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隨著魚兒落水所散發出的清脆響聲,水面上泛起一道道漣漪,慢慢地蕩漾開來,不一會兒又恢復了平靜。
岸邊,隨風飄擺的垂柳悄然而立,像是對著湖鏡梳妝打扮的窈窕少女。
寬闊的水面上漂浮著兩葉扁舟,舟身是由紅褐色的木板打造,做工極其簡單粗糙。
沒有桌子,沒有船帆甚至於行走在船上都走不出三步,隻修有兩個木樁子來供人端坐。
雲熙趴在船邊上,手指用手撫摸著水面,隨著船身的移動緩緩前行。
“依清,你知道這個湖的由來嗎?”
興致慢慢被消耗殆盡,雲熙搖了搖頭後,轉身半躺在了船身之上。
趙依清坐在雲熙的正對面拿著兩隻木槳劃船,看著她懶洋洋的樣子心中也是十分甜美,饒有興致看了看不遠處的另一葉扁舟笑道: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本地人啊,都這麽說。”
“小時候我見過魏征,我覺得啊,他不比太公差。”
雲熙長長地歎了口氣,她烏黑的大眼睛緩緩眯起夾雜著數不盡的惆悵。一想到小時候自己去宮裡見太宗時就抑製不住的興奮。
大唐宰相魏征便時常與太宗時長促膝長談治國之道直至深夜。那時的她雖然並不懂這些,但她知道魏征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在隋末戰亂之後,僅僅用短短不到十年就同太宗一起開創出了貞觀之治的太平盛世。
她經常遊蕩宮廷與帥府之間,為得就是想要當上魏征的徒弟。可是天不遂人願,在她還沒到拜師學藝的年紀魏征就先去世了。之後的她因為根本看不上其他的教師,只能將她送入人才雲集的稷下學院學習。
“改日,我一定要去長安看看,那裡的開明繁榮,萬國來朝。”
趙依清誠懇而陶醉的模樣並不是因為雲熙,而是商人之間癡癡歌頌的萬國之都。那裡沒有歧視,就連魔種人在長安都能夠有平等的地位。
“好啊,到時候我帶你去參觀。”
雲熙站起身喜笑顏開地拍了拍正趙依清的肩膀。趙依清雖然不愛說話自然就不討女孩子開心,可現在雲熙覺得似乎他與自己很契合。
窈窕的楊柳之後,兩位帶著鬼面面具的黑衣人匍匐在地上,他們二人如同兩隻黑色蠕蟲一般每過一會兒都會探出些頭來。
“大哥,哪個是東方宇啊?”
他們兩個身材都是中個兒體型,手中分別拿著一個五六十厘米青綠色的無孔笛子。那並不是笛子而是毒刺孔!
這種毒刺孔並不是暗器,而是兵器,兵器是武道之中必須所要具備的東西。(武道想留在少年篇講,大家現在只要知道不是普通的兵器就對啦。)
他們二人的能量是魔道,因此可以使用的毒刺也只有兩根,這種毒刺的威力大速度快射程遠。如果命中要害部位即使是魔士也會命懸一線。
“笨蛋,我哪裡知道。朝船上的男人都射一箭不就好了?”
窩躺在柳樹前的男子狠狠地踢了警慎的屬下一腳,或許在他的眼中那並不是警慎而是呆頭呆腦。
屬下立馬裝作已經明白了的樣子,他將兩隻毒刺管內恭恭敬敬地將一隻遞了過去。
上司很是不屑一顧地接過毒刺孔,一腳踢開了不知所措的屬下。將左眼緩緩而閉,瞄準發射,隨著他一口老痰吐了出去。那毒刺尖端化身滴著淡淡毒汁射向趙依清。
電光火石之間,雲熙的身影悄然無了蹤影。
她緩緩漂浮在半空中之中,手裡拿著一個尖銳的近二十厘米的刺針。 毒液在被她手攔截的那一刻,一股腦的從針頭處如同噴泉般傾瀉在她的衣服上。
“這,怎麽可能。”
雲熙的黑色瞳孔中似乎可以看到火焰在燃燒,他粉紅色的衣服被灌溉的一大片都是黑色也不在意形象,直接向岸邊飛衝了過去:他娘的,耍暗殺耍到本小姐頭上了。
“雲熙小姐,”
看著雲熙飛走了的身影,趙依清一個踉蹌差點摔到水裡,慌忙地將船槳扔在了船上。可他並會使用自己的魔道力飛行,“啪”的一聲跳入水中向岸邊遊了過去。
東方宇正津津樂道地給夏藝謀科普千年前武王伐紂的故事,夏藝謀雖然熟讀史書可在學院似乎對薑子牙的描述十分隱晦甚至於是避而不談。
“他們怎麽啦?”
看著趙依清跳水追趕雲熙的“和諧”畫面,東方宇也是一臉的茫然。
夏藝謀淡紫色的眸子也朝著趙依清那邊看了過去,與東方宇不同的是她所看的並不是這幅場景而是岸邊柳樹後的兩名歹徒。
“東方公子,一會兒你不要害羞。”
“啊?”
東方宇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面色嚴肅話語卻十分挑逗的夏藝謀,他並不知道夏藝謀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藝謀站起身沒有給東方宇一絲一毫的思考時間,手一揮將東方宇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接著她的身子也漂浮了起來,呆滯了不到一秒後“刷”的一聲衝了過去。
凌空飛行!這種魔道技能要麽是有特殊的奇遇要麽就是達到了魔道師的境界。
上司也給顧不了那麽多了,自己位置已經被發現暗殺任務也已經失敗了,自己寡不敵眾只能撤退。
他喵了喵身旁瑟瑟發抖的屬下,實際上他自己也在瑟瑟發抖。
“你拿著這個毒針管給我攔住他們!”
屬下根本沒有膽量接這個毒針管,他覺得手中這個毒管變得足有萬斤之重。上司瞧著他說不出一句話的慫樣也沒空搭理他,撒丫子就朝著後面跑。
正當上司頭也不回地抱頭鼠竄之時,他脊背的心臟處傳出來一大股地刺痛。下屬將毒刺對準了自己的長官,他知道自己聽長官的只能是必死無疑。而東方宇生性仁慈只要自己假裝認錯,定會被放一馬。
“你敢背叛我,背叛傭兵,”
上司靠著大魔士的強大生命力並未當場死亡,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目光堅定的屬下,歇斯底裡嘶吼了一聲。可那聲嘶吼聲音是那樣的低沉,在嘴巴裡噴湧而出的血液中消失不見。
“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雲熙犀利眼神厭惡地盯著他眼中這些類似於臭蟲東西,只是將旁邊的扁圓形小石塊飛踢了過去。
那實力為大魔士的屬下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抱著被擊中的膝蓋,痛的嗷嗷直叫。
“說,你們兩個要暗殺誰,暗殺的目的是什麽?”
趙依清和夏藝謀幾乎是同時上的岸, 趙依清的全身已經是濕漉漉的趴在地喘著粗氣地休息。
屬下拖著強行抑製住了自己的吼叫聲,拖著沉重的小腿一點一點的轉過身來。
“東方公子,他們收了那朗江那老家夥的好處要殺您全家啊!”
什麽?殺他全家。雖說朗江只有朗子文一個兒子,但是朗江還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侄子侄女而且還妻妾成群。朗子文本來就是眾矢之的,東方宇完全想不通浪江要報復自己。
“呵,那你呢,你又收了朗江什麽好處呢?”
夏藝謀幾乎是在一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除了雲熙以外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動作。
屬下連忙後退了兩步,戰戰兢兢地如臨深淵。雙腿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
“我,我,”
話還沒說完,雲熙的手中將長出了一條一米多長的透明玻璃。那並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一塊透明的鏡片。鏡片直插進了屬下的喉嚨之中,屬下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麽美麗,居然如此心狠。
“等一下,放,”
東方宇覺得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不應該早就對他作出懲罰,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的慈善心在作祟。
一擊,就用一擊就把大魔士級別的強者給擊殺了,趙依清剛休息了好又險些被眼前的一幕嚇昏了過去。
見自己中意的人不再說話,夏藝謀手中的鏡片隨著陽光的照射化作了點點星光。她冰冷地扭過身子,稍微頓了頓:
“放不放過他是上帝的事兒,我的任務就是送他去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