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個色狼,來人啊,打色狼!”
“嘭!”
林家西院裡傳出震天的聲響,只見林雍站在西院門口氣息不穩,嘴角溢血,不過鼻子流的血更多。
“小色狼,我要殺了你。”只見姬雪手提沉水劍,一劍向林雍劈來,也沒有用武功招式,純粹的市井婦人打架的招式,以劍代刀胡亂劈砍,
林雍左右閃躲,實在招架不住,也拔出了龍雀劍,跟著姬雪的節奏胡亂劈砍。林雍心裡苦惱,我堂堂武林高手,怎麽一遇到你這小妮子就變得跟市井無賴似的。
“停!停!停!”
“我還沒有出氣,誰叫也不停。”姬雪像極潑婦撒野。
“你還講道理不?”
“啊……我要被你氣死了,你這……這個小色狼,得了便宜,還要和我講道理。”姬雪雙靨通紅,散發披肩,說不出的迷人色彩。
姬雪眼裡含恨,那種恨讓林雍感覺如臘月寒風割肉,不僅冷,還很疼,林雍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可是在姬雪看來,林雍那是在挑釁。
姬雪突然揚劍,兩儀四象劍法使出,向林雍攻來,林雍知道不和她打一場,恐怕今天難以收場,於是提劍跨步,運氣於劍與姬雪纏打了起來。
這不打還好,一打就更讓姬雪覺得別扭,她想出氣,可是一見到林雍就會不自覺的使出這套劍法,姬雪嘴上不停的咒罵,眼裡卻是含情脈脈的和林雍眉來眼去,
林雍也不含糊,各種招法使出,那眼神也非常到位,直把姬雪氣得想咬舌自盡。
不一會,兩人的動靜驚動了不少奴仆,林憶也被母親要求,把薑蓉扶起來來到了西院門口,看著院中上下翻飛的兩道身影,薑蓉沒有阻止,而是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憶兒,你哥哥使的什麽武功?”
“娘,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上去和姬家姐姐使的武功互補,且……嗯,受不了啦,他們哪裡是在打架,分明是在眉來眼去,卿卿我我嘛。”林憶興奮的說道,
她不嫌事大,本就想與母親說姬家姐姐的事,現在大聲說出來,心裡暢快無比,心裡想著“哼,哥哥看你這次怎麽狡辯。”
院中正與林雍打得起勁的姬雪,突然橫劍胸前,借林雍之力反震,輕飄飄的落在薑蓉身邊,一下把劍丟在身旁,雙腿下跪,道:“娘親,兒媳見過娘親。”
“嘶!”院裡的一眾奴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怎麽回事啊,剛剛還在生死大戰呢,這就成少夫人了。
“嫂子,別這麽多禮。”林憶趕緊喊到,還遞了一個眼神過來,好像是在說姬姑娘本小姐佩服你。
“哐當”一聲響,林雍手裡的劍也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姬雪。
“母親。”林雍輕輕的喚了一聲薑蓉。
薑蓉臉含微笑,靜靜的看著這個姑娘,烏黑的頭髮,大大的眼睛甚是靈動,雙靨倒還圓潤,活潑的性子,是個美人,薑蓉很滿意。
“起來,地上涼,我們進屋說話吧。”薑蓉表現得很從容。
姬雪很意外,她以為這樣做會讓薑蓉罵一頓林雍,沒想到這個娘親心態這麽好,心緒沒有絲毫波動。姬雪不得不起身,跟在薑蓉身後進裡屋去,林雍也悻悻的跟了進去。
進的裡屋,分主賓坐下,仆人很快上了清茶,屏退左右奴仆,薑蓉抿了一口清茶,然後很嚴肅的開口道:“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
“他,小色狼,佔我便宜還不夠,
現在……現在居然,哼,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他了。”說完,姬雪掩鼻抽泣了起來,但眼角還是斜著瞟向林雍。 “雍兒,娘親平時是怎麽教導你的,你把禮儀全丟了嗎?”薑蓉向林雍投眼看來。
“母親,孩兒……孩兒無需解釋什麽。”林雍想說什麽,但是他也難以啟齒。
“小色狼,你還是不是男人,敢做就要敢當。”姬雪說完撲在林憶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姬家的孩子,我還不知你名,你可先別哭,如果雍兒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林家必明媒正娶。”薑蓉說道。
“伯母,晚輩姬雪,家父……家父是……”姬雪突然語塞,他是真不知道父王姓名,這可把她急壞了。
“姬雪姑娘,如有難言之隱不便道出,就不必說了,此事到此為止,將來姬姑娘如若覺得非雍兒不嫁,自與長輩到我林家來,我林家必定信守承諾。”薑蓉隱約感覺姬雪可能出生大戶人家,她三言兩語就堵住了姬雪。
“不知姬雪姑娘家住何處,我趕明一早也好安排車馬送姬雪姑娘回家。”薑蓉客氣的說道。
“這是在趕我走啊。”姬雪看出了薑蓉的態度,她沒有再胡鬧,她知道如果不清楚她的家族背景,林家是不會答應婚事的,她不過是想借機逃避父王的指婚。
“伯母不必操心,我家住臨都,不過在各個小城都有家族驛站,待我腿傷好了,我自行離開可行?”
“也好, 有什麽需要給憶兒說吧。”薑蓉也不好下逐客令,如今天下時常有在外走動的王孫貴胄,還是輕易不與結怨為好。
“雍兒,扶我回房去。”說完就慢慢站了起來,林雍趕緊上前扶住母親,出了西院,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這丫頭,也太大膽了,口無遮攔。”林雍說道。
“如果娘沒猜錯,她應該是哪一家的千金大小姐,我聽憶兒說了你們這一路的遭遇,也許是真心喜歡你,也許還有其他苦衷,雍兒你要小心身邊的每一個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父母一樣真心待你。”薑蓉滿臉擔憂的看著林雍,這個孩子需要自己長大了。
林雍把母親扶回房間後,就去給母親煎藥去了,待母親服下藥後,已是子夜以後了,林雍這才回到房間。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想安靜的捋一捋。
聖音山總是天朗氣清,晚上明月高掛,林雍望著那輪玉盤,仿佛玉盤裡住著心裡牽掛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在夜晚想起姬瑤來,也許明月那頭,也有一顆心牽掛著我吧,
林雍有些出神,美好的日子總是不多,離別來得很快,對他這個剛剛品嘗到情是什麽滋味的年少癡兒來說,情是“你會和我一世嗎?我會的,我對著那輪明月發誓”,或許是戀人眼裡的一顆淚,又或許是我好想去見你,也僅僅是我好想去見你罷了。
林雍關上了窗,回身坐在床前,內丹訣運轉,他很快入定,他心裡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落楓峽谷,他想替母親去祭奠一下舅舅,他知道母親一定很想去。