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克瑞德建國初期,與瓦倫丹人的衝突並不是一觸而發。剛開始都是小打小鬧,不知道為什麽,印東淘金熱與移民潮興起了,由此引起了一連串的大小戰事。
本地土著信奉著他們自己的宗教,其中的巫師掌握了無形之術,被稱為無性相先見者。
戰爭末期,原住民的軍隊在紅河附近被賽克瑞德的槍炮所淹沒,最終慘敗。
賽陸軍乘勝追擊,見人就殺,見部落就轟,將紅河染成了真正的血腥之河。
據過去的報紙所記載,這場紅河大屠殺足足殺了三萬多的本地原住民。由此引發了海內外的激烈抨擊,特別是格瑞貝恩那幫自詡“文明”與“紳士”的家夥們。
可所有人都清楚,賽克瑞德的建國根本,正是來自西大陸以格瑞貝恩為首的各國,包括貝恩人、斯德曼人、盧高人等。
從那之後,賽國頒布《瓦倫丹人遷徙法案》,將原住民趕往東部的蠻荒之地,鳥不拉屎,連草都很難生長。
而瓦倫丹人的無性相先見者,基本上也消失殆盡。
從桑神父透露出來的信息可以看出,奧古斯塔那邊,一定從瓦倫丹人原住民手裡獲得了無形之術。
包括這所謂的“獵狗儀式”。
不管奧古斯塔想從戴蒙家得到什麽,他明顯已經得逞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是殲察局該考慮的了。
第二天,鎮上迫不及待寄來了信件,是唐尼送過來的,維克托打開一看,抬頭就是康沃爾能源公司,他的心頓時就跌倒了谷地。
果不其然,是對方在提醒維克托,履行合約的時間快到了。
他現在身上不到100法卡,頓時就有些焦頭爛額。
讓人無語的是,桑神父還熱衷於白嫖他家所剩無幾的東西,比如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工夫,老頭子就忽然發現,另外一間倉庫裡還留著酒。
“太失禮了!你家大人沒教給你待客之道嗎?果然東部的暴發戶都是土鱉。”
老頭子隔著門都能聞到酒香,使勁的搖著鎖,讓維克托開門。
維克托很受不了他,但他深知這老頭子的厲害,又不敢冒然得罪對方,只能組織了一下語言,裝可憐道:“我說……我現在都快被托馬斯那混蛋扒光了,您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給我們戴蒙家留一條底褲。”
“什麽底褲?咳咳……我這把老骨頭了,只是想喝口酒……而已。”
拗不過對方,維克托只能從倉庫裡弄了一罐子濁酒遞給他:“只有這些劣等品……你真要喝?”
桑神父也不嫌棄,往喉嚨裡灌了一口,露出舒服愉悅的表情,說起話來都不是那麽咳嗽了。
“酒是良藥,年輕人,不要總是愁眉苦臉,你得向前看,因為明天往往比今天更難過……”
這話把維克托整無語了,他不想繼續和這老頭糾纏,轉而對唐尼說道:“唐尼警長,我想把後邊最遠的那幾畝地賣給鎮上的人,你知道誰有這個需求嗎?”
短時間內搞到幾百法卡,維克托除了賭博,就只能想到賣地了。
密蘇勒州的賭場集中在丹德萊恩,背後都有康沃爾能源公司的影子,對方既然擺明了要拿捏戴蒙家,肯定不會讓維克托盡情的在賭場裡贏錢。
唐尼瞪著那雙如哈士奇般的小眼睛,呆滯了片刻,也沒有問維克托為什麽想賣地,很老實的把鎮附近擁有農場的家庭信息,告知給了他。
維克托也不糾結,馬上就騎著馬去拜訪了那幾家人。
戴蒙家的財政危機,只有維克托自己知道,瓦爾丁鎮的人隻知曉是維克托·戴蒙繼承了家族的產業。
出於對他過去橫行霸道的害怕,有兩家人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可以購買那幾畝地。
這對維克托是好事,他把那幾畝地用200法卡的天價分別賣給了對方兩家,這樣一來就可以解決將近一半的合約分紅了。
然而,就在他想要找更多買家時,第二天卻發生了意外,那兩家買地的農場主忽然找上了種植園,對維克托訴起了苦。
“戴蒙老爺……不是我們不想買您的地,實在是……最近手裡有點拮據,不好意思啊!”
“是啊維克托先生,我妻子要生五胎了,我也得為我的兒子們準備點成人禮物。”
維克托本來在整理倉庫的居住環境,聽到這話頓時愣了。
他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位說要生五胎的老大爺,對方起碼都七八十了。
“兩位昨天不都已經談妥了嗎?”
“不好意思先生,請您找其他人吧,真的很抱歉……”
兩名農場主額頭冒著冷汗,向維克托道了別,而後飛快的溜回了鎮上。
臨時變卦,一定有詐!
維克托狐疑的看著道路上飛揚的塵土。
桑神父舒服的躺在草坪上嗮太陽,他嚷嚷道:“你去那片田野看過了嗎?我昨天傍晚望見,那邊有篝火在閃爍,也許是讓不速之客給佔用了……咳咳咳!”
桑神父的話提醒了維克托,他放下手上的活兒,騎馬奔向了那片土地,果然看到有兩名流浪漢在荒廢的田地裡搭起了簡陋的帳篷,露天住了下來。
想著自己的買家或許就是被他倆給趕走的,維克托氣不打一處來。
“這裡是私人領地,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維克托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喝問對方。
“現在是我們的家了,小鬼!”兩名流浪漢的年紀不小,與維克托比起來算是叔叔輩的。
維克托緊皺眉頭:“這麽說你們不走了?”
“所以呢?”流浪漢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腿卻在打顫,因為他們看到了維克托別在腰間的槍套。
而事實上,維克托並沒有槍,那裡插著一根木棍,他過來前準備的,用來唬人。
“你們不認識我?”維克托皺眉,如果是瓦爾丁鎮上的流浪漢,沒人敢惹他。
“我幹嘛要認識你?小屁孩?”流浪漢繼續裝腔作勢。
“我現在就去叫治安官趕走你們,你們猜他會怎麽做?”
這話說完,那兩名流浪漢對視了一眼,態度頓時放軟:“我……我們只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如果先生您願意給我們一人10法分……”
20法分就可以打發走兩人,不用再跑去瓦爾丁鎮叫唐尼,維克托覺得也行,於是伸手掏了20法分扔給了對方。
兩個老頭子撿到錢,欣喜若狂,屁顛屁顛的溜了,連他們搭的帳篷都沒收走。
維克托轉而騎馬回去,看到桑神父還躺在草坪上嗮太陽。
“這麽快就解決了?”桑神父看到維克托回來,有些不可置信,“咳咳……你可真膽大……萬一那些人有槍……”
“只是兩個和你一樣的糟老頭子罷了,荒野流民,他們沒有房子、沒有親人,只能在東部流浪。”維克托絲毫不在意的回到。
流浪者啊……
桑神父若有所思。
“沒有成為強盜、沒有謀害他人,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卑微的活著,都能算是好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