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宇哥,宇哥。”
清晨一聲嘹亮的雞鳴聲響徹在漂浮著淡淡雲霧的清晨之中。門前一束豔麗的花朵之上,漂浮著一粒露珠。
趙依清匆忙地腳步聲打破了東方府內的寂靜。他幾個大步推開東方宇房間的木門,迅速跑到了東方宇的身旁。
四仰八叉躺著東方宇正在夢中睡得甜美。平時一個彬彬有禮的君子如果是這副睡相,恐怕會大打折扣。
“老趙,你這麽早來幹嘛?天還沒亮呢。”
東方宇似睡非睡地回了一句,其實天空已經蒙蒙亮,只是他的眉毛恰好堵住罷了。
趙依清見東方宇似乎沒有起來的樣子,反而用被子嚴實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坐在東方宇的旁邊失落地說道:
“宇哥,你不是昨天和我說了今天去了解一下藝謀小姐嗎?”
一聽到藝謀小姐,東方宇將鋪蓋緩緩卸開一些,露出了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
“走,先去我的倉庫。”
東方宇的倉庫外觀十分整潔乾淨使人心曠神怡,可那扇淡化色的木門後卻是另一番場景。
黑漆漆的牆壁不知到多久沒有刷過,地上的各種材料扔在地上到處都是。如拆卸了的玩具,生鏽的螺絲,沒有榔頭的羊角錘。
唯一很有看頭的就是掛在牆上的女子畫像,那是一個淡紫色頭髮的女孩子,顯然才動筆沒超過一天。東方家的收入來源,大多數都來自於東方宇的畫作。
“叮鈴鈴”東翻過來,西找過去硬是不知道東方宇在翻些什麽。
“怎麽回事,我記得在這兒的啊。”
趙依清對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東方宇雖然是以德服人但也特別的好面子,外表都會看起來乾淨利索。
可實際上他的東西在自己的地盤上亂扔亂放,記性再好每次找東西都得花費很長時間。
“找到了,老趙你過來看。”
用力一抽,在霹靂啪啦的聲音中拿出了一個遙控器和小型偵察機雛形。
“這是,”
趙依清走上前去有些疑惑地用手點了點那幼稚的小型偵查機。沒看出些什麽端倪手指上卻是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灰黑色印記。
東方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已經黑透了的手掌心翻在下面,指著類似玩具的偵察機自豪說道:
“這是偵察機,我小時候花費十年時間精心研製的探測器。只要將小型魔道相機給放到下面,調成自動拍照模式。之後我用他在辦事處上轉一圈,便大功告成了!”
辦事處的後門因為背靠植被,所以並沒有一條像樣的道路。只是在雜草叢生的地帶上,有著一條細長而狹窄的小道。
小道上鳥語花香,威風拂過各種的野草也在搖擺著頭。
昨晚下過一場小雨,夏藝謀背靠著脆黃色的木門上。她濃密波浪的紫白色秀發還有些濕潤,雪白的肌膚卻是更加的剔透柔和。
他精心地在紅色地毯上打坐,昨天有想過東方宇可能晚上過來找她。可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依然不願意相信天亮了。
她執著地不打開眼睛,因為這樣天就沒有亮,東方宇就不是一天沒找她。
辦事處的後門基本上不會有人來,正對面的房間是冷清的雜物間,放置無關緊要物品的地方。
雲熙悠閑地打了個長長地哈欠,她本來只是來雜物間想在雜物間那一把掃帚。卻沒想到自己的小祖宗居然在這裡修煉。
“藝謀,你怎麽還在這兒!你的頭髮,難道你昨晚沒回去。”
她趕忙去攙扶夏藝謀,心疼地看著有些凌亂的濕潤秀發。可夏藝謀卻是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般。
“藝謀,你沒事吧。藝謀,”
正當雲熙想要焦急的大喊之際,夏藝謀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噓,你聽,他來了。”
雲熙眼睛一眯他也感覺到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是東方宇和趙依清。
輕輕跺了跺腳,東方宇這家夥怎麽現在才來,藝謀在這都等他一天一夜了。
夏藝謀迅速睜開了自己蔚藍色的雙眸,拉了拉雲熙的衣角淡淡地說道:
“熙寶,如果他要進來你就先躲一會兒,不要被發現了。”
小道是一條土道,與兩邊相比較起來除了生長的雜草稍少一點,就是路上還有形狀不一的小石子,走在路上還十分膈應人。
東方宇和趙依清將小偵察機放在了較為乾淨的辦事處後門台階上。
“宇哥,你這個機器靠譜嗎?”
趙依清看著清洗乾淨的偵察機上鏽跡斑斑的樣子,心裡也為免不為之操心。
“你還是祈禱這偵察機能用吧,不然想要了解辦事處內的構造就只能去找修辦事處的人了。”
東方宇將只有三個指甲蓋兒那麽大的小型相機安裝在了偵察機的正下方,遠遠看去跟一個發射器似的:
“今天晚上必須得行動,明天便是情人節了,到時候連她們的喜好都不知道怎麽進行作戰啊?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聽著東方宇把情場比作戰場還振振有詞的樣子,趙依清也只能是無奈地選擇了信任他。
“好啦!”
東方宇拿起遙控器便開始了一頓按,偵查機背上類似竹蜻蜓的滑翔槳迅速地啟動了起來。
“絲絲”風吹草動之間,偵察機搖擺著緩緩地向上飛行。
“果然還能,”
話音未落,那偵察機上方就像是撞到了鋼板一樣,“碰”的一聲狠狠摔在了地上。
機身和滑翔槳並沒有損壞,卻從裡面露出了淡淡的黑煙。
“飛。”
說到這個飛字,東方宇就像是泄氣了的皮球一樣瞬間低落了下來。
夏藝謀在門後聽得一清二楚又怎麽會給東方宇機會,如果飛太高給東方宇摔壞了她也不忍心。
雲熙則是笑的合不攏嘴,用袖口捂著不敢發出聲來。
“看來還是得去找修辦事處的工程師啊。”
東方宇微微搖了搖頭,拿著這個已經不能再用了的偵查機,緩緩遞給了趙依清:
“老趙啊,我先進去熟悉一下地形。你先去打聽一下建築師在哪,中午12點咱們在這兒集合。”
趙依清在聽東方宇講了他在藝術樓的經歷,也就沒有多過問。只是抱緊了偵察機,羨慕地說了一聲:
“要是遇到雲熙,替我向她問好。”
“OK。”
夏藝謀坐在紅毯之上,將耳朵貼在門縫處。偷聽到這兒,趕緊不停地給雲熙使著眼色。
看到之後,雲熙委婉一笑轉身輕手輕腳的躲進了對面的雜物間。
“擋擋擋”的敲門聲緩緩響起,夏藝謀將儲物錦囊拿出,紅色地毯化作一束光線轉進了儲物錦囊內。
再微微一搖,儲物錦囊又“吐”出了一圈白色的皮筋和一頂粉紅色的小兔帽子十分可愛。
夏藝謀三下五除二地用皮筋在頭髮上扎出一個長長的馬尾辮。將粉紅色的帽子正兒八經的扣在頭頂上,再用手貼了貼兩旁的青絲。稍等了片刻,才緩緩打開了門。
她這樣子做的目的就是讓東方宇看不出自己在這裡過了一夜,她的衣服則是早被自己的體溫給烘幹了。
“東方公子,你來幹什麽?”
“咯吱”一聲開門,東方宇見夏藝謀陰沉沉的沒有消氣,撓了撓頭笑道:
“過來教藝謀小姐彈鋼琴啊,順帶向你道歉。”
夏藝謀一聽便不樂意了,臉上的寒意又濃了幾分:
“順帶的啊,那你請回吧。”
夏藝謀雙手撫在門前剛要關門, 東方宇乾忙扶住木門解釋道:
“我承認我就是想向你證明自己。雖然有失偏頗,但正是這把扇子在我身邊,我才敢這麽鋌而走險的。藝謀,我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東方宇略微頓了頓,像是還想再說些什麽。夏藝謀心裡雖然高興但面色依舊冰冷:
“原諒你了,快進來吧。”
晌午。
一位年事較高的戴眼鏡工程師正趴在桌子上畫著圖稿,雜亂的桌子上擺放著許許多多布滿數學公式的草稿紙。
“您好,工程師先生,我能進來嗎?”
一聲聆聽的女聲從門外傳來,可工程師卻是不屑一顧他早就已經被眼前的工程給忙的焦頭爛額:
“不能。”
門並未打開,夏藝謀卻已經不知何時坐在了工程師的正對面。
她帶著面具,手中拿著一張泛黃的老圖紙,和一個紫色金卡:
“工程師先生,稍後會有兩個青年男子來給你要稷下女子辦事處的圖紙。到時候你裝作找了很久,再把這張圖紙免費送給他們,五千金齊幣的金卡就是你的了。切記裝地像一點。”
工程師本來還在一門心思地鑽在思慮之中,卻被夏藝謀這麽神出鬼沒的動作嚇得夠嗆。
一哆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被嚇得退都站不穩了,在他感知中,這個女人散發出來的魔道力是無限大的。
“我,我記住了,上仙。”
說罷,夏藝謀的身影又變得模糊起來緩緩地消失了,隻留下了不停擦冷汗的工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