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來過?”
虎徹勇音一臉迷茫看著面前的三番隊隊士:“這不可能啊,段木先生跟我說他要來第二道防線幫忙的啊,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忽略了,段木先生就是我們隊伍中那位穿著黑色工作裝,腳踩黑色高筒靴,一頭黑發的青年。”
“虎徹隊長……”
被連續追問的三番隊隊員咽了下口水,一臉緊張的道:“我一直都駐守在這裡,確實沒有人來過。”
“怎麽可能?”
對於三番隊隊士的稱呼,虎徹勇音並沒有反駁,大多歸屬番隊外的一般隊士,稱呼其他番隊副隊長時都不會加一個‘副’字,畢竟副隊長也是隊長……這也算是一種人情世故的體現了。
最初還不習慣,但聽久了以後,她也懶得再去計較了。
段木先生沒來這裡的話,那他去哪裡了呢?
虎徹勇音臉上不由露出擔憂之色,從陣地到這裡不過百米,段木就算是個路癡,那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距離走丟吧?何況當時還有一隻巨型虛做參照物。
難道……
他為了近距離的看虛,跑去了戰場中心?
念及此處,虎徹勇音不由看向剛剛結束戰鬥的戰場中心,發現在一線擊殺最後一隻巨型虛的三番隊隊士,已經帶著傷員退了回來,但當中卻找不到段木的身影,這讓虎徹勇音臉上的擔憂越加濃鬱。
起身便要迎上去,詢問一下這些人有沒有見過段木先生。
“勇音。”
但還不等她走上前,身後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隊長?”
虎徹勇音轉過身,這才發現卯之花隊長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裡,急忙問道:“隊長,您有沒有見到段木先生,他剛剛說自己要去支援第二……”
“放心吧。”
卯之花烈微微一笑:“先前大前田副隊長用地獄蝶給我傳訊,他們那邊的行動需要一名四番隊隊員協助,所以將那位段木小先生一起帶走了。”
“啊?”
聽到卯之花烈的話,虎徹勇音臉上的擔憂不僅沒有減退,反而變得更加不安了。
隱秘機動是來做什麽的?
處刑叛徒!!
而叛走的十二人中,可是有著三名席官的存在,去追殺他們是一次無比危險的行動,這比近距離觀摩巨型虛危險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個不慎就會被將要處刑的席官殺死。
“他怎麽能將段木先生帶走啊,要知道段木先生一直以來都在流魂街,專心研究回道,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戰鬥,這實在是太胡來了!”
虎徹勇音面色難看的道:“如果需要人協助的話,那叫我去也比段木先生去來的強啊。”
“專心研究回道嗎?”
卯之花烈臉上露出一抹淡笑,隨即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那位段木小先生可沒你說的那麽脆弱,而且你別忘了,那位小先生的通廷證就是由隱秘機動發放的,大前田副隊長要比你更了解段木小先生的底細。”
虎徹勇音聞言一怔,臉上的不安減退了些許,雖說對大前田私自將段木先生帶走的行為有些不滿,但她卻很相信隊長,既然隊長都說了不用擔心,就表示隊長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
“這裡的救援已經結束了,我們也回去綜合救護所吧,那裡還有許多隻做了緊急處理的傷者在等我們呢。”
“是!”
……
與此同時,鏡野市西部山脈。
“情況有些不對!”
大前田看著追蹤器,眉頭微微一皺:“他們分散開了。”
“分散?”
段木一愣,湊近看了看平板,發現上面先前匯聚在一起的十二個紅點確實是從中分開,當中九個紅點繼續向著鏡野市而去,而另外三個紅點卻是向著鏡野市西邊而去。
“西邊的話……”
大前田撥動了一下追蹤器上的畫面:“他們為什麽要往那邊跑?那邊大多都是野外與一些偏僻的城鎮,就算是距離最近的空座町,距離鏡野市也有22KM,並不利於隱藏行蹤,難道有人接應他們?”
“空座町?”
這熟悉的地名,讓段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往西邊走的人是誰?那三名席官嗎?”段木問道。
“嗯。”
大前田停在了半空當中,身後一眾邢軍也隨之停下。
“這樣也好。”
對方分散逃竄的情況,事先就已經做過預想,提前準備了許多追蹤器,所以對於眼下的情況,大前田倒也沒有慌亂,而是有條不紊的道:“你們用備用的追蹤器,繼續向鏡野市行進,我和段木去追那三名席官。”
三名席官沒有分開,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三名席官每人都帶幾名隊士的話,那事情反而會變得很麻煩。
“是。”
十數名邢軍當即應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我們也出發……?”
大前田看向身旁段木,發現段木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手中追蹤器,臉上滿是沉吟之色,不由問道:“怎麽了嗎?”
“有些不對勁。”
“你是指三名席官沒有分開這件事?”大前田毫不在意的一笑:“我倒是覺得很正常,三名席官彼此配合,可以發揮出很強的實力,而帶著九名普通隊士的話,就相當於帶了九個累贅,他們會這麽分散逃跑也很正常。”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
“別廢話了。”
大前田直接打斷道:“有什麽事,等追上他們再說,追蹤器提取的靈壓是有時限的,在磨蹭一會等裡面提取的靈壓樣本消失就麻煩了,人要是追丟了,我承諾的報酬可是一分都不會給你的!”
說罷,他也不理會段木的反應,直接運轉瞬步,向著那三個紅點所在方向疾馳而出。
“喂~~”
段木嘴角一抽,心中默念了幾遍‘顧客就是上帝’後,跟了上去!
沒辦法……
誰讓人家錢給的多!
分兵之後,不需要再等待十幾名邢軍,段木兩人的行進速度頓時暴漲。
別看大前田身材略顯臃腫,但速度卻意外的快,段木在常態下全力運轉瞬步也只是勉強跟在了他的後面。
這讓段木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異色,雖說本人經常打趣說副隊長這個位置是繼承來的,但光憑這一手瞬步,大前田也絕對不是他自己說的那麽不堪。
何況……
如果實力不足,以碎蜂那嚴肅的性格,根本不會允許他成為二番隊的副隊長。
以這樣的速度一路疾馳,兩人與那三名席官的距離在迅速拉近。
短短三分鍾後,相距就已經不到幾百米了。
“看到了!!”
大前田頗為激動的聲音傳來,讓段木忍不住歎了口氣。
果然搞錯了。
段木對於靈壓的探查一直都極為靈敏,其實再看到三人身影前他就已經探查到了三人的靈壓。
這三人……
無一例外,靈壓強度都處於護庭十三隊普通隊士的程度,絕對不是他們兩人所要追蹤的席官。
谷悒
“嗯?”
這一點,大前田也發現了,那張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疑惑。
當雙方距離只剩下不到一百米時,前方三人這才發現了段木兩人的身影,當看到大前田後,臉色都不由一白。
“糟了,追來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為什麽副隊長會來追我們啊?”
“……”
話語間,三人都不由再次加速,希望能夠甩掉追來的大前田。
然而……
下一秒,兩道身影就極為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嗡~~
副隊長級別的靈壓湧動而出,整片區域的重力在這一刻驟然暴漲,三個人在措不及防之下直接從半空中砸向地面。
砰砰砰!
接連三聲悶響後,三人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不等幾人爬起,頭頂便傳來一聲輕喝。
“縛道之四·這繩。”
段木伸手一點,三條由靈力凝成的繩索破空而出,眨眼間便將三人捆綁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
大前田落下,一臉陰沉的看著三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因為跟事先調查的不同,這三人都不在那叛逃的十二人名單中,但是追蹤器上屬於三名席官的靈壓殘留卻指向了眼前這三人。
“等等~~大前田副隊長。”當中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急聲大叫:“是豐源四席逼我們的,我們從來沒有做過什麽違規的事情。”
“對…對對,不關我們的事。”
“我們是無辜的!”
咻~
刀光一閃,最初說話的刀疤臉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隻感覺眼中的世界開始顛倒。
撲通!
無頭的屍體倒地,大前田手持斬魄刀,語氣陰冷的道:“我問的是~你們是什麽人!”
上一秒還活著同伴,下一秒就成為了一具無頭屍體,將剩下兩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發抖;但當看到大前田臉上露出的不耐煩後,當中一人急忙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道:“我…我們……是三番隊…的隊士…”
“豐源淺灰四席、柳川院九席、還有淵明宇十二席在哪裡?”
“不…不知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是豐源四席讓我們在……”
另一人則是一臉驚恐的將叛逃計劃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這三人雖然也是叛逃者,但叛逃的方法卻是極為隱秘,按照那位四席的吩咐,他們三人是作為先鋒部隊探查情況,最先與四頭巨型虛相遇,然後在豐源四席的幫助下偽裝成了戰死的隊士。
“……之後我們三人在其他人開始襲擊隊友後,趁混亂逃離,跟剩下的九名隊士一同向著鏡野市出發,而那三位席官從一開始就沒跟我們一同行動…至於我們為什麽會和那九名隊士分開,則是因為……”
說話的中年男子一指旁邊的無頭屍體:“柳川九席是他的哥哥,柳川九席跟我們三人說,那九名隊士,其實是為了掩護我們六人離開而設下的誘餌,讓我們在半路找個理由跟他們九人分開,獨自前往其他地方隱藏。”
“我們真的不知道那三位席官去了哪裡……”
聽到這裡,大前田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自己上當了。
那三名席官顯然叛逃前就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在他們隱秘機動來臨前,不知用什麽方法將傷口處殘余靈壓改為了眼前三人的靈壓。
充當誘餌的可不是三人口中那九個隊士,而是他們。
三人充當了目標最為明顯的三名席官替身,吸引了最強的追兵,而三名席官則是借此機會,徹底隱藏了起來。
“拿自己親弟弟當替身?”
段木面色有些詭異,其他兩人暫且不論,這個柳川九席被監理隊視為監理對象,還真是一點沒冤枉他。
大前田看向段木,歎了口氣道:“完了…這次回去以後,我們兩個大概要被處罰了。”
“關我這個臨時工屁事。”
段木沒好氣的道:“而且我之前就說了不對勁,因為他們十二個人逃跑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我們後出發了那麽久,就算是我們的行進速度比他們快,也不應該這麽容易就能追上。”
“十二人匯聚在一起,勉強還能夠用三名席官很講義氣,為了照顧九名隊士而壓製了速度來解釋……但分開後,追蹤器上三人的速度並沒有明顯加快,根本不像是三名席官。”
“那你先前不說!!”大前田叫道。
“你特麽給我時間說明了嗎?跑的那麽快,光是追你就夠費勁了。”
“……”大前田。
其實真要追究責任的話,段木也是有責任的。
因為他先前為那些被偷襲的支援部隊隊士治療時,就發現他們身上殘余的靈壓太過於明顯了,就算發現叛逃後,立即便通知了邢軍,那從集結部隊到趕往現世也用了近十分鍾的時間。
傷口處的靈壓殘余,正常來說,哪怕沒散去,也不該如此明顯,何況還是十二個叛逃人員一個沒少。
好比如段木第一次去綜合救護所,救治那些十一番隊隊員,哪怕那些隊員是被他們隊長砍傷,傷口處殘留的靈壓不斷腐蝕傷處,也是會隨著時間流逝不斷減弱,更不要說一群實力最強也不過是席官的死神了。
不過,當時段木也沒有多想,直到三人與那九人分散開來,他才察覺到了不對。
但這一點,段木是絕對不會說的,鬼知道要是被碎蜂知道了,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產生不滿。
“監理隊那群混蛋,如果他們能更認真點,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大前田看了一眼段木,再次強調道:“監理隊的人就是一群混蛋!”
“……”段木。
總覺得有種這貨在指桑罵槐的感覺。
猶如泄憤一般,大前田解決掉剩下兩人,隨後將三把失去了主人的淺打收起。
段木看著那三把淺打,腦海中頓時閃過搶走一把的念頭,不過隨即就被段木給掐滅了,他可不想為了一把淺打而被瀞靈廷視為敵人。
“借我一把看看唄?”
雖說不能據為己有,但拿著試試手感也好啊。
大前田聞言,臉上露出警惕之色,他可沒有忘記段木曾經跟自己索要淺打的事。
而且……
按照三人的說法,他們死亡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三把淺打並不在回收列表中,如果他不上報叛逃的還有另外三人,支援部隊只會在戰場周邊搜索三把淺打,最後如無意外的話,會由三番隊上報,作遺失處理。
在他看來,段木很有可能會打這三把淺打的主意。
“想都別想。”
然而,這卻是他想多了,上次他可沒有跟段木說過還有作遺失處理的淺打,段木想的確實只是拿在手裡耍耍。
“小氣。”
段木也沒有強求,轉而問道:“你答應我的報酬還作數不?”
“委托都沒完成,你還跟我提報酬?”大前田沒好氣的道。
“……”
段木嘴角一抽,沉吟了一下後,一咬牙:“再加一百萬,我幫你找到剩下的三個人。”
“真的?”
大前田眼睛頓時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