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舟起身:“江漁,你跟於隊說說咱們的案子。”
言畢,他開始觀察地面上做出的其他標志。
江漁剛北錦國際大廈的案子大致說了。
小錢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家隊長:“老大,這……能是同一個凶手嗎?”
死者性別不同,案發地點不同,作案手段不同。單靠死者的姿勢就把判斷為同一個凶手,實在是有點兒牽強。這要是跟上面提交並案申請,被打回來不說,鐵定還得挨頓臭罵。
“把死者擺成這樣,會是什麽意思?”正在往窗外看的葉展舟轉過身來。
“我們都覺得象是朝拜。”小錢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你們看,這是我從網上收集的幾張照片,這姿勢跟死者很象。”
古裝影視劇中朝臣對君主跪拜的劇照、藏民朝聖,僧人禮佛……無一不是跪在地上五體投地。
“會不會跟什麽教義有關?”小錢試探著問。
於和興喝斥道:“你可別胡說!”
如果真跟邪教扯上關系,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葉展舟指了指地上的白圈,“頭朝南,衝著窗戶的方向。我們那起案子,西、南都有窗戶,死者卻是頭朝北,而且位置並不正。凶手大概率是隨意擺放,並沒有方位的要求。”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於和興松了口氣:“我就說怎麽可能嘛,現在打擊力度這麽大。再說了,不管什麽教派,目的就是圈錢,冒這麽大的風險殺人,卻不把現場的財物拿走,圖什麽?”
小錢失望地籲了口氣:“這麽說,兩起案子區別更大了。北錦大廈現場沒有遺留物,連鞋子都被凶手穿走了。”
“凶手穿走死者的鞋,更象是在混淆視聽,為警方的偵破設置障礙。”江漁說道,“把死者的東西都拿走,可以有效掩蓋死者身份。這些,不一定是侵財。”
“對,我同意小江的說法。”於和興點頭表示讚同。
“如果不是朝拜,而是贖罪呢?”葉展舟突然出聲。
“贖……罪?”於和興咂摸著這兩個字,“行刑的時候,死刑犯不都是跪著嘛。凶手認為死者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所以必須讓他們跪著。”
葉展舟挑了挑眉:“我看這樣,咱們互通有無。怎麽樣,於隊?”
“求之不得。”這話正中於和興下懷,“一會兒回去,我就讓人把材料都給你們發過去。”
事情就這樣被敲定下來,當天下午,厚厚的一疊紙張就放到了葉展舟的辦公桌上。
他把江漁叫了過去,遞給她一份資料:“你把金博麗的社會關系梳理一下,重點是與北錦大廈死者和嫌疑人特征相符的男性。”
江漁接過資料,說了聲“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工作。
如於和興所說,金博麗的社會關系很簡單。隻與寥寥幾人保持著長期的聯系,但頻率都不高。…
男性更是少得可憐,只有三個。
一個是金博麗的老鄉兼初中同學呂志,是一所社區醫院的醫生。
金博麗偶爾不舒服的時候會找他幫忙,逢年過節回老家,也會搭個伴兒,平時的聯系倒是不多。
第二個是美術社的編輯張一默,因為工作關系,兩人有了交集,並保持著聯系。
最後一個就是金博麗的鄰居金煜陽,是在金博麗搬到禦山花園之後認識的,因為都姓金,所以很快就熟悉了。
金一默剛剛大學畢業,目前在一家電子商務公司工作。
查看了內部系統城的戶籍信息,江漁不禁皺眉。
從照片上來看,這三個人明顯都不是死者。
呂志和張一默身高都不足一米七五,與痕檢提供的嫌疑人身高特征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