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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空間之力至諸天》二百七十九.騎驢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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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提是...

 要先讓一氣道盟的那些道人知道。

 若是不知道,那自然無妨!

 就像是多年以前,那場楊家婚禮上的鬧劇一樣,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的一切全都可以當做虛幻的泡影來處理。

 因此...

 “慕塵,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自己人與敵人之間的區別。”

 陸淵平靜的坐起身來,目視著面色略有些不自然的李慕塵,意有所指的說到。

 而後,又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月啼暇的身上,輕輕開口,驚醒了仍然處於失神中的月啼暇:

 “想好了嗎?”

 月啼暇的肩膀不自然的一抖,但總算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偷偷的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李慕塵以及看不出表情的袁卯,緊張的抿了抿嘴唇。

 說實話。

 她目前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月啼一族,誰說了算,月啼暇還是非常清楚的。

 她確實是繼承人。

 但在一些大事上,她還做不了主。

 至於什麽是大事...

 眼下這個少年想和她談的這筆“生意”就是大事!

 效忠於其!

 而且還是月啼一族效忠於其!

 雖然與龍影書局合作,會帶來相當大的利潤,但對於整個月啼一族來講,就算是再多的財富,也無法彌補她們一族背叛妖族的事實!

 月啼一族本就不怎麽強大。

 換而言之,就是一塊肥肉。

 若不是黑驢阿柱這麽多年撐著,恐怕早就被那些不懷好意的妖王瓜分完了,根本不可能存活到現在。

 但若是自絕於妖族...

 抱歉。

 就算是有阿柱這個大妖王坐鎮,月啼一族也扛不住全天下妖怪的怒火,更扛不住全天下蜂擁而來的輿論。

 名聲,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雖然確實不值錢...

 但就連陸淵都在營造聲勢,就更不用說本就處於一個尷尬境地的月啼一族和月啼暇了。

 此刻的月啼暇,可謂是欲哭無淚。

 但就算再欲哭無淚,她也得硬著頭皮拒絕這個少年的好意,並且看看還能不能換種其他的方法,讓這個少年把她家的驢子還給她。

 “抱歉...我真的沒辦法...”

 月啼暇磕磕巴巴的說道。

 沒辦法。

 任誰看見陸淵那突然陰沉下來並且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面色,恐怕都會被嚇得心驚膽戰。

 當然。

 並不是說陸淵長得不好看。

 問題是...

 就算是長得再好看,坐在一隻大妖王的身上對其余人擺出這幅臉色,只要不是個傻子,恐怕都會被嚇得戰戰兢兢的!

 月啼暇自然也是如此。

 幸好她只是有些磕巴,並沒有被嚇忘了詞,也沒有被嚇哭;要不然,陸淵的臉色恐怕會比現在還要陰沉些許。

 不過對於一旁的李慕塵來講...

 這種情況,卻是她最樂意看到的!

 與東方淮竹爭,她真沒有底氣。

 親身上去爭,她還是沒有底氣。

 但就算再沒有底氣,也不意味一個區區月啼一族的小姑娘,就可以借著一次機會虎口奪食,然後憑借著那副虛偽的、手足無措的姿態,就把陸淵引導向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但...

 “你不會真的以為,現在還是你能夠說了算的吧?”

 此言一出,阿柱不緊不慢的腳步頓時為之一停;而一旁的李慕塵與袁卯,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麽,帶著幾絲不敢置信下意識看向那個坐在驢背上晃晃悠悠的少年。

 她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一隻大妖王,怎麽可能籍籍無名!

 騎著一隻大妖王,前往南國挑戰那位萬毒之王,本身就是讓這隻大妖王自絕於天下妖族!

 至於事後放不放走這隻大妖王...

 重要嗎?

 不重要!

 因為就算是陸淵單方面把這隻大妖王放走了,在處於一個處處都會受到針對的環境中,這隻大妖王也無法承擔住這種來自於各方面的壓力!

 袁卯能想到這一層,是因為她長年跟隨在陸淵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想的會更多一些。

 李慕塵能想到這一層,是因為她從小經歷過人情冷暖,外加先天的心機深沉,自然也可以考慮到這一層。

 但對於月啼暇來講...

 抱歉。

 這道題的難度,屬實是太高了。

 月啼暇不會答。

 因此,也就帶著幾分不解與困惑,偷偷的瞥了一眼陸淵,而後壯著膽子開口顫巍巍的問道:

 “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啊?”

 月啼暇能想到的唯一一點,就是這個少年要把她扣押下來,然後帶回人族中開始審判。

 但她又沒有做錯什麽...

 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更何況...

 就算是阿柱做錯了什麽,也沒有必要把她和阿柱一起抓起來,然後帶回人族開始審判吧?

 她們月啼一族又不是賠不起損失。

 道個歉,賠個禮。

 不就完事了嘛?

 至於如此大動乾戈嗎?

 月啼暇很明顯是想歪了。

 但阿柱可沒有想歪。

 這條路...

 這個方向...

 這特麽不會要去南國吧!

 一念至此,又聯想到了剛剛陸淵所說的那番話,阿柱的心頭猛的一跳,腳步瞬間頓住,四蹄深陷地面。

 不過坐在阿柱背上的陸淵,卻依舊紋絲不動,側了側頭,瞥了一眼前方仍在向前走去的天璿星等人,又瞥了一眼面帶喜色的李慕塵,心中輕歎之余,也是面色平靜的從驢背上跳了下來。

 “你可以帶著它走了。”

 陸淵如此說到,而後在月啼暇驚愕的目光中,漫不經心的丟掉了手裡的木棍,拍了拍手,平靜的補充道:

 “今日,你們沒見過我,而我也沒見過你們。”

 “懂了麽?”

 陸淵很相信緣分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來。

 若是真的無法和月啼暇在這個方面達成一致的意見,那還不如乾脆利落的放月啼暇和阿柱離去。

 最起碼...

 現在,他還能掐滅這絲苗頭...

 輿論的苗頭!

 陸淵承認,他相當護短。

 或許是上輩子史來克學院唯一的優點被他學到了,也或許是三輩子加起來的那份自傲;總之,哪怕是他養的一條狗,也輪不到外人教訓!

 但若不是自家的狗...

 只要不是敵人的狗,他還是願意讓這些生靈自生自滅的。

 至於說,在後期滔天的大勢中,還不想自生自滅的,亦或是想要找一個堅硬的靠山依靠的...

 他自然也不介意將這些生靈收入麾下以觀後效。

 但...

 待遇方面,可就是千差萬別了!

 主動與被動之間,差距永遠不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不過...

 不強求緣分歸不強求,但對於陸淵這個自認為無比貪心的人來講,他並不介意去面對新的人、新的事、亦或是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有想法。

 就要說出來,亦或是做出來。

 被拒絕了,就是緣分不到。

 不迷茫,不猶豫,不後悔。

 這是陸淵性格的外在體現。

 也是上輩子他招惹到了那麽多女孩的根本原因。

 而這輩子...

 他顯然是要再欠一筆了。

 陸淵的灑脫,出乎了李慕塵的預料,也讓原本還相當抗拒的黑驢阿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更打亂了月啼暇後續的言辭,讓這個有些害怕陸淵的女孩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作何舉動。

 憑心而論,這是個好消息。

 但月啼暇從來沒有想到,她一直想要的結果,竟然會以這種極端戲劇化的過程而得到的...

 想象中的刁難...

 想象中的條件...

 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少年那句灑脫的話語,似乎仍然回蕩在她的耳畔,似乎是在無聲無息的嘲諷著她。

 但月啼暇不得不接受這種嘲諷。

 即便她知道,眼前這個人類少年並沒有嘲諷她的意思...

 可她不能拿阿柱去爭這一口氣!

 月啼暇的心中天人交戰。

 她並不是一個非常會掩飾自身情緒的女孩。

 因此。

 月啼暇臉上的那絲糾結還有複雜,自然而然的被李慕塵收入眼底,這讓李慕塵的心頭微微一跳,旋即,李慕塵的余光就瞥見了陸淵轉身離去的背影...

 瞬間。

 心態平穩。

 不得不說,女孩子的心態真的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有些時候,甚至連她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身的心態如何。

 但與羞愧難當的月啼暇相比...

 李慕塵無疑是幸運的那一個。

 她並沒有愚蠢的放下狠話,試圖告戒這個月啼一族的妖怪遠離陸淵;因為這是最愚蠢的方式,也是最容易敗壞掉她自身形象的方式。

 作為一名勝利者,她理應擺出平靜的姿態,然後平靜的從這個妖怪身旁離開,跟隨在陸淵的身後。

 李慕塵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從這個蠢妖怪身旁走過,漫不經心的瞥了對方一眼,而後輕輕一點地,黑色的小靴子與地面發生了輕微的碰撞,在地上多了一個小坑的同時,一道黑影也瞬間追上了前方那道開始前行的背影。

 當然。

 即便是在離開前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月啼暇,李慕塵也始終沒有或明或暗的嘲諷兩句。

 沒有眼光的人,不值得她嘲諷,更不值得她重視。

 可惜...

 勝者無聲無息的離去,是對失敗者最極端的誅心之舉,也是徹徹底底粉碎掉失敗者尊嚴的最快方式。

 李慕塵不是勝者。

 月啼暇也不是敗者。

 因為這場無聲的較量,在還未開始的時候就被陸淵采取了離去的方式,強行的製止住了。

 但對於僵立在原地的黑驢阿柱來講...

 它確實是一個失敗者!

 甚至就像是一個玩偶一樣!

 因為這個神經病的一時心軟,亦或是一時沮喪,它竟然就被這個神經病輕飄飄的放走了?

 還能再蔑視它一點嗎!

 身為一名大妖王,阿柱也是有自己尊嚴的!

 雖然在面對這個神經病的威脅時,為了保護月啼暇,它放棄了自身那毫無用處的尊嚴...

 但並不是說它的尊嚴就可以被隨隨便便的舍棄!

 “阿柱...”

 月啼暇笑中帶淚的抱住眼前這隻身體僵硬的黑驢,在短暫的喜極而泣後,也注意到了黑驢阿柱的異常,順著阿柱那直勾勾的目光望去,一片樹木已經遮擋住了月啼暇的視線。

 但月啼暇清楚。

 這就是那群人類,在剛剛離開時行進的方向。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了出來,讓這個天性單純的少女品味到了什麽叫做“五味雜陳”。

 湧到嘴邊的話,也被迫止住,鬼使神差的變成了另一種話,而後被失神中的月啼暇下意識吐出:

 “阿柱...你說我做的好不好?”

 月啼暇沒有去問對不對。

 因為...

 若是就對錯而言,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複雜了,複雜到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出是對是錯。

 陸淵抓住了阿柱,並且用言語的藝術讓阿柱放下了尊嚴,被迫成為了他的坐騎,這錯了麽?

 沒錯。

 強者有破壞規則的權利。

 強者也有制定遊戲規則的能力。

 這是當年唐昊教給陸淵的知識。

 也是被陸淵記了一輩子的知識。

 而這種知識,學習代價往往就是失去自身的尊嚴,然後感悟到這個世間的殘酷,最後得到一個結論。

 阿柱失去了尊嚴。

 也重溫了一遍這個一直在用,卻似乎已經被遺忘掉的知識。

 但...

 沒錯並不意味著正確!

 但從整件事情的結果來講,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做到了讓雙方當事人都滿意的地步。

 因此。

 月啼暇下意識問出的,是“好不好”,而不是“對與錯”。

 因為在她的心目中,雖然這個人類少年並不是那麽的容易交流,但與那些一見面就對妖怪喊打喊殺的人類相比;她今日所見到的這位人類少年,和這個少年身旁同樣年輕的那批人類,性格上已經是平穩的不能再平穩了。

 當然。

 也幸虧阿柱沒有聽見月啼暇在心裡給出的這番評價,要不然它一定會找個水池子跳進去冷靜冷靜;究竟是它眼瞎了,還是那個神經病的迷魂湯太香了...

 不過...

 在某種意義上,黑驢阿柱卻非常讚同月啼瑕的說法。

 雖然小瑕看上去很正常。

 但...

 “你似乎並沒有問他的姓名...”

 兩行字,以一種極其不規律的排版,落座在一個小小的木牌上,而後被阿柱舉了起來。

 月啼暇自然也看見了這行字。

 但她還是猶豫的在原地轉來轉去,似乎是在考慮,也似乎是在畏懼,不知道該不該追上那個少年。

 畢竟...

 之前那個少年在離開的時候,可是對她說過了:今日他沒見過她們,而她們也沒見過他。

 現在追上去...

 想到這裡,月啼暇下意識搖了搖頭。

 而後...

 就看見了另一塊直擊心靈的木牌!

 “你真的還沒意識到嗎?”

 “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平靜的噴了口白氣,黑驢阿柱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嚴肅,絲毫不像是以往一樣嬉皮笑臉。

 作為一名過來人...

 它可以很負責任的說。

 剛剛那個神經病的一通操作,已經瞬間擊潰了小瑕的心防,雖然目前小瑕還沒有達到喜歡的程度,但並不妨礙它誇大其詞的先忽悠小瑕一波!

 別以為它耳聾!

 它可是聽見了,那個神經病是來自於龍影書局的!

 能找到這樣一個實力強大,而且對妖怪沒有任何偏見,雖然惡趣味,但絕不是沒有責任心的人類伴侶;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絕世罕見,肯定是有點誇張。

 但“稀缺無比”,絕對是寫實。

 更何況...

 與那個偷偷溜走、甚至連它都看不過去的渣渣相比,這個神經病簡直是優秀的不能再優秀了好嗎!

 為了不使小瑕傷心...

 為了不使小瑕錯失良機...

 它就算當一回坐騎,又有何妨!

 尤其是節操這玩意,往往丟著丟著就不值錢了...

 月啼暇絲毫不清楚阿柱正在賣力的忽悠著自己。

 想想也是。

 誰家長輩會不要臉忽悠小輩啊!

 再說了...

 也沒必要忽悠!

 他們的經歷與見識,在面對小輩時已經沒必要忽悠了,全部升級成用語言的藝術鞭策這些小輩。

 從這點看來,阿柱無疑是不合格的。

 但從事情的本質來看...

 它似乎說的也沒錯?

 總之,月啼暇現在心很亂。

 而在心亂如麻的情況下,一個人往往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

 例如...

 去找那個灑脫的少年!

 但...

 似乎是感受到了月啼暇的目光,阿柱一臉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而後不慌不忙的從身後再度掏出一個木牌。

 “放心,我沒事。”

 有事沒事,還不是它自己說了算。

 總之,先把小瑕忽悠過去再說。

 黑驢阿柱的小算盤打的很響亮。

 好在月啼暇也相當配合的上當了,一邊帶著幾絲歉意與愧疚朝阿柱道歉,一邊翻身上驢,抱著阿柱的脖頸,伴隨著一路煙塵快速的追趕著已經離去的陸淵等人。

 ...

 時至正午。

 陸淵緩緩停下腳步,瞥了一眼正在做地圖的袁卯,而後對著身後的眾人悄無聲息的擺了擺手,這隻小隊頓時整齊劃一的停下了腳步,而後安靜的坐在各處休息。

 這次休息注定是短暫的。

 除了袁卯以外,沒有成員會極其刻意的關心路程。

 但就算是再不關心,具體走了多少裡的路程,若是準確到百裡的級別,他們還是能估算出一二的!

 至於更精準的估算...

 抱歉。

 他們還沒有那個精力。

 不過這一路以來,並沒有看見任何作惡的妖王,還是讓這些躍躍欲試的成員略有些驚愕。

 不過當他們聯想到那頭驢妖的時候...

 額...

 這個似乎不能聯想。

 對於這種已經下了封口令的事情,無論是袁卯還是李慕塵,亦或是天璿星以及眾多成員,都清楚的知道,少想就意味著避免了失言!

 而避免了失言...

 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他們是一柄利刃!

 而掌控這柄利刃的是一個並不完美卻無所不能的存在!

 只要摒除掉“傷主”的嫌疑,這個組合就是天下無敵的!

 實際上。

 每個人都知道。

 就算是沒有他們這柄利刃,主上一個人也是無敵的,但恰恰因為七星的存在,他們才有了如今的實力。

 這十年以來,陸淵並沒有教給這些成員太多的東西。

 除了忠誠之外,就是公平。

 除了公平之外,就是務實。

 但即便如此,此次能夠跟隨他征南的也不過是五六十人罷了,這還是算上了那些正在執行任務以及維持這個勢力基本運轉的精銳。

 好在...

 這份力量,足夠用了。

 征南之後,就是平西;這兩個目前亂到不行的地方,必須率先處理乾淨;而在處理乾淨之後,考慮的自然就是鎮北,最後是安東。

 曾經的北山,可以看做禦妖國。

 而現在...

 雖然改名了,也徹徹底底的換成了妖族做主的地界,但得益於石寬的存在,目前的北山還不至於像南國與西域一樣,亂的不成樣子。

 南國這邊不必多言,只要把歡都擎天打服氣,然後殺幾個妖王震懾一下,短時間內估計是沒什麽問題。

 西域那邊,由於某隻沙狐消失多年,經常會有各種性格桀驁的妖王,跑到人類的地盤中作亂。

 碰見這種存在...

 陸淵覺得,不封刀就可以了。

 幸好東邊的塗山還算消停。

 雖說,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條件有些苛刻,但從本質上來講,這群狐妖還是相當愛好和平的。

 要不然,一氣道盟中的道士恐怕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四處奔波,抵抗來自於東西南北的妖怪...

 “好了。”

 袁卯的稟報,打斷了陸淵的思緒。

 伸手從袁卯手裡結果地圖,陸淵簡單的掃了兩眼後,就清楚了目前他們距離南國的路途還有多遠。

 他們是清晨出發。

 目前,距離南國與人族的邊境線只有不到兩百裡的路程。

 換而言之...

 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

 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陸淵的眼神也微微閃爍了一瞬,沉吟片刻,對著袁卯澹澹的吩咐道:

 “通知所有人,休息半個時辰。”

 這裡的“所有人”,指的是此次行動中的所有成員,陸淵必須要讓這些成員以一個相對精神的狀態進入南國。

 即便...

 是他一人做先鋒。

 但誰也不清楚...

 那個存在會不會插手!

 不過就算是其突然插手,陸淵也有信心保證讓袁卯等人安全撤離,而後尋找機會抽身而退。

 只能重創黑狐,而留不下黑狐。

 這本身就說明了這位傲來國三少爺的能力極限!

 最起碼可以證明出...

 對方絕對沒有掌握空間之力!

 想到這裡,陸淵自嘲的笑了笑,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慕塵,眼神微微閃爍間,已是來到了對方的身後,伸手拍了拍李慕塵的肩膀,在李慕塵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淵已經帶著她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裡是...”

 迷迷湖湖的扶著身旁的大樹,李慕塵用力的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下意識開口問道。

 不過在下一刻,她的聲音就瞬間拔高了數個音調!

 “你...你們怎麽在這裡???”

 熟悉的驢子。

 還有那個月啼一族的女孩。

 為什麽她們兩個會出現在這裡?

 “這也是我想問的。”

 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慕塵下意識回過頭,陸淵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容瞬間闖入到她的視界中。

 乍聞此言。

 月啼暇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澀。

 在陸淵和李慕塵極其不好的預感中,在黑驢阿柱幸災樂禍的目光中,月啼暇猛的對著陸淵鞠了個躬,同時高聲喊道:

 “我喜歡你!”

 李慕塵:“?”

 陸淵:“???”

 說實話。

 此時此刻,陸淵是懵逼的。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行走的那啥...

 萍水相逢。

 雖有曲折,但事情都不完事了嗎!

 為啥還要追上來?

 為啥還要一開口就是如此勁爆的告白之語?

 不是...

 姑娘你真的明白什麽叫做喜歡嗎?

 此時此刻,陸淵心裡有一大堆的質問想要說出來,而且這些質問還是不吐不快的那種。

 但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他在一瞬間就壓製住了自己稍稍有些紊亂的心緒,沉吟半晌,平靜的開口說道:

 “趕緊回家去吧。”

 轉移話題的最好方式,就是將一個畫風完全不同的話題,強行插入到目前這個話題之中。

 陸淵很自然的做到了這點。

 但他很快就看見...

 那隻扇風點火的驢子,偷偷跑到了月啼暇的身後,並且在月啼暇看不到的視野盲區中豎起了一個木牌...

 “小瑕喜歡你。”

 “她可以代表月啼族。”

 “先前提的合作還算不算數?”

 說實話。

 作為僚機,阿柱也算是盡心盡力盡職盡責了。

 畢竟...

 當初它談戀愛時,可沒有發生過如此讓人費心的麻煩事,更沒有什麽僚機在一旁輔助。

 至於這三句話...

 倒是真的。

 月啼暇確實被阿柱忽悠的相信了自己喜歡陸淵,月啼暇也確實能夠代表整個月啼一族。

 這些,陸淵都清楚。

 不過...

 “這些可都是你的真實想法?”

 伸手,從空中拿出一塊木牌,陸淵平靜的走到月啼暇身前,在把這塊木牌遞給月啼暇的同時,也是再度開口確認到。

 有些事情,不存在含湖的余地。

 這決定了他是否還願意重新與這個麻花辮女孩合作。

 但對於月啼暇來講...

 木板上寫的這三點,確實是讓她無法反駁。

 因此,雖然羞澀,但她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然後悄悄的回頭,瞪了一眼無比尷尬的阿柱。

 “陸淵...她...”

 “我已知曉。”

 陸淵平靜的開口,打斷了李慕塵緊張的提示,而後,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在抬起手的同時, 扭過頭反問道:

 “李慕塵,你也喜歡我麽?”

 沉默。

 還是沉默。

 陸淵的手終究還是落到了月啼暇的小腦瓜上,輕輕的揉了揉,而後在女孩羞澀的目光中放下,並牽起了女孩的小手...

 ...

 十分鍾後。

 李慕塵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正在休息的小隊中,無視了袁卯等人關心的目光,安靜的靠在樹乾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將即將洶湧而出的淚水全部圈在眼眶裡。

 ...

 同樣。

 在十分鍾後。

 雙人一騎,單槍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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