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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空間之力至諸天》二百八十四.吊起來打1頓就好了...
在敵人面前放狠話,屬實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但放狠話歸放狠話。

連自保的實力都沒有,就敢不顧時局的放狠話...

陸淵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面前的這個尚且幼小的歡都落蘭,是準備用玩笑把他逗死。

不過...

當陸淵轉念一想,幼年時期的歡都落蘭甚至還在吵架上敗給了東方秦蘭,他似乎也就對歡都落蘭在文化層面上的水準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笑著伸出手,摧枯拉朽的擊垮了歡都落蘭張牙舞爪的阻攔,而後按在了這個南國小公主的頭上,陸淵平穩的將歡都落蘭控制在了原地,並且緩緩蹲下身來,極其“和善”的對著他身前的這個小女孩笑道:

“小妹妹,哥哥想教給你一個道理...”

“誰是你小妹妹!”歡都落蘭一邊惱羞成怒的掙扎著,試圖挪開壓在自己頭頂上的這隻大手,一邊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道:“若是按照你們人類那邊來算,你恐怕都要叫我一聲姑奶奶!”

歡都落蘭原以為這句話會激怒面前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她面前這個可惡的人類,並沒有展現出被譏諷後的那種憤怒的情緒,反而是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神色,笑著挑了挑略有些狹長劍眉,而後平靜的歎了口氣。

歡都落蘭還小。

因此,她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用來描述她剛剛在這個人類眼中看見的那絲一閃而逝的情緒。

若是她長大些,隨著年齡與閱歷的同比增長,她就會明白,那絲一閃而逝的情緒叫做“唏噓”。

對過往的翻閱,產生的唏噓感。

多愁善感嗎?

陸淵承認,或許有。

但過於殺伐果斷,其實也不太好。

人心都是肉做的。

若是上輩子,他聽見如此清新脫俗的威脅之語,他一定不會一笑了之,而是會乾脆利落的將發出威脅聲音的人扼殺掉。

但這一輩子...

雖然說一笑了之有些過於寬容了,但陸淵卻並沒打算扼殺掉這個尚且幼小的歡都落蘭。

當然。

也沒打算放過。

平靜的無視掉了輩分論,陸淵笑著站起身來,輕輕招了招手,一棵粗壯的大樹瞬間拔地而起。

拔地而起的大樹,給這附近的地面帶來的極強的震顫感,不僅讓處於緊張中的歡都落蘭下意識回頭看去,也間接的將月啼暇的驚呼聲壓了下去。

操控植物!

這是月啼一族的天賦!

除了月啼一族的成員以外,任何人類與妖怪都沒有這份天賦,更不可能通過什麽術法強行操控植物。

聽上去相當的不講道理。

但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的不講道理。

木系的法術千萬種...

木系的妖術也千萬種...

但歸根結底,也僅僅是被卡在了驅使的門外;不要說像月啼一族操控植物了,就算是想要推開這扇門,沒有月啼一族的天賦也是做不到的。

僅此一步。

卡死了無數木系妖王。

不過,瓶頸期歸瓶頸期。

在戰力與實力方面,可不是按照瓶頸期來劃分的。

若真想要找個恰當的比喻...

月啼一族在木系中的地位,其實就相當於神火山莊在火系中的地位一樣;使用者的戰力不一定強,但品質絕對是沒的說。

若真有頭鐵的妖想要班門弄斧,在修為差不多的基礎上,月啼一族絕對會用木系妖術教這個同樣使用木系妖術的妖怪做人,而且還是輕輕松松的那種。

不過與月啼暇的驚訝相比,站在月啼暇身後的黑驢阿柱卻並沒有驚訝。

雖說它看上去確實有點躺平的意思,但說句心裡話:即便在這個人類小子身上發生再怪異的事情,它都不會感到驚訝。

至於原因...

一劍劈昏一個大妖王,其實就已經不需要什麽原因了。

設身處地的想想,阿柱覺得自己肯定做不到一蹄子把剛剛那個熊貓踹飛,就更不用談踹昏過去了。

能做到的...

可以肯定,已經不是大妖王了!

但若是它沒記錯的話,人類那邊,按理來講應該沒有辦法突破大妖王到妖皇之間的那道門檻吧?

更何況...

人類那邊,僅有的兩個可以與妖皇交手的人,其實也都是妖王,只不過是憑借著法寶與神通的力量,勉強抗衡一下罷了!

但一想到這裡,一道靈光卻突然劃過腦海,阿柱下意識否定了這個猜想,但很快就不得不認可這個猜想,並帶著嚴重到不加以掩飾的懷疑之色,看著不遠處正操控著樹枝把那個南國小公主吊起來的少年。

人妖混血!

這是唯一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

純血人類確實不能突破妖皇。

一來,是沒有方法。

二來,是人類的身軀上限就在那裡清清楚楚的擺著,任何人只要一看,就能準確的了解。

但...

人妖混血,是避開以上兩條限制的最佳解釋!

不過...

阿柱活了這麽多年,也確實是沒聽說過人妖混血就是了...

同理。

阿柱活了這麽多年,也很清楚,在人妖兩族中,它不知道的秘密多了去了,不能因為它不知道亦或是沒聽說過,就直接否定了這種最合理的解釋!

陸淵絲毫不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引發了月啼暇的震驚以及黑驢阿柱頭腦裡肆意行動的思想風暴。

要不然...

他一定會肯定阿柱的猜想,並且明確的告知阿柱:你想的雖然對了,但並不是完全正確的。

至於現在...

陸淵肯定是沒有時間的。

笑吟吟的對著身前的樹木招了招手,一截半臂長、單指粗細、平整光滑的樹枝,就從樹乾上筆直的生長了出來,而後,隨風而斷,落在了陸淵的手中。

習慣性的揮了揮,無視了被樹枝吊在空中、盡管聲音有些發顫卻還是硬著頭皮威脅自己的歡都落蘭,陸淵猛的板起面容,伴隨著一道足夠響亮的敲擊聲,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很好。

看樣子,教鞭的震懾力確實是有一定保障的。

默默的在心裡評價了一句,陸淵持握著這截樹枝,平靜的走到歡都落蘭身前,意有所指的拿著這截樹枝在手裡拍打著,而後澹澹的說道:

“輩分論,肯定是不能論的。”

“就像是我懶得與你論地位一樣。”

“現在...”

“讓我們來續上之前被你出言打斷的那個話題:小妹妹,哥哥想教給你一個道理,這個道理的名字叫做‘沒有復仇的力量就不要在仇人面前輕言復仇’。”

“很繁瑣的名字。”

“因此,將其總結一下...”

“你也可以稱呼這個道理為:縣官不如現管、咬人的狗不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接下來,為了能夠讓你深刻並且快速的理解這個道理...”

說到這裡,陸淵刻意停頓了片刻。

給予了歡都落蘭充足的恐懼時間。

而後。

話鋒一轉。

樹枝落下。

陸淵用行動代替了後續的說辭。

畢竟...

與一個小孩子強嘴,他真的沒興趣。

更何況...

他相信,先來一頓愛的鞭策,接下來的教學將會相當的順利,同理,交談自然也會非常輕松!

啪!



啪!



啪!



三連完畢,再抬眼看去,歡都落蘭那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甚至連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的模樣,瞬間讓陸淵感覺心裡痛快了不少。

實力決定話語權。

歡都落蘭能如此的領悟到,實在是不枉費他花了一番苦心,並且還特地的做了一堆無用功。

不過...

不遠處的月啼暇卻有些看不下去了,小跑著來到了陸淵身前,撅著小嘴拽了拽陸淵的衣袖,在把陸淵拉到遠處後,扭頭看了看仍被掉在樹枝上的歡都落蘭,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問道:

“你這麽打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笑著反問一句,陸淵隨手把手中的這截粗糙的教鞭一撅,然後把斷口處給月啼暇看了看。

開什麽玩笑!

生氣歸生氣。

他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嗎?

沒附加任何法力,單純的靠手中的這截樹枝抽了三下歡都落蘭以示警告,對於目前的歡都落蘭來講,震懾的效果絕對大於實際受到的傷害。

妖族與人族不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剛剛歡都落蘭說的輩分論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

別看歡都落蘭目前還小...

但就像是塗山狐妖依靠感情快速發育一樣,雖然陸淵還沒搞清楚歡都落蘭的成長速度是依靠什麽,但目前的歡都落蘭顯然是有一定的修為在身。

因此。

打傷這種事,肯定是不會發生的。

但“敢打”與“不敢打”這間,確實存在著明顯的差距!

可惜。

陸淵很明顯誤會了月啼暇的意思。

月啼暇自然清楚妖族的問題,但她實際上的擔憂,主要是擔心陸淵這樣對南國公主動手,會不會引得那位南國毒皇大怒,甚至是不死不休。

理智狀態中的月啼暇,其實是相當聰慧的一個女孩。

她很清楚陸淵的優勢。

也很清楚陸淵的實力。

但就算再清楚,短短半天的了解時間還是明顯不夠的;更何況,真若是那位萬毒之王要與陸淵不死不休,月啼暇自認為整個月啼一族加起來,還沒辦法讓那位萬毒之王賣個面子。

因此。

打歸打,鬧歸鬧。

別結死仇就沒事。

至於說,陸淵那方面會不會給予一定的支援...

月啼暇覺得,就算是整個一氣道盟都被陸淵牽引進來,外加上月啼一族,恐怕都不會在南國的這位萬毒之王手下討得了好果子吃。

月啼暇估計的沒錯。

就連王權家的那把劍,都不敢前往南國境內,在南國的地盤上,對南國的掌控者揮劍;東方孤月又能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和萬毒之王歡都擎天戰成平手!

說白了...

十年前,歡都擎天也只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賣個另一個強大勢力的掌控者一個面子罷了!

至於說,欠個人情?

抱歉。

此事,歡都擎天自認為不配。

正因為他站的高,所以才望的遠。

因此,才更清楚的知道,對於那位存在來講,欠下一個人情,究竟是多麽珍貴且重要的東西!

可惜...

關心則亂。

月啼暇忽視了極其重要的一點:能赤手空拳的打敗阿柱、並且一劍將南國的大妖王劈昏過去,這樣碾壓性的戰績,其實已經具備了挑戰歡都擎天的資格了!

而且,這次是“挑戰”,而不是十年前的那次“切磋”!

因此。

在關心則亂的基礎上,月啼暇看著被遞過來的樹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帶著幾分無奈哭笑不得的反駁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我只是覺得...”

“身為一名父親,那位萬毒之王或許會真的對你下殺手,你懂麽?”

聞言,陸淵挑了挑眉毛,目光微動間已是將樹枝收回,而後笑著摸了摸月啼暇的麻花辮,寵溺的笑道:“放心,我懂。”

你懂你還做出這個魯莽的舉動?

面無表情的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月啼暇好笑又好氣的拍開陸淵正在玩弄她發辮的大手,氣鼓鼓的都囔道:

“好好好,是我想多了行吧?”

“那一會兒等毒皇來了,你打算怎麽和他說起這個事情?”

說到這裡,月啼暇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被吊在樹上的歡都落蘭,雖然確實生出了幾絲啼笑皆非之感,但還是不放心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旋即。

就看見了一塊木牌,從陸淵的身後突然冒了出來...

“撒狗糧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

“阿柱!

!”看見這個木牌,月啼暇羞惱的跺了跺腳,但看著這個已經在陸淵手裡的木牌,她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搶,只能把這一切都賴在站在陸淵身後那隻嬉皮笑臉的驢子身上,帶著幾絲惱羞成怒的意味,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

可惜。

這句威脅放出來後,黑驢阿柱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顯然是經歷過太多次這種場面了,早就習以為常。

不過...

對於不遠處仍被吊在樹上的歡都落蘭來講,這種大家歡樂就她一人悲傷的場面,實在是有些殺人誅心的意思。

哪怕是打她...

額...

能不打還是不打為好。

總之,就是不要無視她!

很恨的咬著小嘴唇,歡都落蘭沒有選擇求饒亦或是怒罵,只是一聲不吭的突然掙扎了起來,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吸引陸淵的注意力並且表達自身抗爭到底的決心。

陸淵的注意力確實是被吸引了過來。

畢竟一個小型的粽子在那裡瘋狂的彈動著,只要眼睛不瞎,基本上都能或多或少的注意到。

不過,陸淵本就沒打算長時間綁著歡都落蘭。

在確保給月啼暇吃了顆定心丸後,陸淵一步踏出,在黑驢阿柱越來越無所謂的目光中,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這顆極其突兀的大樹底下。

前方不遠處,一片竹林。

身後和周邊,一片草地。

就這麽一棵大樹矗立在這裡,“突兀”其實已經是一種相當禮貌的說法;但凡碰見個強迫症患者,恐怕都要不管不顧的把這顆突兀的大樹連根拔起,並且扔掉。

瞅著實在是太礙眼了!

好在陸淵沒有強迫症。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強迫症。

禮貌的將手裡已經斷成兩截的樹枝合到一起搓了搓,陸淵慵懶的蹲下身,一邊控制著面前的大樹以一種違反常理的姿態將樹枝垂落下來,一邊輕佻的握著已經恢復如初的教鞭戳了戳歡都落蘭的小臉蛋,帶著幾分不滿問道:

“為什麽掙扎?”

“......”

歡都落蘭顯然是被這個問題噎住了,半晌都沒發出聲音。

她被綁著啊!

難道不應該掙扎嗎?

不掙扎似乎才是怪事吧!

還有...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個東西戳我?”

嫌棄的扭了扭頭,在發現無法閃躲開始終戳在自己臉蛋上的木棍後,歡都落蘭終於開口,含湖不清的說到。

可惜。

她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得到的一個否定的答桉。

“不能。”

一邊說著,陸淵甚至還變本加厲的戳了戳歡都落蘭的小臉蛋,無視了女孩眼中想要一口咬死他的神色。

說實話。

歡都落蘭見過小人。

但就沒見過如此猖狂的小人。

不就是擊敗了三十個妖王嘛...

有什麽好驕傲的!

不就是擊敗了蓋長老嘛...

有什麽好得意的!

若是她父親在此,也一樣可以做到這些事!

欺負她一個小孩,算什麽本事!

一邊在心裡暗戳戳吐槽的歡都落蘭並沒有發現,纏繞在她身上控制住她行動的樹枝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松,直到瀕臨到了一個極限,她才從暗戳戳的吐槽中猛然驚醒了過來。

可惜。

驚醒的太晚了。

入目所見,已是地面。

想想也是。

本就被陸淵刻意降低了高度,以便於戲弄歡都落蘭,猛的一松綁,可不是沒有給歡都落蘭留出足夠的反應空間嗎!

不過,歡都落蘭畢竟有修為在身。

雖然修為淺了點,甚至連小妖的水準都沒達到,但在倉促之下,歡都落蘭還是伸出手拍了一下草地,借著這股力量,輕輕松松的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

一方面,是與她面前的這個無恥的人類拉開距離,在搞不清這個人類究竟是否在戲弄她的基礎上,最好還是小心謹慎一點。

畢竟。

這可是對方剛剛教她的!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卸力。

歡都落蘭承認自己修為淺薄,也羨慕人類的修行速度;但羨慕歸羨慕,在借助衝擊力起身的基礎上,目前的她還做不到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實際上,只要修為達到了騰空而起的程度,卸力的技巧在某種意義上,其實就已經被淘汰了。

真正的高手,交鋒都是在空中。

而對於上下左右全都空曠的天空環境來講,卸力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不過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

對於高手而言,能卸力的沒必要,卸不了力的始終卸不了;同等級的對手絕對不會玩什麽花招,因此,一個足夠精湛的卸力技巧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可惜大部分妖並不注重這方面。

當然。

大部分的人與妖,也很少會遇見對力量把控性極強的對手,更難遇到遠超自身修為的高手。

至於說...

歡都落蘭這番乾脆利落的動作...

其實主要歸功於她的身份。

萬毒之王的獨女!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未來南國的唯一繼承人!

她的所學所用,在全天下都是排行一等一的;雖然性格方面確實有點刁蠻,但這並不能代表她不學無術。

對此,陸淵並不驚訝。

一來,這種技巧都是他玩剩下的。

二來,出身地位的差距,在上輩子他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

但凡他幼年不處於聖魂村...

他都不至於被逼上那條絕路。

但凡他有一個說的過去的背景...

他都不至於在前期壓榨潛力。

有些時候,安穩的發育,是比直接賦予他任何豐富的資源都更加良好的待遇,也是他上輩子回首望來時路,最希望得到的開局之一。

因此...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成為仇人。”

由半蹲改為坐下,陸淵非常自然的伸開腿腳,看上去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旋即,在歡都落蘭不敢置信的表情中說出了這句極其無恥的話。

沒必要成為仇人?

還你覺得?

“可是我覺得,總不會成為朋友吧!”

雖然已經猜到了自己說出這句話的下場不會太好,但由於怒氣作祟,歡都落蘭還是硬著頭皮反唇相譏道。

只不過這一次,事情的發展卻再度出乎了她的預料。

對面那個人類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像剛剛那樣用武力使她屈服,反而是平靜的拍了拍身旁的草地,而後笑道:

“有些事情,誰都說不準。”

“我見過姐妹情深、卻不得不利刃相見的場景,也見過聲名赫赫、卻始終是偽裝出來的人。”

“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說服你。”

“只是想表達...”

“一個恩怨分明的態度罷了!”

片刻的沉默後,歡都落蘭的態度有明顯的好轉,但這種好轉,顯然是和她之前恨不得從陸淵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對比的。

因此。

小小的歡都落蘭還是抱著強烈的質疑以及一絲絲的希望,緊張的皺著小眉頭,開口反問道:

“那你現在可以離開南國了嗎?”

“不能。”

陸淵乾脆利落的回答,瞬間讓歡都落蘭剛剛有些緩和下來的態度,變的再度緊繃了起來。

帶著強烈的不滿與憤怒,以及被戲耍過後的羞怒,歡都落蘭不管不顧的開口指責著面前這個惡趣味的人類。

“你剛剛還說恩怨分明!”

“我歡都落蘭確實是出言不遜了,但你一路走來打傷我們南國那麽多妖怪,甚至還把熊貓婆婆打傷了;而且,你剛剛又不是沒有教訓...教導過我,難道現在我讓你離開南國就不算是恩怨分明了嗎!”

歡都落蘭的質問,並沒有得到陸淵的正面回答,相反,陸淵甚至問出了一個與此事完全不相關的問題。

“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想問你一個有趣的問題。”

“問吧!”

歡都落蘭插著腰,自信的說到。

她倒是要聽聽,這個人類究竟能問出什麽樣的問題來,又能在這個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做出怎樣的狡辯!

未曾想到...

“多年前,你們南國的那位蓋長老,也就是剛剛被我劈飛的那隻熊貓,據說是受到了那位南國公主的指令,想要將龍影書局的建築、人手甚至是地皮,都一路搬到你們南國境內...”

十指交叉,陸淵平靜的坐在草地上,澹澹的反問道:

“你覺得,恩怨分明這個詞真的可以用在身份之上嗎?”

“有些形容詞, 可以用在個人身上。”

“而有些形容詞,當承擔起自身應有的身份時,往往是不應該存在的,也是不應該被使用的!”

“身份是身份!”

“個人是個人!”

“現在,是神火山莊大師兄、龍影書局的掌控者、人類目前最頂峰的戰力,在與南國公主之間的交談與協商!”

“妖族與人族間,恩怨太多了。”

“理不清,也沒法理。”

“因此,展現出一個恩怨分明的態度是必要的,這會直接導致我與你接下來的交流是否會順利。”

“而站在一個相對客觀的角度來講,此時此刻我應該面對的,是你的父親——南國毒皇歡都擎天。”

“但我覺得,若不是出現了什麽意外,以他的實力不至於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更不會不來見我一面!”

“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中,我願意等待他的出現。”

“直到...”

“你這位南國公主的現身!”

“得以讓我找到了一個交流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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