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靈界,青丘城。
這是一座坐於青丘山下的大城,同時也是屬於截天教的城池之一。
但這一年來,來這裡的人都清楚,這片區域其實是某個人的後花園。
“補天的家夥,你們也是和那些人一夥的嗎!”
“別瞎說,我們只是順路,碰巧過來看看。”
一片狼藉的大草原上,兩幫人相互對峙。
在他們的遠方,一個滿臉黑線的黑裙少女前,殺氣沸騰,各種寶術齊放,打的天地震動,屍骨翻飛。
那是一場大混戰,一方是截天教弟子,一方來自靈族。
這是一個超級巨族,有很多支脈,族人形態各異,每一個都強大無匹,尤其是其族中的少年至尊,號稱天縱神人,降生時,手握凝血戰矛而出,不知震動了多少大人物。
但,自從截天教的初代展現槍形天賦神通後,就有不少名宿預言,那兩個初代,在未來必有一戰。
“真是夠熱鬧的……”
隨著一聲低語,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輛黃金戰車,它由三頭形似天馬的純血生靈拉著,緩緩出現在戰場,讓戰鬥的兩方都忍不住停了下來。
戰車璀璨,熠熠生輝,如小山般的符號密布,紋路天成,壓過草原上的蔥鬱大地,駛來的刹那,像是一頭史前洪荒猛獸,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
“十萬……聖山!”
人們吃驚,十萬聖山並不是指單一個種族,而是一個特別的州,它的名字就叫十萬聖山,但是,只要是那裡走出的種族,都極為可怕。
“金兄,你來的有些早了,好戲還沒有徹底開始。”突然,一道巨大陰影出現在遠方天際,雙翅一震,雲煙滾滾,隱約可見,其上盤坐的身影。
那是一頭黑色的純血魔禽,可此時竟然成為了別人的坐騎。
“甄侖!”
有人認出了來人,看著其上的桀驁少年,若有所思。
截天教在上界的地位極其超然,屬於超級龐然大物,一般而言,沒人願意得罪。
但今日靈族竟然敢找麻煩,或許是早有預謀。
當然,這種小打小鬧,在大人物眼中,只是年輕人的爭端,況且這裡是靈界,沒人會說什麽。
“我記得那個小家夥曾經被打擊過……”
“年少輕狂,心高氣傲,被捶了一頓,怎麽可能不想著找回場子,當然,他也有可能是想替他兄長試探。”
兩個老人站在城牆上,充滿神性光輝的身後,大片男女恭敬站立,但卻沒有一人敢插嘴。
“甄侖?!就憑你也敢欺負我師妹,你是想死嗎!”
草原震動,在最深處的戰場中衝出了一個人影,他身體修長,面容俊美,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穿著染紅的衣衫,殺機洶湧,撼動天地。
“轟!”
那道人影墜落在了地上,砸的那片區域四分五裂,讓成片的補天教子弟一震搖晃,難以站立。
“蘇……天運!”
看清來人的刹那,身在魔禽上的甄侖瞳孔猛然一縮,連他都沒想到,那麽多高手去圍殺對方,竟然全被反殺了。
這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天之驕子,師承截天教上一任聖女,天賦自不用多說,早早就達到了列陣,甚至在傳言中,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尊者境,為截天教當代的種子之一,天賦極其可怕。
“蘇天運,你想以大欺小嗎,還是說,你們截天教早已無人,需要你這過氣了的師兄來撐門面!”甄侖冷笑,
當目光落在了下方的黃金戰車上時,笑意更濃了。 這裡是化靈界,真神來了也是這個境界,這裡比的從來都不是誰的修為高,而是化靈時的潛力與戰力。
在這裡,別說真神,天神都有翻車的時候。
“過氣?我不覺得,我感覺自己還很年輕,起碼鎮壓你們不成問題!”
蘇天運一把扯掉上身的破爛衣衫,瞬間動了,此刻,他身形劇變,法相天地,宛若一頭千丈九尾天狐,頭頂天,腳踏地,氣勢洶洶,懾人無比。
爪子下壓,撕裂天地,猛然按下的刹那,成片的靈族子弟瞬間化成了光雨,竟無一合之敵。
“九轉天狐身!”甄侖暗罵,這簡直就是個瘋子,上來就開大,這誰頂得住。
且就算贏了,那之後的事也無望了,就連好不容易策劃的一場大戰,也會成為無用功。
“轟!”
大地震蕩,哀聲遍野,九條巨大的尾巴像是九杆無堅不摧的通天長矛,帶著萬丈神輝從天而降,狠狠的插進了靈族與截天教弟子的戰場,讓屍體橫飛。
這簡直就是一片屠宰場,讓觀看的人心中發涼,哪怕是自家人都快石化了,滿臉呆滯的看著那頭巨大的九尾天狐。
誰能想到,那個喜歡和他們一起偷看小師妹洗澡的不正經師兄,發起飆來,竟然這麽狂暴。
“請金兄出手,一同鎮壓此妖,事後必有重謝!”甄侖看向始終沒有動靜的黃金戰車,大聲開口。
同時,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杆密布著紋路與符號的血色戰矛。
那是凝血戰矛神通,為上蒼所賦予,被他兄長簡化後,傳授而來,號稱可以刺穿一切。
但就在他準備動時,遠方卻突然傳出了一陣叮當響聲,像是有一個個鈴鐺在搖動,聲音清晰悅耳,可穿透神魂,讓整個燥動的草原都靜了下來,唯有那清晰的叮當聲在回蕩。
這一刻,不管是甄侖還是蘇天運,亦或者是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地。
“那是……”
一頭,兩頭……五頭……九頭……
九頭雪白的天狐從遠方的一座大山之巔飛出,神俊中散發著矯健,美麗中帶著靈動,每一頭的脖頸處,都有一個黃金小鍾搖動,發出一縷縷聲響和奇異的波動,似乎讓整片天地都靜止了。
這是九頭極其可怕的天狐,為靈界中的大妖,每一頭都可同階稱尊,橫掃一方,然而,在它們的背後,卻有秩序神鏈連接,像是在拉車!
事實上,確實如此,隨著九頭天狐的橫空,在它們的背後,也緩緩出現了一輛車輦。
它並非封閉式的,無頂無壁,四周均是白色紗幔,有種朦朧,也有種神聖,透過紗幔,依稀可見,裡面似乎有人在抬首。
“師弟?!”蘇天運驚異,這個時候,師弟應該在洗澡吧,按照慣例……
“咦,今天該我付費了嗎?”
“付費?付什麽費?”遠方有少女驚疑,隨即有人反應了過來。
但那群家夥把她們當成什麽了,還是說,誰看的多誰請客?
怪不得每次都有人主動擺宴,感情都是一群lsp!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眼下最讓她們激動的是車輦中的那個似神明一般若隱若現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