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並不了解身體,甚至缺少對於身體素質成長的認識。
在材料強度和結構強度上限確定的情況下,高效提升機能,其曲線比值是先高後低的。
用沒上過學的人都能聽懂的說法,就是性價比會先高後低。
一開始花10塊錢能夠買到10斤,性價比是1:1。
之後是20塊錢買25斤,是1:1.25。
到達某個點後,也許是70塊錢200斤,是1:2.86左右
但是之後,就會開始下降。
也許200塊錢的時候,就只能買到300斤,1:1.5。
再然後,也許400塊錢,只能買到310斤,到了1:0.775。
身體機能的效率提高,是有極限的,越靠近極限,衰減地越快。
超過40m/s的速度?
不說人體本身的肌肉力量能不能夠提供這麽大的爆發力,就算能夠提供,這個個體型,材料強度和結構強度能不支撐?
生前,那個名為“現實”的世界,堯言認為人體的結構和材料是做不到的,只能在各種幻想作品裡看到。
然而,很可惜的是,以材料強度和結構強度來說,如果能夠做到,那麽他們的身體本身的防禦能力都會很強——參照機械結構的材料強度。
不過,不得不說.....
在這裡,現實才是錯的。
追跡人的身體素質很強,但並不需要考慮材料什麽的做不做的到。
在堯言做出衝刺決定的時候,百米多的距離,只花了三秒鍾的時間,就跨越了過去。
以令人恐懼的速度,帶著能夠輕易撞碎鋼化玻璃和大部分鋼鐵的衝擊力,堯言衝向了沐浴在緋紅月光下的魔人。
在他的視界中,那個魔人正在敞開雙手,仿佛一朵正在盛開的、正在以花香吸引昆蟲的巨大花朵。
這個魔人的體型比起一般的魔人已經要大了兩圈。
足有兩米三的身高,比起堯言因為基因改造後,已經到達兩米的身體還要大上幾圈。
在堯言衝來的時候,那體表反射著微紅光芒的魔人,體表色澤也微微變化——
那是她們本能的,反應她們不同情緒和狀態的征兆。
幾乎是刹那,那魔人頭頂的一條條鞭發,那宛如針葉又像是藤蔓根須的器官,猛地抬起——
堯言可以看到,在那針葉表面,還布滿了細小的脈絡。
與堯言生前時代存在的一種名為檉柳的樹的葉子有些,有著密集葉片。
就像是蛇鱗一般。
只不過,這些像鱗片的葉子,此時都已經豎了起來,變成了尖刺。
被這種滿是尖刺的鞭子抽打,會是什麽結果?
只是想想,堯言仿佛就看到了自己這一具軀體布滿傷口的樣子了。
皮膚血肉被無數根尖刺劃開扯下,是種很淒慘的死法。
然而,他也有抵抗的方法——
當然,並不是基因改造的手段,基因並非沒有增強防禦的辦法。
角質層特化。
“鱗片”這種東西,會被很多人誤認為是什麽特殊的,接近骨骼的成分。
然而實質上,包括蛇類蜥蜴等生物的表皮鱗片,都是角質層形成的,和皮膚是同樣的東西。
這個明顯以基因、以生命為主題的世界,並沒有出現其他試煉空間那般,把鱗片認為是另一種物質的情況。
只需要主動操作,把體表的細胞快速死皮化,就可以形成近似鱗片的防禦層。
只可惜,這種能力是“惡魔公敵”的能力,是與魔人對抗的近距離攻防的特化獵魔人的能力,他這個追跡人做不到的。
僅僅只能通過與擬形者同源的,作為模仿能力來源改變外表的能力,以弱化、以劣化的形式達成。
追跡人的確萬能,但機能上限也代表了追跡人每一項都高不到哪裡去。
但,他並不需要這麽做。
略微讓體表皮膚快速堆疊、硬質化死亡的同時,他的指間,冒出了些微黑白交織的陰影。
那是宛如鳥喙的事物。
“頭髮被斷太多,你該不會痛得動不了吧?”
在突兀的問句發出時,他的手,以刀刃般的形式,向著抽打而來的藤蔓斬去。
白斑,微末的白斑在被手臂斬中的位置一閃而逝。
白斑幾乎是浮現的下一瞬,就立刻消失了。
而相對的是,那無數宛如荊棘般的鞭發,在這一刻斷裂開來。
在那斷裂的部位,出現了無數宛如野獸撕咬般的豁口。
豎切而下的手臂,將排狀分布的鞭發盡數切斷,然後——
那魔人的面龐上,浮現出了猙獰的神色,仿佛遭遇了什麽無法抵抗的苦痛。
而她的身軀動作,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立刻,在莉吉爾看不到的角度,巨大的、身形特征複雜糅合的烏鴉從他的身體飛了出去,直接鑽進了魔人的身軀之中。
......
闖進這魔人的身軀之中後,他立刻向著魔人的精神發動了攻擊。
然而,進入對方精神領域後,堯言赫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個魔人的精神領域之中,竟然有著“精神之橋”!?
白光形成的橋梁映入了堯言的視野,而在精神之橋的另一端,密集的,是以血肉形成的荊棘叢林。
在他闖入對方精神的那一刻,對方也發覺了他。
下一刻,那些荊棘藤蔓形成的叢林,蠕動揮舞起來,隱約間形成了一張人臉。
即使有了些想法, 但堯言並沒有遲疑。
伴隨著攻擊動作,無數白鴉黑鴉交織飛出,向著血肉荊棘的叢林飛去。
並且,還有一隻隻陰影鴉藏匿在鴉群之中。
“被擊中一次,你可能就結束了。”
巨量的精神力量消耗中,鴉群與血肉荊棘的叢林對撞。
輕而易舉地,這荊棘叢林,就被堯言壓製、分割、吞食。
而原因,只有物理碰撞的攻擊防禦手段,在他的能力面前,並沒有什麽抵抗的可能。
巨大的烏鴉沒有絲毫遲滯地撕扯吞食那血肉荊棘形成的人臉,即使那張巨大的人臉隨著他撕扯動作而露出痛苦表情也一樣。
活吃人類時,被吞食者的行動,並沒有引起堯言絲毫的同理心。
在冷漠面前,什麽“殘忍”、“可憐”之類的詞,並沒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