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宮東部。
兩道出現在白塔外,一棟建築的頂端。
“岩鷲先生,聲音消失了。”
花太郎轉頭看向來時的方向,眼中露出擔憂之色:“一護先生,他不會有事吧?”
“都已經到了這裡,也只能當他沒什麽事了。”
岩鷲望著近在咫尺的白塔,語氣凝重的道:“我們的任務是救出那個叫做露琪亞的死神,現在可不是該分心的時候。”
話語間,岩鷲背後的腰包裡掏出預先準備好的鉤索,直接向著白塔的低簷丟了出去。
……
“結束了嗎?”
段木抬頭看了眼懺悔宮方向,黑崎一護與更木劍八兩人的靈壓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消失。
果然是兩敗俱傷嗎?
段木對此其實並不是特別意外,一來是因為他的記憶中本就有關於此戰的結果,二來則是因為……
不同於更木劍八,力量駁雜的黑崎一護,總是能夠在關鍵時刻,通過與斬魄刀交心亦或者其他方式,獲得爆發性的成長。
最重要的是……黑崎一護爆發式成長所帶來的力量,總是能夠凌駕於更木劍八本能導出的計算結果之上。
單憑這一點,兩人就注定很難分出勝負。
一個是本能進行的自我封印、一個是斬魄刀進行封印與壓製……
說實話,在段木看來,哪怕讓掌握卍解以後的黑崎一護,再去與更木劍八打一架,結果大概也與現在差別不大。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檜佐木修兵站在段木身邊,沿著他的目光看向懺悔宮:“旅貨中居然存在能夠與隊長交鋒的人嗎?”
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是什麽人?
那可是真正站在屍魂界頂點的十三人,他怎麽也沒想到……被段木隊長輕易收拾掉的旅禍中,居然會有一個能夠與隊長一較高低的旅禍!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又為什麽要入侵瀞靈廷?
“嗯?”
段木眉頭一皺,收回看向懺悔宮的目光,而是轉頭向著真央四十六室的方向看去。
“這靈壓是?”
“段木隊長……”
一旁檜佐木修兵聽到段木的自語,有些疑惑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段木沒有回話,眼中在這一刻閃過一抹亮色。
他終於明白……
為何石田雨龍與茶渡泰虎他們,都能夠這麽輕易抵達自己的九番區了。
其他隊長並不是在摸魚,而是都在暗中進行著行動。
念及此處,段木將自己以靈虛紋模擬而出的探查回路,激發到極致,目不轉睛的望著遠方真央四十六室所在。
……
真央四十六室外。
此時,那防守真央四十六室的十重屏障已然盡皆開啟。
數道身影屹立在屏障之外,皆是目不轉睛的看向漫長行道盡頭,只要經過眼前這條行道,他們就會抵達真央四十六室的地下議事廳。
但……
這行道卻不是由他們開啟,而是他們來到這裡前,這條行道便已經完全展開。
就仿佛是……
知曉他們到來,而刻意開門迎接他們一般。
京樂春水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轉頭看向周圍幾人,詢問著幾人的意見。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無論如何我都會進去一探。”
浮竹十四郎語氣平靜的道,說罷,他轉頭看向一邊。
向著他身邊看去,只見狛村左陣、日番谷冬獅郎、朽木白哉三人都站在一邊。
朽木白哉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浮竹十四郎後,徑直踏進了真央四十六室。
昨天夜裡隊長會議後,京樂春水突然找上了他,
並且帶來浮竹十四郎的信件,正是因為信件當中的內容,他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他必須要去確認!
京樂春水見狀,又看向了其余兩人。
其實最初對於浮竹聚集隊長,一同前往真央四十六室的提議,他是不讚同的。
因為如果夜一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隊長中必然還有其他人是他的同伴,貿然將此事泄露出去,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而浮竹選擇聚集隊長的理由,同樣也是因為這一點,在不確定對方人數的情況下,必須要盡可能聚集可信任的力量才有把握將對方製服。
原本他們的行動,隻準備帶上朽木白哉一人。
但私自進入真央四十六室,必然會被守衛內廷的七番隊所察覺,與其到時被他拖住再解釋,不如直接實話實說,帶著他一同行動。
至於最後的日番谷冬獅郎,則是因為十番隊的職責。
護庭十三番隊中十番隊是唯一一個擁有特殊調查權的警察部隊,特殊情況下,他們具有進入任何區域進行調查取證的特權,這個區域也包括……
真央四十六室!
前提是必須要在有一定理由與懷疑的情況下!
所以最終浮竹與京樂在商討一番後,還是決定將日番谷冬獅郎一同叫上。
這也導致……
護庭十三番隊中整整五位隊長,都聚集到了這裡。
“老夫也會前往。”
狛村左陣語氣嚴肅的道:“但無論當中情況如何,我都會對山本總隊長大人進行匯報。”
“我也會去。”
日番谷冬獅郎不知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我必須要確認,藍染是否如你們所說,已經叛變!”
京樂春水聞言一笑,徑直邁步沿著行道向地下議事廳走去。
浮竹十四郎緊隨其後,日番谷與狛村左陣對視一眼後,同樣跟了上去。
當幾人來到穿過屏障,發現最先進來的朽木白哉,正神色冰冷的站在議事廳入口外,周身隱隱湧現出一種無比濃鬱的殺機。
幾人見狀,頓時加快步伐,來到朽木白哉身旁,向著地下議事廳之內看去。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眾人臉色都不由一沉。
放眼望去,只見曾經高高在上的賢者們,此時都倒在了已經凝固並且呈黑色的血泊當中。
這裡面……
不僅有幸存的賢者與審判官,還有曾經被東仙要與因幡影狼佐暗殺的那些賢者、審判官。
眼前一幕,讓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因為這些人的屍體,當初他們在山本總隊長的帶領下,搜遍了整個四十六室都沒有發現,最終隻當是被東仙要兩人銷毀,便停止了調查。
可現在看來,當初有人瞞過了他們所有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從血液乾枯痕跡、靈體消散程度來看,這些人顯然都是在同一時間死亡,包括活著出現在他們眼前,並且確定是沒有被替換的賢者與審判官。
對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卍解·神殺槍!!”
而就在這時,一聲低吟突然從外面傳來。
嗡~~
破空聲,毫無征兆的響起。
一抹銀光,轉瞬及至,速度快的驚人。
但在場五人卻無一人是簡單的人物,幾乎在聽到卍解二字的瞬間,便同時做出了反應。
鐺——!!
金鐵交擊之聲響起,浮竹手持兩把造型詭異長刀橫於胸前,周身靈壓轟然而動,可哪怕是這樣,他在那銀芒撞擊之下,依舊是向著地下議事廳內滑去。
神殺槍!?
這卍解是……
眾人同時向著行道外看去,只見一個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青年,此時正站在屏障外。
三番隊隊長·市丸銀。
當發現幾人望來的目光後,市丸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突然抬手對著幾人做了個揮手的動作。..
“市丸銀,你……”
日番谷冬獅郎下意識便抽出斬魄刀,向著外面衝去。
但剛走幾步……
嘭!
巨大的悶響聲傳出,最外層那敞開的屏障巨門轟然閉合。
這一幕,讓日番谷臉色一變,抽身向著後方退去。
幾乎在他退回地下議事廳的同時,砰砰砰砰的聲音接連傳出,十重屏障幾乎僅在一瞬間便為之閉合。
“看來……是我們踏進了陷阱啊。”
京樂春水壓下鬥笠,神色不由陰沉了下去。
上次段木入侵真央四十六室時,不知以何方法,強行毀掉了模仿靈王宮72道障壁而創造出的十重屏障。事後在總隊長的命令下,鬼道眾集結全部力量對十重屏障進行了修補,並且由一眾隊長進行靈壓灌注。
如今的屏障,其防禦性能比之曾經,有過之而無不及!
……
到底調查到什麽沒有啊?
段木望著真央四十六室的方向,眉頭緊皺,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
他真的沒有想到,那些隊長居然會選在這種時機展開行動。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包括朽木白哉在內的幾位隊長都聚集到了那裡,那豈不是已經沒有阻止岩鷲與花太郎的……嗯?
段木臉色突然一變,猛的轉頭看向懺悔宮的方向。
黑崎一護的靈壓雖然已經消失了許久,但岩鷲兩人的靈壓卻是已經進入到了懺悔宮當中。
如無意外的話,他們兩人應該已經接觸到了朽木露琪亞!
如果按照自己記憶中來發展的話,阻止他們帶走露琪亞的人,應該是朽木白哉。
而此時……
朽木白哉等人都前往了真央四十六室。
正常來說,那裡應該並不會出現隊長級別的人物,兩人想要帶走朽木露琪亞不難。
可是……
剛剛岩鷲的氣息在迅速的虛弱,這一切僅在瞬息間便以發生,哪怕是段木都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出現,如果不是岩鷲氣息的衰弱,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懺悔宮方向所發生的變故。
“糟了!!”
段木臉色一變:“檜佐木,你相信我嗎?”
“嗯?”
檜佐木聞言一怔。
“如果相信我的話,就立即申請支援,懺悔宮那邊出事了!”
說罷,他也不等檜佐木修兵回話,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瞬步在這一刻,被段木激發到了極致,轉瞬間便已經離開了九番區,徑直向著懺悔宮所在衝去。
但就在段木衝出九番區的刹那,一層漆黑的霧氣頓時生成,猶如怪物一般將段木整個吞下。
“卍解·清蟲終式·閻魔蟋蟀!”
……
與此同時,懺悔宮外。
花太郎一臉驚恐的看著深牢外索橋上那道身影。
那是一個身著隊長羽織,帶著一副眼鏡的中年男子,他臉上帶著溫和而無害的笑容,步伐輕緩的徐徐而行。
但無論是花太郎,還是花太郎身邊一身囚服的露琪亞,都沒有因對方的笑容而感到安心,反而從靈魂深處中湧現出一種致命的恐懼感!
因為……
對方身後,那倒在血泊中的岩鷲,正是在對方這種笑容下被一刀砍倒在地。
“藍…藍染隊長?”
朽木露琪亞看著一步步走來的男子,喚出了對方的名字,隨即急聲道:“不要…藍染隊長,他們是無辜的…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還請您……”
“呵呵~~”
藍染的輕笑聲打斷了露琪亞的哀求,只見他微微搖了搖頭:“你大概是誤會了什麽吧。”
朽木露琪亞聞言一怔,還不等她想明白藍染此言何意, 眼前突然就是一花。
“我對於你是否要越獄。”
噗呲~~
肉體貫穿聲傳出,一隻手從朽木露琪亞胸口貫穿而入。
“並不感興趣。”
花太郎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以手掌貫穿朽木露琪亞身軀的藍染,瞳孔猛的一縮。
猶如樹乾般滿是紋路的手掌被緩緩抽出,藍染手掌在完全離開朽木露琪亞靈體後,逐漸恢復常態。
而在其拇指與食指之間,則是多出了一枚如鑽石般的物體。
“嗯?”
看著手中物體,藍染眉頭微微一皺。
崩玉雖然如鑽石般通透明亮,但其表面卻有著一層暗紅色的光芒在不斷流動。
那光芒是血液……
這血液並不是浮於表面,而是融入到了崩玉當中,看上去就猶如披上了一層紅紗般。
一旁花太郎則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朽木露琪亞身上。
只見胸口被貫穿的露琪亞,胸口的貫穿傷在手掌離去後,居然迅速愈合,轉眼間那個漆黑的洞口便消失不見。
“喔,魂魄本身完好無損嗎?”
藍染見狀,由衷的讚歎道:“真是高超的技術啊。”說罷,他將手中的露琪亞猶如丟破布一般丟了出去,隨即看向手中崩玉,笑道:“應該說不愧是你嗎?這也是一種很奇妙的封印手段呢。”
崩玉上的血液並不多,但沿著某種規律旋轉的血液,卻以一種堪稱完美的方式遮蔽了崩玉所有的氣息,將崩玉完全封印。
血液的問題嗎?
藍染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手中崩玉。
這是誰的血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