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降落,車廂開啟。
巴雷從車廂裡走出,自從在學校裡得知肖恩和芙蓉安然無恙的消息後,巴雷便立刻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布斯巴頓,準備啟程去往南非。
巴雷出生於法國的一個古老沒落的純血家族,本來家族雖然沒落,但是供養他上學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甚至等他畢業之後,還可以動用家族僅剩下的一些關系,安排他到法國的魔法部上班,這一輩子的成就也不算太低了。
然而純血家族之間的爭鬥,殘酷程度要比商業爭鬥還要嚴重,巴雷的家族沒有意外的徹底破產崩潰,家裡人也只剩下了巴雷和他那變得瘋瘋癲癲的母親,也正是那一晚,只能暫時住在巴黎郊外貧民窟的巴雷,見到了來自於英國伯斯德家族的使者。
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巴雷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也願意向對方臣服。
每年伯斯德家,或者說博雷爾都會給巴雷支援一大筆錢你,不僅足夠巴雷繼續上學,也足以讓巴雷請一名合格的啞炮保姆照顧自己的母親,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直至一個月之前,他的母親去世,巴雷徹底獨身一人,也正是那個時候,博雷爾第一次向巴雷提出了要求。
巴雷幾乎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後來他有了一個計劃,先接近莫泊桑教授,成為代替他處理肖恩相關事物的人之一,巴雷平日裡表現的完美無缺,莫泊桑教授非常欣賞他,所以巴雷很有信心能夠接近肖恩。
後來也的確是讓他接近了,在那之後,巴雷便有了借以芙蓉之手,使用門鑰匙把他們送到馬洛手底下的計劃,這樣不僅可以不著痕跡的把肖恩送走,更是可以把門鑰匙這個疑點徹底歸咎於芙蓉的身上,到時候只需要讓馬洛把芙蓉一起殺死,便可以徹底洗去自己身上的疑點,就算有人懷疑到他,也不會有任何的證據。
巴雷的計劃很好,可是他根本沒有想到,作為一個曾經跟著神秘人的黑巫師,馬洛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殺死,使得巴雷只能實行自己的B計劃,徹底放棄在法國的一切,去往南非暫時棲身,等到事情的風頭過去,他再喬裝打扮去往英國,為博雷爾辦事!
走出車廂,巴雷快速向著博雷爾給他的門鑰匙存放點趕去,只要找到那裡的門鑰匙,巴雷就可以直接去往南非,到時候也就沒有人能夠找到他了。
根據博雷爾給出的地址,僅僅半個小時,巴雷就找到了那個存放門鑰匙的地方,那是一個位於貧民區的廢棄大樓,巴雷使用開鎖咒打開了廢棄大樓外圍的大門,氣喘籲籲的朝著廢棄大樓的頂層攀登。
此時此刻,巴雷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麽非要等到六年級的時候再學習幻影移形,而沒有提前一年學習,要是他已經學會幻影移形了,那麽現在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
當巴雷爬到頂層七樓的時候,不由得伸手扶住了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略微休息,他便立刻起身尋找,終於在一個滿是灰塵的房間裡,找到了一隻非常突兀的,放在房間中央的破舊人頭雕塑,巴雷隱約知道這個人頭雕塑是麻瓜用來練習畫畫用的,不過這東西到底是做什麽的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夠把自己送到南非就行。
上前一步,巴雷沒有絲毫猶豫的去觸碰那個雕像。
就在他觸碰到雕像的瞬間,巴雷立刻感覺到自己肚臍好似被一隻巨大的鉤子勾住了一樣,而他的身體則是在飛速的前進。
這一刹那,巴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可以算是徹底的安全了,
不會被魔法部的傲羅抓起來審訊然後扔到監獄裡,雖然法國魔法部的監獄要比英國臭名昭著的阿茲卡班好上很多,但是對於巴雷來說,依然有相當程度的威懾力。 砰!
伴隨著雕像落地的聲音,巴雷的雙腳也落在了地上,他剛想轉頭看看自己到了什麽地方,一個讓巴雷難以置信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身後響起。
“巴雷先生,我家少爺正在裡面等著你,還請移步,前去一見。”
巴雷很清楚,這個聲音是屬於肖恩的貼身管家奧爾德裡奇的,而他說的少爺,除了肖恩還能有誰?
他不明白,為什麽肖恩會這麽快想到是自己做了手腳,又為什麽會這麽快反應過來抓住自己,更不明白,為什麽博雷爾給自己準備好的門鑰匙,竟然會把自己送到肖恩和奧爾德裡奇他們的面前!
當然, 不明白歸不明白,巴雷還不想就這樣束手就擒!
一念至此,巴雷猛地轉身,拔出魔杖便想要對奧爾德裡奇施咒,可沒等他的咒語念出口,一道紅光瞬間擊中了巴雷,把他直接打飛了出去,身體狠狠的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而他的魔杖,則是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奧爾德裡奇的手中。
繳械咒!
而且是無聲繳械咒……
這個奧爾德裡奇竟然是一個幾乎能夠與傲羅相當的強大巫師!
巴雷的明悟顯然已經晚了。
奧爾德裡奇用魔杖指著他,臉上仍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可是往日裡在巴雷看來非常禮貌客氣的笑容,此時竟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發自骨髓的寒意。
“請吧,巴雷先生。”
巴雷看著奧爾德裡奇,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奧爾德裡奇的指引下,來到了裡面的房間,而這個時候,肖恩正坐在一張使用變形術變成的椅子上,詹森就站在肖恩的身邊,隨時可以擋在肖恩的面前。
“巴雷,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和芙蓉是我在布斯巴頓少有的朋友,芙蓉也一直把你當成她的朋友,然而你卻背叛了我們,你想要讓我們去死……
為什麽?”
巴雷抿著嘴,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麽。
肖恩看著巴雷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看吧,反正記憶是不會欺騙別人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和你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就算我看在過去咱們的友情上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