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灘上,一道身影正在緩步前行,陽光把他的皮膚烤的通紅,黑一塊紅一塊的肌膚裸露在外,火辣辣的疼。
這是薩爾來到戈壁灘的第三天了,在這荒無人煙,寸草不生的地方,他只能捕捉小動物來解渴充饑。
前方的高塔已經近在咫尺,可是薩爾現在隻想喝上一大口甘甜的清水。
按照以往在荒野中生存的經驗,如果高塔裡“空空如也”那他只能不甘的把自己的小命交給這片大地了。
薩爾的前方是一座高大的石門,上面刻畫著簡約的線條顯得很不起眼,他抬起頭看了看這座塔的高度。
抬起雙手拍了拍臉。
“如果我真的爬到了最上面,恐怕就沒力氣下來了。”
抬起手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薩爾氣惱的上前踹出一腳,轉過身將手五指張開對向太陽。
他透過指縫想要看一看空中那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火球。
小臂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瘙癢,薩爾狠狠的撓了兩下,一大塊黑色的死皮飄了下來,微風一吹,打著旋飛向遠處。
小臂已經滲出血液,薩爾似乎“渾然不知。”
“啊!!!”
他朝著天空大吼。
“砰。”
他扭過頭看向身後,發現石門已經打開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這玩意還是聲控的?
啊!!”
薩爾衝著石門又吼了一聲,紋絲未動。
透過他鞋子的破洞可以看見他的腳趾抓緊了地面。
側著身走了進去,牆壁上沒有開口,可是裡面的房間卻有光。
房間不大,角落裡布滿了蛛網,旁邊貼著牆壁的樓梯旁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一本布滿灰塵的書。
“呼。”
薩爾將書面上的灰塵吹掉,拿在手上,封皮是暗紅色的,手感像是皮革。
翻開第一頁,上面畫著一隻狼首人拄著大劍戰力,仔細觀看一會沒有找出其他線索。
翻開第二頁薩爾愣住了,他覺得這上面畫的東西肯定沒有什麽信息藏在裡面,太醜了。
繼續往後看,發現整本書除了第一頁後面全是醜醜的塗鴉。
他來回翻看幾遍沒有其他發現便合上了書,他突然注意到後面的書皮上還有一副塗鴉,這回他勉強能看懂了。
上面畫著一個小小的螺旋圈,圈的邊緣被一道道短線包圍。
嗯,這是太陽。
下面一條橫線代表地面,上面有四個火柴人,一個矮矮的,一個有著尖耳朵,一個有一條大尾巴。
“這是小孩畫的嗎?”
薩爾把書提在手裡順著樓梯向上爬去。
一連幾層都空空如也,他灰心喪氣的走向下一個房間,卻看到一道身影站立在房間中央,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光照在他的身上清晰可見,他有著一顆獸頭,這是一位烏爾種,乾癟的皮膚掛在他身上,已經辨別不出來是什麽屬的人了。
薩爾翻開書的第一頁,那位狼人和眼前這具乾屍姿勢一模一樣,畫上意氣風發的狼人和乾屍的慘狀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的眼中流露出惋惜之情。
薩爾將右拳放在自己的左胸,微微低下頭表示尊敬。
他繞過狼人想要繼續前行,一柄布滿缺口的大劍橫在他的身前。
“此處……
不予通過……”
薩爾很詫異他居然還“活著”,更詫異的是他還能說話?就是有點漏風。
他拿出書在狼人的面前晃了晃,攔在眼前的大劍紋絲不動,很明顯沒有用。
“需要什麽條件才能通過?”
“……”
“難辦啊!”
薩爾來回踱步捏著下巴思考,突然彎下腰想要從大劍下面鑽過去。
“轟。”
大劍砸在地面,雖然地面毫發無損,但是薩爾知道剛剛那一擊有多強。
感受到威脅他及時刹住了。
“第……
一次……警告!
此處……不予通過!”
薩爾的身體狀態根本不可能硬闖,現在的他還打不過一個普通人。
他抬起頭撓了撓頭,想要往回走,遮擋住小臂紋身的布條垂落了下來。
“哐當。”
狼人將大劍平放在地上,單膝下跪。
“歡迎……回家。”
隨後狼人撿起大劍,恢復原來的姿勢站回原地。
薩爾試探的向樓梯走了兩步,發現狼人沒有異動,繼續向上爬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爬到了頂層,中途路過的房間也是空空如也,偶爾有一些布條散落在房間各處。
頂層的空間燥熱難耐,好像進了桑拿房一樣,正中央的天花板嵌著一顆半透明的大紅球。
地板中間有一道凹槽,薩爾將書放在上面,嚴絲合縫。
白色的光線從書中遊了出來,順著牆壁鑽進了紅球裡。
一時間光芒大盛,薩爾感到自己的視線之中一片白色,眼睛卻沒有絲毫不適。
“好嘛,終於瞎了。”
他自嘲般低語一句,仿佛聽到了他的話一般,白色迅速褪去。
白色的廣場,中央兩根石柱,翠綠的藤蔓吊著一名女人。
薩爾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我夢中的場景!
難道我被那個球拉入了幻境?”
“啪。”
他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蠻疼的。
薩爾咧了咧嘴走到廣場中央,他看向女人,女人也剛好看向他,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了兩下,看向薩爾的眼神中有些好奇。
片刻後,女人臉色微紅的移開了視線,這個人怎麽回事?看著人一動不動的,眼睛也不眨一下。
和夢中一樣,這座不大的廣場憑空出現在虛空之中,周圍什麽都沒有,沒辦法離開這裡。
還有這個女人怎麽回事?一直盯著我看。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最終還是薩爾忍不住抬頭問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女人沒聽懂下面那個人嘰裡咕嚕的叫什麽,應該是在和自己說話吧?她嘗試著張了張嘴,“啊”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太長時間沒有說話,已經忘了該怎麽說了。
薩爾:“?”
他翻了翻身上,驚訝的發現那本書居然也在自己身上,薩爾指了指書又指了指女人。
這個人怎麽奇奇怪怪的?他手裡的那個東西有點眼熟。
她晃動了一下身體, 穿透她肩胛骨的藤蔓在她體內移動起來,上面的尖刺把傷口劃得鮮血淋漓,女人忍不住痛呼一聲不敢在動了。
“唉,這裡是不可能有水和食物了,人之將死其行也善,我就幫你一把,不管你脫困後如何,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完他將長刀咬在嘴裡,手腳並用的爬上石柱,爬到和女人等高的位置他不小心碰了一下藤蔓。
女人身體上的藤蔓立刻鑽動,同時又有藤蔓向薩爾襲來,他一時間躲閃不及被刺穿了手臂。
這藤蔓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被穿透的傷口傳來劇烈的疼痛,比一般的穿刺傷要疼痛數十倍。
他體內的能量不自覺的湧向手臂祛除體內的異物,藤蔓碰到能量如同乾柴烈火般迅速燃燒化為灰燼。
黑焰沿著藤蔓蔓延繼續燃燒過去,它好像有神智一般主動斷開了燃燒的那一節。
薩爾望向女人對她很是欽佩,見到自己的能量如此有效,他將能量攀附在武器上一刀砍斷女人一側的藤蔓。
只有一邊藤蔓扯著她,她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啪的一聲拍在另一側石柱上,隨後因為重力被扯著在空中彈了兩下。
格萊尼斯很委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撅著小嘴時不時的抽泣一下。
在這裡度過了那麽長的時間,她感覺今天是最疼的一天,疼的她都不敢大聲的哭。
我就看了他一小會,然後他就把我甩在柱子上,還扯那根很痛的繩子!
嗚嗚嗚
更委屈了,好想大聲的哭,可是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