎麽來了?”東遠靖康驚訝的問道,他本來還沒有認出這個鬼鬼祟祟的小士兵,可是她露了一根長發出來,讓東遠靖康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她,自然也就認了出來。
“我是醫師, 自然是來治你這個病人啊。”傅可心說道。
“不對吧,南安城又不是沒有醫師,怎麽會大老遠地把你請來。”東遠靖康可沒有燒壞腦袋。
“我主要是來給你送這個的。”傅可心知道瞞不住他,拿出了江山社稷圖的臨摹畫。
“哎,我怎麽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啊,明明是我累死累活地為他治病哎。”傅可心在心裡默默地想道,可是卻不敢說出來。
“哦,這裡是戰場,很危險,你還是回去吧。”東遠靖康提醒道。“而且這裡可不是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我穿成這樣,你能看出來我是一個女子嗎?”傅可心好奇的問道。
“還真認不出來。”東遠靖康要不是看到她因為給他醫治不小心露出的長發,他還真認不出來這是為女子,沒想到傅可心還會易容之術。
傅可心又說道,”俗話說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東遠靖康瞥了一眼傅可心小聲低喃道,“不是男女搭配,越乾越累嗎。”
“你瞎說什麽呢!”傅可心嬌羞道,又問道,“你不覺得你現在很需要我嗎?”
東遠靖康並沒有反應,確實是需要的,可是他這身體估計得一天不如一天.......
趕緊補充道,“不需要我這樣厲害的一個醫師?和一個能為你分憂的人。”
東遠靖康動容了,其實他倒不怎麽認為女子一定不可以從軍,至少充當謀士還是可以的,而且他可是見識過傅可心的軍事能力地人,他更充分體會了一個人謀略戰局的痛苦和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