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那邊的情況暫時沒有對維克托透露,而後者則把心思放在了調查襲擊自己的人身上。
那名神秘的女狩魔者,自刺殺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是殲察局也沒有摸到對方的蹤跡。
維克托曾對此算過一卦,卦象基本揭露了對方已經逃離雷克頓。
至於其背後是否有指使者,殲察局也暗中派人去調查了宴會上的那幾位。
詹森因為毆打阿爾傑的事情被後者給查到了,於是馬上拋棄了剛獲得地商會名額,直接跑路去了加納達州。
而阿爾傑也因為此事同明克斯能源關系惡化,聽說他還準備雇人去加納達州把詹森給逮回來。
總之這兩人正在互掐,路人皆知,不像是會偷偷雇狩魔者刺殺威爾的樣子。
至於最後那位隱晦地威脅過威爾的人,也就是阿魯西·布恩佩斯先生,他的行蹤基本上全都暴露在了殲察局的視線下。
這人是進步黨支持者,基本已經石錘了。
涉入政治領域再玩點髒手段是很普遍的,探員們查到他最近常常拉幫結派,與各種人物會面交流,鼓動對方支持目前競選的進步黨人,還向政府官員行賄。
總之,這個阿魯西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但他所做的違反法律的事情都在政黨的行為框架中,就算要追究,也得拿出證據定他賄賂官員的罪名,而不是利用邪惡力量殺人。
亨利的辦公桌旁,維克托掃過這些調查情報,總感覺阿魯西的行事過於透明,不管他做了多少看似隱秘的勾當,結果全都暴露給了殲察局,顯得過於簡單了。
“那位迪裡奧·科諾瓦先生的桉子,你們有什麽新發現嗎?”維克托將手上的筆記放下,詢問亨利。
亨利把玩著一支精致的鋼筆,正好將自己正在填寫的東西遞給了維克托。
“關於迪裡奧的情況,聯系上警署那邊的調查整理,都在這裡。”
維克托掃了眼,簡單略過自己本就清楚的,然後發現了這麽一件事情,那就是迪裡奧並不是他那家“小棉球服裝公司”的創始人。
令科諾瓦家發達的是他的哥哥,那個叫做比爾博·科諾瓦的退伍軍人。
這份情報,其實在比爾博的遺書中就能看出來,但維克托卻不會表現出自己早就知道的樣子。
“十年前,比爾博·科諾瓦回到了雷克頓經商,他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創建了小棉球的服裝品牌,當時迪裡奧還只是他親哥哥的助理。”亨利搓著手掌說道。
維克托假裝微微一驚:“讓我們的經商天才參軍可真是浪費了,他怎麽積累起第一桶金的?”
“查不到,但令人遺憾的是,這家夥後來得了重病死掉了,而且既沒有結婚更沒有留下孩子,迪裡奧繼承了一切,瞬間躍升為小富翁。”亨利聳聳肩。
黃金塔羅牌和遺書都是比爾博留給迪裡奧的,那這跟他暴富有什麽關聯嗎?
“哦對了,最近我們得到了新情報,迪裡奧可能是進步黨人。”亨利補充了一句。
維克托回憶了下,這位迪裡奧先生是惠民商會成員,曾參加了進步黨議員羅伯特先生的生日宴,還跟阿魯西坐在一起。
既然阿魯西確認了是進步黨人,那麽迪裡奧說不定還真是。
“這個結果還算意料之中,只是為什麽現在才弄清楚對方的政治傾向?他妻子提供的嗎?”維克托敏感地反問一句。
亨利皺了皺眉:“這倒不是,是我們的調查員從不同的進步黨人口中套出來的。”
維克托捏住下巴思考,總覺得有點古怪,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還有,
既然聊到迪裡奧那位妻子,最近她可能有些不安分。”亨利無奈地搖頭,在維克托不解的目光中繼續說,“她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們在他丈夫死亡現場發現了無形之術的痕跡,所以料定她丈夫是他殺,不斷騷擾警署,要求他們立桉調查。”“那究竟有沒有確認就是他殺呢?”維克托凝視亨利的眼睛。
結果亨利的回答跟那名警員一樣。
“確定無形之術的存在並不能證明就是謀殺桉,也有可能迪裡奧自己就是一名隱藏的先見者,你們防剿部為什麽不去檢查一下他的屍體呢?”
這種可能性有,但很低,不然部長先生一早就把情況告知給維克托了。
並且據維克托觀察迪裡奧,認為那家夥應該不是先見者。
“總之我們確實將桉件給接手過來了,相較於警署,那位女士不敢跑來殲察局鬧騰,但她似乎雇了人在偷偷打探局裡面的情況。”
雇人偷偷打探?不會又是戴高樂吧?
維克托剛想起那人,亨利就證實了維克托的猜測。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位,名字叫做戴高樂·夏克洛的偵探,我覺得你該去盯住他,有些時候太盡職盡責會讓自己陷入天大的麻煩。 ”
兩人聊完從局子裡出來時,已經下午四點過了,維克托趕回熏香公館,看看威爾是否已經安全回家。
不過很可惜,對方似乎還有點事情,並沒有回來。
裴米斯女士都懶得說維克托了,她逐漸習慣於只有自己乾活的日子,維克托在時願意過去幫她就去,不願意就算了。
“辛苦你了裴米斯小姐。”
“不辛苦……命苦……”
對方冷漠的一句回答把維克托給嗆住了。
維克托尷尬著笑了笑,想著等威爾回來還是讓他早點多雇兩人。
晚餐在廚房溫熱著,裴米斯跟維克托等待著威爾歸家。
他說好要在入夜前回來,果然在太陽剛落山時抵達了家門口,風塵仆仆。
一進門,威爾就被肉香給吸引住了,趕緊讓裴米斯端上來用餐。
他在家中已經越來越自然,真就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老爺了。
維克托則同往日那樣,與忙過後的裴米斯小姐一同在傭人餐桌上吃晚餐。
等到一切搞定,威爾洗漱完畢準備上床時,維克托把他叫去了書房。
今夜威爾一句話都沒同維克托匯報,這令後者直接看出了他心中藏著事情。
“說吧,你根本就沒有去釀酒工坊,對吧?”
當頭一句,識破了威爾的謊言,令他頓時顯得慌張起來,但很快這家夥就穩住了情緒,向老板道歉。
“抱歉……我其實是害怕您會顧及我的安全,不讓我去見不熟悉的人。”
“你見了哪位不熟悉的人?”
“他叫做尤魯格斯·格蘭特,是賽國東西鐵路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