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外面是冬天,而空間裡暖和,被窩又難得的柔軟舒適的緣故,這一晚司寧寧睡得很沉很香,醒來推算一下時間,居然已經凌晨四點,她至少睡了十二個小時……
想著時間還早,司寧寧就沒急著起床,抱著枕頭在床上側躺玩著單機遊戲,中間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小會兒,醒來後慢慢悠悠起床洗漱、解決溫飽問題,一切都打點妥當了才出空間,彼時時間也才剛剛早上六點多而已。
原本想的是早點出空間,避免被司震南他們發現她不在書房,結果司寧寧完全想多了,因為有人比她起得更早,又或者說,一晚上沒睡?
總之她人一出空間在書房裡站定,就聽見門外吳芬芳站在院裡嚎:
“哪家的小輩能像這樣?大過年的胡來也不安生,要把長輩往外趕!”
“我好吃好喝供著你,養著你,好處不圖你的,可怎麽就養了你這個麽個白眼狼!”
罵著罵著,吳芬芳就哭了起來:“我命苦啊!前頭男人走得早,再嫁也沒遇著個良人,哎喲喂,這日子沒法過了……”
司寧寧翻了一記白眼,乾脆一晃身又進了空間。
她早上起來還沒喝水呢!
吳芬芳自己不嫌丟人,要嚎就讓她嚎去好了。
反正她現在嚎得厲害,回頭吃虧的也還是她自個兒。
事實上,吳芬芳真的一宿的沒有,當然司震南也是。
這兩人極限拉扯鬧騰了一宿,到早晨的時候才一個坐在床頭,一個坐在椅子上剛眯著一會兒,結果就被起早上班弄出動靜的司琪給驚醒了,剛消停不足半小時的罵聲再度續上。
怕司震南真的要離婚,吳芬芳不敢當著司震南跟前罵,就站在院子離指桑罵槐外加哭自己命苦。
起先司震南嫌丟臉,還會呵斥幾句讓吳芬芳消停,可吳芬芳隻當沒聽見,說了幾回,司震南也懶得說了。
反正他不常在家待,就算街坊鄰裡聽見了,回頭尷尬丟人的也不是他。
司震南那邊沒了動靜,吳芬芳以為是自己壓製住了司震南,司震南拿她沒轍,一時之間氣焰更勝,罵得更起勁兒了。..
那會兒司寧寧在空間沒出來,書房裡沒回應出什麽響動,這也間接讓吳芬芳會錯了意。
吳芬芳昨晚一直在思忖司寧寧這回回來好像變了個樣,可是罵了一早上也沒聽見司寧寧回個嘴,她心裡登時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司寧寧還是從前那個任她拿捏沒有主見的死丫頭。
她的金戒子,銀手鐲,還有那麽多的錢,還有這房子,都是她的!那個死丫頭憑什麽一張口就都要拿走?
眼下窗紙已經捅破,又涉及到自身利益,也沒什麽臉面不臉面的,吳芬芳卯足了勁兒站在院子裡罵,心裡打定主意等過會兒司寧寧出書房,她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司寧寧!
不同於吳芬芳的惡毒憤恨,司寧寧這會兒正在空間裡優哉遊哉地喝著熱水呢!
空間裡還有現成的西瓜來著,司寧寧本來想吃,但是想著剛喝熱水,怕熱的冷的混在一起回頭鬧肚子,司寧寧就打消了念頭。
放下杯子,想著沒什麽事乾,司寧寧就去裝種子的箱子翻騰了一圈,挑挑揀揀翻出幾包草莓種子,她拿著鋤頭去別墅外的地裡劃拉了幾條淺溝,把種子都撒了進去。
空間裡果樹已經穩定生長,今年應該就可以結果了,等有時間了,司寧寧準備在擴增一點物種,比如生產隊裡的周二嫂家有橘子樹,她回頭可以過去問問,看看能不能折一根枝丫回來。
反正空間裡怎麽著都能活。
再次從空間出來,
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吳芬芳還擱院裡罵著呢,只是這回不單單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還摻雜了一些街坊鄰裡勸慰的聲音。那些聲音都不大,不像是進了屋的。
司寧寧站在書房窗戶邊,揭開簾子一角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司家院子那道脫了漆的小紅木門壓根就沒開呢,聲音都是隔著院牆傳進來的。
司寧寧冷冷一笑,“唰”的一下拉開窗戶簾子,冬日裡的陽光瞬間傾瀉進屋。
抽開門栓,拉開門動作一氣呵成,司寧寧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走了出去,“吳姨,你還罵著呢。”
吳芬芳狠狠剜了司寧寧一眼,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地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理會司寧寧。
司寧寧也不惱,把書房門推到最大,又去院裡將院門上的木栓抽開,大剌剌地將院門也打開了。
吳芬芳雖不睜眼看司寧寧,可余光確實一直跟著司寧寧的,見司寧寧將院門打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吳芬芳忽然就覺得胸口一緊。
這死丫頭想做什麽?
院子門口站著幾位中老年婦女,有看熱鬧的,也有來勸和的,司寧寧目光和她們對上也不覺得尷尬,大大方方將院門全部打開,她眼眸含笑往旁邊站了站,“嬸嬸奶奶們進屋來聽吧,免得隔著院門聽不清楚。”
年輕的幾個嫂子以為司寧寧是諷刺她們聽八卦、嚼舌根,登時面色有些過意不去,摸著鼻子訥訥乾笑說不出話來。
司寧寧卻並未和這些人過多糾纏,她旋身看向吳芬芳,笑眯眯道:“吳姨怎麽停下了?繼續說呀?”
吳芬芳倒是想繼續罵,可她摸不準司寧寧到底想幹什麽,而且剛才隔著牆倒還好,現在直晃晃當著外人眼前,她還真有點張不開嘴來。
吳芬芳張不開嘴,可司寧寧張得開嘴。
“您總是念叨著對我好,到底有多好,今天就讓大家都看看,免得旁個不知情的,還真以為我天生反骨,不敬長輩不孝父母。”
司寧寧臉上笑意漸漸褪去,人轉身進書房,再從書房出來時,懷裡抱著兩床單薄的被子,她一抖手直接把那兩床單薄的被子丟進院子中央,門外那幾人沒好意思真的進來,可站在門口也將院裡的情況看了真切。
兩床被子,薄的那個跟被單似的,厚點的那個也才不過一指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