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醒了,沒睡多久,至少蔣雲的認知裡沒過多久,大概就幾個小時。也許是昨晚太困就上床想著眯一會把。現在沒有完成任務,現在去找老師只能隨便說一說,希望能夠應付過去。可是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此時的天還沒有完全的亮起來。作為大陸最西方,白嘯帝國的太陽來得總是晚一些。稀疏的幾點星光透過雲層,卻沒法照在城門下的小乞丐身上。蔣雲此時已經完全睜開了眼睛。看著陌生的城牆,蔣雲一時沒法把這裡和自己知道的地方對上號。他知道自己大學的城市是古都,有一些城牆,他也去過一部分,但是卻沒有如此高的城門。來不及估計城牆的高度,蔣雲靠著牆慢慢地站起來了。
不知道身處何處的蔣雲腦子裡一下子想了很多,先給了自己一巴掌。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蔣雲知道自己已經醒了,而且這一巴掌打的還重了,大概是以為這不會是真的所以下手就有些狠吧。
既然不是做夢那難道是夢遊了。雖然自己以前沒有夢遊的習慣,但是在近來長期的熬夜和一直處於畢設的壓力中出現這樣的病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看來有時間的時候需要去看一下醫生了,早期的話還是有很大可能治好的吧。蔣雲心裡這麽想著。
夢遊到了一個沒來過的城牆下面睡了一覺,蔣雲想想就覺得自己這一段經歷可以和同學們吹一下了。但是一想到還需要回學校在向老師匯報,蔣雲就忍不住想自己如果不是夢遊了而是穿越了就好了。
伸手去掏兜裡的手機,發現褲子根本就沒有兜。蔣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猛然發現褲子短了,而且還有著很多的破洞。再仔細一看才猛然發現自己穿著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衣服。難道夢遊之前自己還去偷了別人的衣服?
此時,一隊身披甲胄的士兵從遠處一步步的走來。還在發呆的小乞丐忽然被整齊的腳步聲嚇到,抬頭看到手中拿著長槍的士兵,心中不免嚇了一跳,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看到這些士兵整齊的步伐和那種氣勢蔣雲充滿了不祥的感覺,他知道,這次事情搞大發了。
士兵是來開城門的,嘯星城沒有宵禁,但晚上內城、外城城門卻都不開。士兵走過來時自然看到了這個小乞丐,但是隻到最後一個人接近的時候才出列讓小乞丐離開這裡到別處乞討。出列的士兵叫了三聲小乞丐都沒有反應,讓他不免懷疑這個乞丐是不是聾的。
輕輕的一掌拍過來,把蔣雲空空的腦袋一下子拉了回來。被推著離開城門的時候蔣雲依然感覺有些邁不動腿,好像離開了自己站的地方就再也回不去了。
城門打開了,賣菜的農民挑著擔子、背著籃子、推著車子擁擠著進了城。看著這個有些呆的小乞丐,許是心裡不忍,又或是看著小乞丐還算順眼的臉,有一個農婦把自己的燒餅撕成兩半,把大的那半塞在了小乞丐手裡。
感受到自己手裡的半個燒餅,蔣雲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離家不知道多遠的地方。這個遠,可能是時間上的遙遠,也可能是空間上的遙遠。
起身把燒餅放在地上,蔣雲跑回到城牆下卻又被趕走,轉頭看去自己放在地上的燒餅早不見了,遠處一條黃狗叼著燒餅正在吃著。而蔣雲也不想去吃這個燒餅,他甚至不想沾染上這裡的一切,生怕自己身上有了這裡的氣息就真的回不去了。
趁著士兵一個沒注意,蔣雲衝著城牆撞了過去。想著要是暈過去或者直接死掉說不定可以回到故鄉。
蔣雲成功了,成功的暈了過去,不過卻沒能成功的回去。守城的士兵被蔣雲的行為驚到了,不過也隻以為他是一個有些瘋傻的乞丐。還是之前趕了蔣雲的士兵,一隻手提著暈了的蔣雲到了城門遠處的一個馬廄的草堆上丟了下去。而蔣雲在這個草堆上一呆就是兩天。
而蔣雲又在一個新的世界醒過來。
這裡是一片空白的世界。 蔣雲睜開眼睛第一反應看向了自己的身體,一切回來了,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至少自己的身體是對的,不在是那個十歲的瘦弱小乞丐的模樣。
還來不及高興,眼前慢慢浮現了一個老頭,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十歲了,不過能看出來老人家身體還很健壯。臉上留著絡腮胡,和頭髮眉毛一樣都開始花白了,讓蔣雲印象最深刻的是那雙眼睛,一雙眼睛明亮,深邃,就像黑夜裡的狼一樣盯著蔣雲,讓蔣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蔣雲不敢開口詢問老人家這裡是什麽地方,但是又急著回去的現狀讓蔣雲還是率先開了口。
“老爺爺,請問這裡是哪裡?去陵州秦淮區怎麽走?
蔣雲盡量想說的禮貌些,可看著那張不知道帥不帥,只能說不醜的臉總還是有些發毛,讓人不自覺地汗毛直立,不敢再看老人。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蔣雲才又鼓起勇氣抬起了頭,皺著眉斜瞄了一眼老人。不看不要緊,這一看,蔣雲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老人眼裡,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完全沒有了撒謊的勇氣。
老人似是知道了蔣雲現在的狀態,終於開了口:“你是什麽人?”蔣雲急著問路,現在老人終於開口,急忙回答道:“我是金航大學的學生,不知道怎麽到了這裡,請問怎麽回去?”
金航大學?那是什麽地方?老人心中疑惑這個大陸上有名的地方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卻也不擔心眼前的小乞丐撒謊。倒也沒有接著追問金航大學的事,反而接著問:“你為何會有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